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婆婆无助的双眼,我们都心软了,怡阳答应了下来,老婆婆的孙女差不多跟我一样大,名字叫何秀莲,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老婆婆颠簸的跑回屋子拿出一张破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的孙女。
怡阳收好照片拍着胸脯把这事应了下来,他正好问起白骨老人的事。
“对了婆婆,你知道这村子里有位叫白骨老人的人吗?他现在还在这村子里么?”
“哦,是他啊,在是在,不过很久都没看到他了,他很少出门的也很少与人打交道的,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啊。”
老婆婆指着一棵枯死的大树干说:“他家就在里面,顺着大树往里走,大约10分钟就到,他家门前有个墓碑,非常明显,很好找的。”
墓碑?把墓碑立在门前?这是什么风俗吗?怎么这么恐怖。
我们道别那位老婆婆便向村子里面走,村子里的枯树可真高啊,这树起码得上千年才能有这么大,可惜怎么就枯萎了呢,这树跟这村子的名字还真挺般配的。
大约走了10多分钟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有个墓碑,墓碑正立在屋子的门外,墓碑大约到我胸口那么高,石碑上写着白骨之墓,看着这墓碑整整的是把后面的房子当成了墓穴一样,那个老人怎么那么怪,还没死呢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碑上。
我们走到门前,怡阳向屋里喊道:“有人么?我们是鬼仙的朋友,来找白骨老人帮忙。”
许久都未听到里面发出声音,怡阳用鼻子嗅了嗅。
“里面应该是空屋,没有闻到人的气味。”
他有些惆怅了起来,可郭启鹏却摇头说“不见得,如果没人住的话房子怎么还算干净?你看门口的台阶,干净的哪像没人住的?”
“会不会是出去了?”我问。
怡阳向墓碑后面走去,他站在门口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双手推开了木门。
我和郭启鹏连忙的跟了进去。
白骨老人的家有些古怪,屋子里的窗子全部用牛皮纸糊住,房间里昏暗无比,泥土房里连个地砖都没铺,非常简陋。
“你们干什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紧张看过去,一个瘦瘦的老人坐在逍遥椅上来回遥着。
昏暗的光线照在他侧脸,显得另半边脸是那么的阴森。
“我们是鬼仙的朋友,特意找白骨老人看病的,请问,您就是白骨老人么?”怡阳有礼貌的问着。
“鬼仙?”他迟疑一会,然后从椅子上起身,他虽然上了年纪,可行动却很利索,他的走路状态根本像个年轻人。
“你们走吧,我治不了。”
什么?连看都没看就说治不了,鬼仙到底和他是不是朋友?一点面子都不给?
怡阳对他的态度也蛮吃惊的,看的我们有些束手无策。
郭启鹏突然上前将一个玉石掏出递给那老人。
“你看看这个,鬼仙说你看过这个以后就要帮忙治病。”
白骨老人接过玉石后面目有些怒意,我真不知道这玉石给他看,到底是福还是祸。
“这个老不死的。”他把玉石握在手中抬头看向我们。
“是谁病了?跟我进来吧。”
面对老人突然改变的态度,我和怡阳都对郭启鹏另眼相看了,那玉石到底怎么回事?有这么大说服力,就连鬼仙的面子都不给的白骨老人竟然败给了一个玉石。
“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啊。”
听到这我有些诧异,他的口音好像我们那边的人啊,跟我来到新疆听到的口音完全不一样。
怡阳拉了我一下示意让我赶紧跟过去,可面对这陌生古怪的老头,加上这可怕阴森的房子,我有些不敢迈开这只脚了。
怡阳心挺细的,见我有些害怕他先跟了进去,然后拉着我。
白骨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我们说:“谁要看病啊?坐过来,病症说说看。”
看病先让我自己说?难道他不会像那种中医是的帮人号脉么?然后开些方子什么的。
我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他身旁。
“我中了蛊,浑身总是发冷,见到太阳就会缓解一些,鬼仙说如果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幻觉。”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觉得薄云稷就躺在身边搂着我,估计就是我开始出现幻觉了吧,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我还能活多久?
