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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张家人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喝水。

“咳咳咳……”

刚喝下一口,张玉柔的侄子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感觉嗓子像火烧一样,辣得眼泪直流。

“什么东西这么辣?”张玉柔的哥哥疑惑地拿起水壶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辣味扑面而来。

“这水……这水有问题!”他惊呼道。

其他张家人也纷纷喝了水,结果无一例外,都被辣得涕泗横流,咳嗽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水里放了东西?”张玉柔的母亲怒吼道。

张家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簌簌躲在帐篷里,看着张家人狼狈的样子,心中暗爽。

活该!让你们欺负人!

沈祁羽看着张家人痛苦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解气,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簌簌,你给他们水里放了什么?”

江簌簌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辣椒粉啊,我之前和商队换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辣。”

沈祁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

张家人闹腾了半天,终于确定是有人在他们的水里动了手脚。

他们怀疑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沈家人身上,毕竟昨天他们和沈家人发生了冲突。

张玉柔气势汹汹地走到沈家人面前,指着江清月骂道:“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这些毒妇,竟然敢下毒害我们!”

江清月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还装蒜!除了你们,还有谁会这么做?”张玉柔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去撕了江清月。

两家人再次剑拔弩张,眼看着又要打起来。

就在这时,余潇潇走了过来,她柔声劝道:“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动手。”

自从昨晚余潇潇主动拿出麦芽糖平息了孩子们的争吵后,大家就开始注意到这个平时安静的小姑娘,觉得她心地善良,温柔和气。

她转头看向张家人,说道:“或许是水壶里不小心混进了其他东西,也未必是有人故意下毒。”

然后她又对沈家人说道:“你们也少说两句,现在大家都很辛苦,不要再起争执了。”

张家人显然不相信余潇潇的话,但是他们没有证据,也只能自认倒霉。

江簌簌看着余潇潇,心中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装好人。

她表面上劝架,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挑拨离间,让两家人互相猜忌。

接下来的几天,江簌簌一直在暗中观察余潇潇。

江簌簌冷眼旁观着余潇潇的表演,心中愈发鄙夷。

这个女人,段位比张玉柔高多了,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

果然,几句话下来,张家人虽然怒气未消,但也不好再发作,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流放队伍继续前进。

路途的艰辛让众人疲惫不堪,食物也越来越匮乏。

江簌簌注意到,余潇潇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拿出一些食物或者药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出手大方,又不求回报,很快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甚至连沈家人也开始对她赞不绝口。

江簌簌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深谙人心。

……

这天。

沈祁羽正打盹,忽然,他猛地惊醒。

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蚂蚁爬过,又像是电流窜过,在他的右腿上蔓延开来。

那条被打断后,早已失去知觉的腿,竟然有了感觉!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颤抖着手抚摸着裹着粗布的右腿。

这感觉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难道……难道他的腿要好了?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沉寂已久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尝试着微微挪动右腿。

一阵刺痛传来,他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疼痛之后,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他的腿,真的动了!

“祁羽,你怎么了?”老夫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沈祁羽激动地看向她,声音颤抖:“娘,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有知觉了!”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帮沈祁羽按摩着双腿,生怕弄疼了他。

沈正涛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小叔,你的腿真的要好了?”

沈祁羽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流放的艰辛,残疾的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沈祁羽温柔的看着一旁的江簌簌,“多亏了簌簌每日为我按摩推拿,我的腿才能恢复知觉。”

他顿了顿,深情款款,“簌簌,谢谢你。”

江簌簌也开心的笑了,沈祁羽腿好了,她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这同时也意味着,她不用再每日辛苦的背着他翻山越岭。

老夫人喜极而泣,一把握住江簌簌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孩子,好孩子啊!真是菩萨保佑!祁羽的腿好了,我们沈家就有希望了!”

沈正涛也跟着傻乐:“小叔,你好了就能保护我们了!以后再也不用怕那些坏人了!”

他天真地挥舞着小拳头。

沈祁羽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接下来的几天,沈祁羽的腿恢复得越来越好,甚至可以勉强行走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流放队伍。

那些原本对沈家避之不及的流放犯,现在都开始主动上前巴结,言语中充满了谄媚和讨好。

“沈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这才几天,腿就好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搓着手,谄媚地笑着。

“是啊是啊,沈公子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跟着附和。

江簌簌将这些人的嘴脸尽收眼底,心中一阵恶心。

这些人,前几天还对沈家冷嘲热讽,现在却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簌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些趋炎附势的流放犯,心中暗骂:一群墙头草

……

夕阳西距离边城,也只剩下一个晚上的路程了。

押解长粗犷的声音响彻营地:“物资不多了!每户派个代表来领最后的口粮!”

沉,天边晕染着一片血红,预示着夜幕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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