王二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江簌簌微微蹙眉,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白之和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大胆刁民!”
县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吼道,“你竟敢冒充王二狗!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王二狗架了起来。
王二狗拼命挣扎,哭喊声响彻整个大堂:“大人饶命啊!草民真的是王二狗啊!草民家住城西,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大人……”
江簌簌心中一动,城西?王二狗?
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王二狗,不就是之前被县令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走的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她还感叹过这世道的不公,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慢着!”江簌簌出声制止了衙役的动作,“县令大人,此人或许真的冤枉。”
县令狠狠瞪了江簌簌一眼,怒道:“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插嘴!”
“白公子,您觉得呢?”
江簌簌没有理会县令的怒火,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白之和。
白之和笑了笑,说道:“县令大人,既然有人喊冤,不妨让他把话说完。也好让本公子看看,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县令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敢违抗白之和的意思,只得挥了挥手,示意衙役放开王二狗。
王二狗重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人,草民真的是王二狗啊!草民冤枉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颤抖着双手打开,里面包着一块缺了角的玉佩,“这是草民祖传的玉佩,大人可以去城西打听打听,草民是不是王二狗!”
那玉佩虽然破旧,但质地温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县令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王二狗竟然还留着这么一手。
江簌簌仔细观察着那块玉佩,突然发现,这玉佩的样式,好像有些眼熟啊。
江簌簌正思索间,王二狗突然指着县令,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草民知道是谁陷害草民!是……是……”
他突然顿住,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是谁?”
白之和追问道。
王二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突出,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然后,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死了?就这么死了?
大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江簌簌心中猛然一紧,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迅速上前,蹲在王二狗身旁,检查他的脉象和呼吸。
人经死了,而且死得如此突然。
沈祁羽目光紧追着江簌簌,江簌簌冲他摇了摇头。
县令的脸色变得如同锅底一般难看,他狠狠瞪着江簌簌,而后又瞥向白之和,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白之和微微眯起眼睛:“县令大人,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不觉得很蹊跷吗?”
县令一时语塞,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
他本以为王二狗或者江簌簌想要翻案,可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内心的慌乱让他手足无措,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露出破绽。
“哼,这个刁民,显然是心怀鬼胎,故技重施。”
县令强压心头的忐忑,勉强维持住怒气:“来人,把这具死尸拖出去!”
两名衙役战战兢兢地上前,正欲拖走王二狗的尸体。
江簌簌突然冷冷开口:“慢着!”
她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县令。
“县令大人,这人死得蹊跷,与其仓促掩盖,不如彻查此事。若是真的如您所说,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否则,这王二狗一死,可就是一桩无头案了。”
白之和点头附和,道:“江姑娘所言有理。毕竟,真相不明,总归难以服众。”
县令一时间无言以对,脑中飞速思考对策。
“县令大人,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一个人说死就死,你若不彻查,是不是有意包庇?”
沈祁羽的声音冰冷。
白之和看着这一幕,折扇轻轻一收,笑道:“这位兄台说得在理。县令大人,若您无其他异议,那就请主持公正,还死者一个真相吧。”
大堂内气氛骤然紧张,县令被逼至绝境,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滚滚而下。
县令抹了抹额头的汗,眼神闪烁不定。
他强装镇定,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白公子说的是,下官一定秉公办理,给王二狗……呃,给死者一个交代。只是……这沈家通敌叛国一案……”
他话还没说完,白之和就打断了他,语气轻飘飘的:“县令大人,这王二狗死得不明不白,沈家是否通敌叛国又没有证据,不如先将王二狗的案子查清楚,再审理沈家一案,以免有所疏漏,您说呢?”
县令心中暗骂白之和多管闲事,却又不敢得罪他,只得赔笑道:“白公子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安排。”
他偷偷瞪了江簌簌一眼。
江簌簌回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尽管放马过来。”
县令气得差点吐血。
……
离开县衙后,江簌簌和沈祁羽并肩走在街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逃过一劫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新的难题又摆在了他们面前:如何答谢白之和的救命之恩。
“白公子这次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他。”
沈祁羽打破了沉默,眉头紧锁。
江簌簌点点头,眼珠一转:“我倒是有个主意。”她将自己新构思的一笔生意,以及让利七成给白之和的想法告诉了沈祁羽。
沈祁羽听后,略一沉吟:“七成是不是太多了?”
江簌簌却摇摇头,神色坚定:“不多。白公子这次可是救了我们全家性命,这点钱算什么?况且,有了白公子的帮助,这生意才能做得更大,我们得到的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