“嗯,知道了,怎么中的蛊?”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中的都没发现。”
白骨老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嘟嚷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长脑子了,这蛊是一种黑色甲壳虫类的蛊虫,最近有没有看见过这种虫子?而且要么是咬了你,要么是被你吃了,反正是接触过你,有没有?”
我认真的回忆着,甲壳虫?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四叔家后山的地窖里,薄云稷和尸婴打架的时候我就被虫子咬到了腿,而且确实是个甲壳虫类型的,当时我就把他踩死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人,他面不露微色的点下头。
“咬在哪了?我看看。”
“就在脚踝那。”我把腿抬了起来露出脚踝。
不仔细看还没发现,我的脚踝有个很明显的红点,我本以为是粘到了什么埋汰的东西,用手擦了擦却发现是我的伤口。
这伤口一点都不疼,就像被人点了个红点一样,若不是老人的提醒,我根本都注意不到。
“待着别动。”
老人起身走出了房间,他到另外的屋子里取来一个小坛子,他打开坛子,只见他从里面取出一条细长的蛆虫来。
我最恶心虫子了,我吓的啊呀一声立刻跳出好远,他拧着眉怒视着我。
怡阳见他有些不高兴了,急忙按着我的肩膀坐了回去,他对我使了下眼色,万般无奈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觉得老人的手碰到了我的脚踝,他的手有些凉,如同薄云稷的体温一样。
紧接着又滑又软的感觉蔓延在脚边,我知道一定是那条蛆虫,我紧张害怕的握着拳头。
突然我觉得脚踝疼了一下,如同针扎的一样,慢慢的就觉得整个腿都麻了起来,我始终都是闭着眼睛的。
过了好一会老人取走我脚上的虫子说道:“好了。”
我看着肿胀的腿好奇的问“这就算治好了?”
老人撇了我一眼冷静的说:“当然不是,只是让你今晚好过一些,明天还会发病的,想去蛊,我还得准备一下。”
怡阳急忙殷勤的说:“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我们全力配合。”
“不用,准备好了自然通知你们,好了你们走吧,明天等我消息。”
他这人也够冷的了,这么荒凉的村子让我们去哪啊?连个能住的店都没有,不过想下,能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也算不错了,毕竟外面还有那么多荒废的空屋子可住。
老人很不喜欢与人说话,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们一眼,为了不惹他生气,我们只能乖乖的走出去。
“女孩子小心点,别没等我救呢,人先没了。”
我们出门后老人在屋里对我们爱理不理的喊着,看来他还不算太冷血,至少还知道提醒我的安全。
“他……到底是什么人?”
出来后怡阳看着郭启鹏问。
而郭启鹏也不清楚,“我也不太清楚,师傅只说他这人很古怪,而且虽然懂医,但经常见死不救,除非对他有利的才会出手相救,师傅还说他挺厉害的,懂阴学会通灵,而最厉害的就是蛊术了。”
怡阳锁着眉深思着。
“他……是人么?”
怡阳这么一问,我和郭启鹏都定住了。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问?”我乍问道。
“我只是没闻到他的气味,只有鬼,僵尸和妖尸是我见过没有气味的,至于其他也没有气味的物种我还没见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郭启鹏双手手心向上撇嘴摇摇头。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在不找地方住的话晚上就要蹲大街了。
我们沿着白骨老人的家向外走,我们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废屋,打扫了下就可以凑合一宿了,这间屋子在这村子里算是比较不错的废屋了,不透风不漏雨。
一夜我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脚已经消肿了,这住的地方我们可以自己找,但吃的就没办法了,村子一点菜地都没有,我们只能去有人家的地方买些吃的,我们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老婆婆。
我们去的时候老婆婆依然在村子口守望着,我们要向她买些吃的,可她怎么也不肯收钱,让我们一日三餐都去她家。
老婆婆家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他的生活都是靠一些年纪轻点的邻居给些种子,然后在院子里开了菜地,手里的积蓄也能维持生计,自从孙女丢了以后她的生活更加艰难了。
我和郭启鹏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说的什么我没听懂,似乎是他们的家乡话,老婆婆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她抱着一袋米回来,看来又是哪位好心的邻居接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