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觉得刘主使的提议不错。”
宋逸好像看不到刘政文那阴毒的表情似的,乐呵呵的表示支持。
京城朝堂的水越混,越利好他浑水摸鱼。
之前秦辉空出来的礼部左侍郎的位置,还没落定。
如今又多了一个户部尚书。
朝中三位皇子,为了这两个位置誓会必打破头。
“依我看,不如直接让刘主使暂代户部尚书的职位,他冒死前去北梁为使,这可是大功一件。”
谁也没有想到。
宋逸竟会帮着刘政文说话。
要知道户部清点完粮食,使团就要开拔了!
申帝都分辨不清,宋逸这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他也不在意。
户部尚书让谁暂代,以后都可以换。
能够维持三方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宋逸说得对,那就依他所言,由刘爱卿暂代户部尚书一职。”
申帝找了个台阶自己先下来了。
剩下文官们面面相觑。
刘政文当个挂名的刑国公,已是德不配位。
这出使北梁刚到城门外,就又多了个三品大员的头衔?
见过论功行赏的,还没见过没功硬赏的!
可想到宋逸刚才犹如杀神降世般的做派,哪怕是谢道维,此时也只能避其锋芒。
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拱手一拜。
“陛下英明。”
“多谢陛下信任臣!”
刘政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此时看宋逸都觉得这小子顺眼了许多,心里默默想着。
等路上折磨宋逸的时候,抽人的皮鞭上必须抹上盐,这样伤口好得快。
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宋逸一直以来照顾他的谢意。
“宋世子你放心,我在路上定会照顾好你的。”
刘政文也学会了申帝两面三刀的本事。
宋逸看似天真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刘主使有能力照顾好我的。”
他可不是白让刘政文掌权开心的。
头衔越多,主使的身份越尊重。
到时候身死他国,申帝也就越难以息事宁人。
申帝生怕刘政文小人得志,再让宋逸受刺激,急忙挥了挥手。
“行了,去调拨粮食吧。”
“是陛下!”
折腾了这么一通,被血腥气腌入味的申帝,早已不耐烦了。
他看向少了宋勇指点,便又恢复不知死活本性的宋逸。
还是戴起了虚伪的假面,对着宋逸悉心叮咛。
“此去北梁,寄人篱下,你好好听北梁使者们的话,不可再乱来!”
“陛下的意思是,我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宋逸当众捅破了窗户纸。
申帝只得赶紧找补。
“朕没有这个意思,朕……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交到北梁人手里,刘政文盯着,还有禁卫军和大内护卫守着。
少了城中武将们的援助,还有百姓们的拥护。
申帝不信宋逸还能够继续他的嚣张跋扈!
为了防止还有人想利用调拨粮食的时机,替宋逸求情。
申帝明知故问道:“朕听闻你把镇国公府抵给了刑国公?”
“对。”
“既是如此,朕便收回镇国公府。”
连府邸都收回了,意思很明确。
宋逸别回京城了。
偏偏宋逸像是没听懂似的,还要当众确认。
“陛下的意思是,从即刻起,我就不能回京城了吗?”
“什么朕的意思,你问问北梁来使们,他们肯进城吗?”
申帝找不到一个合格的话事人,但并不妨碍他把锅甩给北梁人。
而被大申人杀怕了的北梁骑兵,哪敢入城?
来的路上,他们倒是积极的逢关必过,逢城必入。
就为了以后挥师南下做准备呢!
可眼前这座巍峨的城墙下,吞没了二百多个同伴的性命。
他们担心这城一入,便再也出不来了!
“大申皇帝,我们不入城,我们带着宋逸驻扎在城外。”
“对,你们何时清点完钱粮,我们便何时出发!”
剩下的这小股骑兵,很快便推选出一个战功最多,年事较高的中年男人出来主事。
他名叫贺连亚,在部落里没有什么地位。
申帝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敷衍。
“关于城外的情况,朕会写国书送到北梁去,如何处置宋逸,他们说了算。”
他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要是这群北梁骑兵,半路再把宋逸给折磨死。
申帝的意思是:你们北梁自己对账去,别来找朕麻烦!
贺连亚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申帝一如既往的敬畏大王和大将军,连声应下。
“好!”
这场腥风血雨。
伴随着申帝展露出的真面目,至此落幕。
“回宫!”
申帝来时匆匆,去时也是毫不迟疑。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宋逸这颗弃子一眼。
在他看来,自此一别。
无论宋逸怎样折腾,也与他无关了。
死在北梁是宋逸的宿命。
他只需要考虑,等宋逸死了,如何顺利收服宋家军。
“起驾!”
大内侍卫们保护着大申回城。
剩下的禁卫军,则开始打扫战场。
宋逸与贺连山空洞无神的双眸对视,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这一波,他拿下了二十七颗人头。
和军神宋将军来比,绝对是不值一提,但这也算是他迎敌的首战。
首战告捷!
往后上了战场,他也能适应这种血腥的战斗了。
虽然为此付出了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生活享受,但收获也很丰厚。
民心,将才,他已经将信任的种子埋下了。
还有就是在城外呆着。
金刚有事联系他更方便,不必钻狗洞绕城防。
并且成功拖延离京时间,还能多带走申帝的二十万石粮食。
一次疑心换来这么丰厚的回报。
赢麻了!
“宋逸,随我们去十里外安营扎寨!”
贺连亚走上前来,脸色不善的命令着。
他知道宋逸不怕自己,但申帝的话大申子民总得听吧?
从刚才宋逸的表现来看,他能通过这一点,拿捏住宋逸。
“宋逸,你难道想破坏两国和谈,成为大申的罪人吗?”
宋逸面对拿着鸡毛当令箭使的贺连亚,眉毛一挑,露出个嗜血的冷笑。
他说过。
他不想走,谁也不能让他走。
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他想何时走,就何时走!
他连申帝的面子都不给,会鸟一个北梁小兵?
“你叫什么来着?”
刚才那帮子文臣吵吵嚷嚷,宋逸还真没听清对方的介绍。
“贺连亚,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行!”
贺连亚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但很快。
他就发现自己错估了宋逸的疯狂。
更错估了大申皇帝说的话,在宋逸心目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