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我的书!”
云舟上。
昏迷的夏尘突然惊醒了过来。
他茫然四顾,却发现自己竟然在返回青平阁的云舟上。
身边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刁师兄。
以及在藏书阁见过的绝美女人。
“夏尘见过刁师兄,见过师姐。”
夏尘清醒后,下意识的跪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咱们家小师妹心善。”
“不仅给你出了回程的元石,还让你服下了小还丹,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刁聚常一脸肉痛的说道。
虽然元石是他出的,但那小还丹价值三百元石。
换做他可舍不得为一个白衣弟子浪费这般灵药。
“行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下跪,起来吧。”
徐长生看着夏尘清醒后下意识的举动,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样的人实在很难想象会是千年后的医仙。
夏尘闻言起身,整理了一下白衣素袍,随后恭敬的对着叶倾城的方向说道:“多谢师妹救命之恩。”
“但无功不受禄,师弟惶恐。”
“这是七枚元石,小还丹和救命之恩,此生定会偿还。”
“师弟还有出勤任务在身,便不叨扰师兄师妹。”
噗咚。
还未等二人回过神来。
那小子,竟然直接跳下了冰冷江河之中。
“唉,唉唉!”
“特么的,你不要命了!”
掌舵的船夫大呼,他见过虎的,却没见过这么傻的!
这条江河由上而下横贯山脉,河水窜激,江河冰冷。
白衣级别的弟子跳下去,指不定会要了命啊!
不过当他看到夏尘那小子在江河之中,犹如鲤鱼打挺般矫健的身影,船夫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而夏尘这样的举动,则是让徐长生和刁聚常都惊呆了。
徐长生更是看了一眼那甲板上的七枚染血的元石。
从夏尘的处境来看,这几块元石徐长生甚至怀疑是他全部家当了。
没想到,这家伙的自尊心竟然如此之强!
况且,这云舟费用都给了。
就不能先回青平阁后再离开吗?
“他向来如此吗?”
徐长生一脸疑惑的看向刁聚常。
刁聚常有些尴尬:“这,师妹我也不知道啊。”
要不是他天天被打,刁聚常都不屑于记下他的名字。
“这混蛋玩意儿,救命之恩,用得着你还?”
“果然晦气!”
“师妹,您别在意,许是这儿打坏了。”刁聚常指了指脑子。
徐长生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家伙脑子一根筋。
但他看得出来,夏尘似乎不想接受外人的好意。
说他有几分风骨,不如说是一个犟种。
况且风骨这玩意儿,在这残酷的世界,最是无用啊。
“会是他吗?”
看着夏尘消失在河流之中,徐长生本来还想询问他一些事情,现在只能回去后让小月调查一下他的入籍信息。
后世的夏尘祖籍信息世人皆知。
只要能对上,那就是他心中所想之人了。
若真是此人。
徐长生一笑,心中浮现出宏图伟业。
此刻刁聚常的眼里,师妹这一笑,简直美的动魄惊心。
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
而此时。
夏尘在江河之中翻腾了,随后几个起落,来到了岸边。
他蒸发了身上的水渍。
从怀中拿出一本湿润的书籍。
正是藏书阁的医书。
他小心翼翼的用真气将其蒸发。
看到书籍完好无损,这才露出洁白的牙齿。
随后,夏尘看了一眼云舟的方向,行了一礼后眉头却是紧皱起来。
他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元石留了下来。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都将变得艰难了。
但更让他揪心的是,小还丹价值三百元石,自己省吃俭用加上任务出勤和做工或许能还上。
但那救命之恩……
“那位师妹随身携带剑尊符印,更是连我这种贱命都愿意拿出小还丹相救。”
“想必师妹应当是不惧黎九歌和华云清吧?”
“如此一来,这救命之恩,自己又该如何偿还?”
“唉,若此生碌碌无为,那便以命相报吧。”
这该死的自尊心作祟,让夏尘心里堵得慌。
“唉,糟了。”
“今天是打理药园的时间,错过了时辰,丹堂弟子又要生气了。”
来不及多想。
生活的苦和修行的路让夏尘不得不挺直了胸膛去面对。
念至此,夏尘朝着青平峰药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狼狈的形象,何尝不是大多数芸芸众生的模样。
……
与此同时。
青平峰半山!
富丽堂皇的青平院,黎院。
“哐当!”
巨大的声响,惊得院中下人惶恐不安。
十几名婢女浑身颤抖的跪在男人身前。
“叶倾城!”
“我要你不得好死!”
黎九歌回到自己住所后,大发雷霆!
今日之事,不出一个时辰定会传遍整个青平院!
此事,足以让他威严受到挑衅,颜面更是无存。
“师兄,别这么生气嘛。”一旁华云清淡然的说道。
“师弟,别忘了你今日也被折辱了面子,我不信你不想报复那女人?”
华云清可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可现如今他还能如此冷静,黎九歌心中大感疑惑。
“光是报复怎么够呢?”华云清此刻露出阴险的笑容。
“这般绝色要是杀了,岂不可惜?”
那坏坏的笑容,让黎九歌意识到了华云清的想法。
“师弟,可是有主意了?”黎九歌俯身上前询问道。
华云清冷笑道:“那女人本是青云峰原首席,今日又能拿出价值不菲的剑尊法印,而且对我二人丝毫不惧,想必有些来头。”
“哼,有来头又如何?”
“谁还没有点背景!”
“不管她原来是什么身份,但现在,她在青云峰,我黎九歌何惧?”黎九歌一脸傲然。
“这倒也是,不过,师兄不急一时,调查后再出手也不迟。”华云清笑道。
“嗯,师弟说的有理!”
黎九歌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了声响。
“报!”院外一名弟子进殿,看了一眼华云清后话语停了下来。
“混帐东西,没点眼力见,华师弟是自己人,直说无妨。”黎九歌骂了一句眼前之人,又笑着看向华云清。
“师兄,青平阁弟子,丁秋水求见。”来人躬身行礼道。
闻言,华云清也是心思玲珑之辈,见状便起身离开道:“师兄,师弟还有外出任务,今日便不打扰了。”
“既然有事,师兄就不挽留了,招呼不周,还望师弟见谅,我送师弟。”
黎九歌将华云清送到了门前。
陈博初还在院外等待,看到华云清出现立刻上前。
“瞎了狗眼吗?还不把本公子的烈云牵过来!”
华云清一脚踢在陈博初身上。
陈博初满脸笑容,连连点头,朝着一匹神采飞扬的骏马快步走去。
“让师兄见笑了,门人古板,要不是看他有几分天赋,都懒得使唤。”
“倒是一条好狗。”黎九歌笑道。
“可不是吗?”
“师兄不必远送,师弟告辞。”
“师弟慢走。”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华云清很快就骑着骏马消失在了黎九歌的院子。
待他们走后,黎九歌这才对身边人说道:“让他去偏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