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司澜音震惊瞪大眼,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庭洲他说……不介意二婚女人?
司澜音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天塌了。
他的亲身儿子竟然被那狐狸精迷到了这个地步?
司澜音没了声,胸口起伏厉害,想骂不知道骂什么,憋又憋不下去。
半晌,才挤出一声浓重叹息:“唉!”
“你……”
“你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
她无法接受这是从陆庭洲嘴里说出来的话:“庭洲,从你大学开始,有多少豪门千金倾慕你,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比许倾雪强?你到底是怎么了!”
陆庭洲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反问:“那你说那些豪门千金哪点比许倾雪强?”
司澜音卡壳:“……”
“许倾雪京北大学研究生毕业,轮学历,她甩那些拿钱砸学历的千金好几条街。”
“她毕业后,科研院向她抛去橄榄枝,她拒绝了,有更大的抱负,跟同校师姐创办公司,才几个月就走上正规,公司蒸蒸日上,轮能力,她难道不比那些混吃等死,或者拿着家里的钱玩票创业亏得血本无归的富二代强?”
其他的,相貌身段就更不用说了。
司澜音不瞎,她看得见。
司澜音不瞎但哑了,被怼得哑口无言。
有那么一个时刻,她好像在自家儿子身上看到了许倾雪的影子,一样伶牙俐齿,一样气死人不偿命。
陆庭洲说完,低头拨弄腕间的佛珠,唇角微勾,那表情竟隐隐还透着一丝自豪。
好像自己老婆优秀,他也跟着沾了光。
司澜音堵得胸口郁结,喝了口茶才顺下去一点,定了定神道:“她本身的条件先放一放,她的家世背景摆在这,对你以后的事业完全没有……”
“难道我们陆家的发展要靠一个女人的家世才行?”
“话不是这么说,有好的背景加持那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门当户对自然有门当户对的道理。”
陆庭洲挑下眉:“你怎么知道她以后自己不是豪门?”
“……”
“嫁豪门算什么,许清雪以后就是豪门也不一定。”
司澜音茶没喝完就走了。
再聊下去她怕她心肌梗塞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办公室门关上,陆庭洲打了通电话出去。
十分钟后,柯超回过来,跟他预料的一样,司澜音跟顾鄞见过面。
陆庭洲坐在真皮座椅里,望着窗外,手指摩挲着手里,若有所思。
……
盛夏下班没接到陆庭洲的电话,这倒稀奇。
这段时间他天天接她一起吃晚饭。
平常觉得这人死皮赖脸的,赶都赶不走,突然不来了,心里空落落的。
有这样的感觉很可怕,盛夏摇摇头不再想,启动车子回家。
她以为今天不会跟陆庭洲见面,却在家门口倏然定住。
“外面吃腻了,今天在家做怎么样?”
陆庭洲抬手晃了晃装满生鲜蔬菜的购物袋。
盛夏抿唇,走过去开门。
陆庭洲熟门熟路换上自己的拖鞋,边往厨房走边挽袖子。
“跟上次一样,你做我打下手行吗?”
两人一个站在洗菜池前,一个站在流理台前,水声伴随切菜声,盛夏突然有种两人三餐四季,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样的生活不就是她一直向往……
一出神,手中的刀不注意偏了。
“嘶……”
陆庭洲立马扔了手上小葱过来:“怎么了?”
“……没事。”好在盛夏反应快收得快,只破了点皮,隐隐有血丝。
“得处理下。”
陆庭洲拉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出了厨房,找到医药箱,翻出碘伏给她消毒。
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盛夏没收回手,乖乖让他上药。
……别说,这男人的侧脸真好看,女娲真是偏爱他。
“好看吗?”
冷不丁听到这句,盛夏下意识缩回手,被他捏住:“别动,还没弄完。”
“没看你。”盛夏嘴硬。
陆庭洲轻笑,没说什么,给她贴上创口贴,忽地问:“我母亲是不是找你了?”
盛夏微怔,没隐瞒:“嗯。”
“怎么不跟我说。”
盛夏:“……”
怎么说,难道说她跟他母亲吵了一架,还把他母亲气半死,婆媳关系碎成渣了。
“你母亲跟你说了?”
“没有,我猜的。”
盛夏抬眼看他:“这也能猜到。”
“我母亲的控制欲很强,我的方方面面她都要干涉,结婚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插手。”
陆庭洲关上医药箱:“不难猜。”
他的语气太过平铺直叙,盛夏不禁好奇:“你跟你母亲关系……怎么样?”
“不算好,也不算不好。”陆庭洲不想说太多他跟母亲的事,“我来做晚饭吧。”
盛夏诧异:“你会做饭?”
“不会,不过你可以在旁边教我。”陆庭洲眼眸含笑看她,“总要学会的。”
盛夏以为陆庭洲第一次下厨会手忙脚乱,谁知并不是。
他有条不紊,做出来的菜竟然还不错。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赋吧,挺有厨艺天赋。
吃过饭,陆庭洲收拾了厨房,随后接了个电话,要去公司一趟。
盛夏送他到门口,陆庭洲突然弯下腰,目光直直望进她眼睛,带着几分戏谑:“不舍得吗?”
……确实有那么一点点。
盛夏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她不确定是留恋这种平静温馨的时光,还是因为别的。
不过嘴上不会承认:“没有。”
陆庭洲笑意更深,揉揉她的头:“这个月底朋友办订婚宴,跟我一起去吗?”
盛夏下意识反问:“协议里有包含吗?”
陆庭洲气笑,想捏她的脸忍住了:“协议不包含就不去了?”
盛夏别扭移开视线:“按协议办事比较稳妥。”
陆庭洲顿时后悔拟协议的时候为什么没把“同居”这条加进去,轻叹口气:“协议里有一条是需要配合对方应付必要场合。”
盛夏无语,心说本来没什么必要场合需要应付的,他一公开,这些场合就都成“必要”的了。
毕竟陆庭洲已婚的事在圈子里都传开了,朋友订婚宴她不一起出席,确实不太合适。
“哦,知道了。”
陆庭洲走出去两步,想到什么又回头:“对了,你身边可能会出现一些不认识的人,不用紧张,那些人是保镖。”
她注意到了,猜到是保镖。
“会有危险吗?”盛夏问。
“一般不会,只是以防万一。”陆庭洲看着她,“如果有危险,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不管做什么都有我兜底,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