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最后一个孩子喂完药后,沈祁翊将瓷瓶收好,看向江簌簌:“走吧。”
“这女人怎么办?”江簌簌问。
沈祁翊沉吟片刻,“给她也喂药,其他的等查清楚养济院背后的势力再说。”
江簌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离开了养济院,回到了栈。
“这件事,必须尽快告诉朝廷。”江簌簌说。
沈祁翊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江簌簌不解。
“这件事牵扯甚广,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沈祁翊解释道,“如果贸然禀报,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江簌簌想了想,觉得沈祁翊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簌簌问。
“先暗中调查,收集证据。”沈祁翊说道,“等时机成熟,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江簌簌点点头。“我们一定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簌簌和沈祁翊乔装打扮成一对普通夫妇,在距离养济院不远处的茶馆坐下,观察着来往的人员。
茶馆的位置极佳,正对着养济院的大门,可以清楚地看到进出的人。
他们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来往的除了送菜的货郎,就是一些衣着普通的百姓。
第二天,一个年轻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看那个人,”江簌簌低声对沈祁翊说,“他身上的玉佩,好像是宫里的样式。”
沈祁翊顺着江簌簌的目光看去,果然,那男子腰间悬挂着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玉佩上的纹饰,正是皇家御用的祥云图案。
“我们跟上去看看。”沈祁翊说。
两人悄悄尾随在男子身后,看着他走进了养济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子才从养济院出来。
“看来,这养济院背后果然不简单。”江簌簌说。
“嗯,”沈祁翊点点头,“我们再去打听打听。
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得知,那名男子是三皇子的亲信。
“看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的阴谋!”江簌簌愤怒地说。
沈祁翊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寒光。“我们一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等那男子再来养济院的时候,两人一路跟着那名男子,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
宅院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黑衣的护卫。
男子上前与护卫交谈了几句,然后掏出一块令牌,护卫检查过后,便打开了大门,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江簌簌和沈祁翊对视一眼。
这处宅院,他们并不陌生。
正是三皇子在泰州的别院!
看来,这养济院的背后,果然是三皇子在操控!
“看来我们得加快行动了。”江簌簌语气凝重。
沈祁翊点点头。“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回京城。”
江簌簌想了想,说道:“现在直接上报朝廷,难以扳倒三皇子。我们不如先斩断他的臂膀,让他失去倚仗。”
沈祁翊赞同道:“好,就依你之计。”
泰州城内,一家名为“丰收粮行”的店铺悄然开张。
店主是一对年轻夫妇。
正是乔装打扮后的江簌簌和沈祁翊。
开粮店,是江簌簌的主意。
泰州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粮食价格居高不下。
而最近又闹了旱灾,百姓颗粒无收,更是苦不堪言。
江簌簌便想借此机会,低价售卖粮种,帮助百姓渡过难关,同时也暗中收集三皇子的罪证。
粮店开张第一天,就吸引了大量的灾民前来。
江簌簌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丰收粮行今日开张,所有粮种一律半价出售!”江簌簌朗声说道。
灾民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半价?”
“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
“不会是骗人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都有些不敢相信。
江簌簌微微一笑,继续说:“我们粮行售卖的粮种,是一种名为‘土豆’的新型作物。它产量高,耐旱耐寒,而且生长周期短,只需三个月就能收获。”
说着,她从身后的箩筐里拿出几个土豆,展示给众人看。
“这东西,能吃?”一个老农指着土豆,疑惑地问。
“当然能吃。”江簌簌耐心地解释道,“不仅能吃,而且味道还不错。它可以蒸着吃,煮着吃,还可以炒着吃,烤着吃……”
灾民们看着她手中的土豆,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怀疑。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要是种不出来怎么办?”
“万一赔了,我们可没钱再买粮种了。”
江簌簌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任何作物都有其优缺点。土豆虽然产量高,但也容易染病,需要精心照料。而且,它的种子价格也比较昂贵。”
众人一听,顿时又议论起来。
“我就说吧,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东西肯定不好种。”
“我还是回去种我的麦子吧。”
眼看着人群就要散去,江簌簌连忙说:“各位乡亲,请听我把话说完!虽然土豆的种子价格昂贵,但我们粮行今日半价出售,就是为了帮助大家渡过难关!而且,我们会免费提供种植技术指导,保证大家都能种出高产的土豆!”
“真的?”
“免费指导?”
灾民们又激动起来。
江簌簌点点头,语气肯定:“千真万确!我们粮行,绝不欺骗百姓!”
“好!”
“我买!”
“我也买!”
灾民们纷纷涌上前,争相购买土豆粮种。
买粮种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店外甚至有人直接在地上铺了草席坐着,生怕排队时饿晕过去。
江簌簌站在柜台前,袖子高高挽起,满脸尽是忙碌的汗。
“下一位!快点来!”
一个身穿破袄的中年汉子小心翼翼地递过两枚铜板:“小娘子,真的是半价吗?这么便宜,不会是蒙人的吧?”
江簌簌眉头一挑,指着柜台上的袋子,“这是秤,够不够自己看。你要真能称出少半两,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