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覃烈过于越界了。
她的沉默,让覃烈逐渐妥协。
他没有继续追问。
覃墨年颇废了一番波折,才找到祁月笙这里。人到的时候,祁月笙的“手术”已经做完。
舒尔跟在覃墨年身后,辩解不停。
“墨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怎么还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如果你不信我,那我现在就去撞墙行不行?”
舒尔以往也很理智,但她现在受不了覃墨年的冷暴力。
说完这句话,她果真实施行动,结果没跑出去,就被覃墨年抓了回来。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生气?”
“她的事是非对错,我之后再说,但至少现在,你不要添乱。”
他眼神结满寒冰,一寸寸冰封,舒尔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都冻得打哆嗦。
他打电话给另一位助理,让她送舒尔回去。
“你回去吧,不要乱跑,真相出来,会给你一个交代。”
舒尔不敢再跟着,就在医院门口,两人分别。但她也没听从覃墨年的话,待在原地等她的助理来接,而是打给了臧婳。
“婳婳,我现在该怎么办?”
坐在咖啡厅,臧婳急得抠手指,但她小主意也不少,很快就有了想法。
“先别急,覃哥这样说,肯定不是不信你。好歹是他的孩子呢,他要是置之不管,那才是真的冷血凉薄,这样的人,你真的敢嫁?”
舒尔掐住身边的沙发,“我怀疑是上次差点把她害死,让她记恨,万一孩子真的出点事,是不是就要赖到我的头上?”
臧婳安慰她,“哪有那么惨,你不要想那么多。覃哥是护着你的,上次的事不是已经证明了?”
舒尔心思惴惴。
上次祁月笙是秋毫未伤,这次可是活生生的流产,不管是不是她碰的瓷,那血可都是真的。
臧婳:“就算是真的,那她找死也赖不上你。她以为丢了孩子,就能把地位稳固的你弄下去?简直可笑。”
舒尔也觉得可笑,但架不住祁月笙肚子里的宝贝孙子。
“诶呀,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臧婳道:“实在不行,我就先过去探探底,怎么着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好一番安慰,才让舒尔歇了心思。
另一边,祁月笙也是同样的提心吊胆,她“没病装病”,覃烈还坐在床边。
覃墨年正推门进来。
脸上都是寒气,像是外面的冷空气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然后他看见了覃烈。
“手术结束了?”覃墨年挑着眉,唇角绷直,有些危险地盯着祁月笙,“孩子怎么样?”
“保住了。”这是覃烈说的,“幸亏送来的及时。”
他一把抓住覃墨年的衣领,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咬牙,“你说你对她一直很好,就是这么对她的?”
他准备挥拳,结果被覃墨年掐住脖颈,往后一推。
覃烈后背撞在墙上。
“住手,别在医院闹。”看事实正朝着覃烈编写的剧本方向走,她急忙开口。
覃墨年狠狠瞪覃烈一眼,随即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背对着那道灼人的目光,“我有话和我太太说,请你先出去。”
覃烈放下一句狠话,“你要知道,你如果不珍惜,我随时都可以带她离开。”
他离开。
覃墨年重重踹了椅子一脚。
祁月笙也跟着抖了抖,但面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正常。
“没什么要说的?”
祁月笙心下狂跳,思忖两秒后,低着头:“你妈提出的条件我不同意,我的根基就在旅城,月亮以后更会在这,我不会离开这里。”
回应她的,是一道短促的冷笑。
“让你留在这,和覃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吗?”
祁月笙咬牙,“旅城这么大,若无刻意,我们不会碰面。”
覃墨年勾唇:“就算不碰面,覃家人见到你们,仍旧觉得浑身难受。”
这话把她羞得全身都在发抖。
祁月笙:“我都保证了,不会带孩子走。但我的弟弟,刚考上大学,我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覃墨年一哂:“你的弟弟自己会赚钱,用得着你吗?”
这话更让她哑口无言。
这段对话能够开始,就是覃墨年默认祁月笙的流产是作假。
祁月笙抬不起头,可他却没说要如何惩罚她,又给她一丝希望。
“这件事我会和母亲商量。”他少见地妥协,盯着她的目光讳莫如深。
祁月笙急急忙忙撇开目光。
“好。晚点我会自己回去,你回公司吧。”
覃墨年情绪很稳定,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让周旖送你。”
覃烈等在走廊里,听说事情解决了,就要进去跟祁月笙聊天。覃墨年挡在他面前,脸色冷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她不是你的‘青青’,还请你之后不要多管闲事。”
“谁多管闲事?”覃烈讽笑,“如果不是你不称职,她也不至于活得这么艰难。”
“她当然不是我的‘青青’,如果‘青青’怀孕,我会对她百般呵护,不会让她怀孕还这么不清净。”
覃墨年:“我们和你们的感情不一样。”
覃烈哂笑:“有什么不一样?我只知道,把妻子娶回家就是要宠的。”
被扎心窝子的覃墨年也不会心慈手软,“像你把仇人招回家那么宠吗?”
覃烈额侧的青筋胡乱跳动,“你别转移话题。”
覃墨年不再多说,只赶他走。
“再不走,我就让人请你走了。”
“言而无信,不是君子所为。”
覃烈不情不愿地离开。
下电梯前,与里面出来的人擦身而过。
是周月薇。
“她没事跑去晟秀干什么?这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她用命来赔。”
周月薇气势汹汹,身旁跟着两个女孩。
一个是祁月笙的情敌,另一个则是覃墨年的表妹——臧婳。
他的步子就顿在电梯外,迟迟没动。
助理急道:“总裁,芬兰那边有一批设备出了问题,需要您回去审批签字。”
“知道了,慌什么?”覃烈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想起那煽风点火不安分的俩女人,心里就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