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申帝他们的疑虑,今晚只能恢复疯狂本色了。
正好把之前赚的钱,借这个机会倒遍手。
“阿慈,宫里的那些物件,四皇子送还的,还有上次从二皇子三皇子那里,抢来的夜明珠和花瓶,都卖出去了吗?”
“一共卖了十一万两。”
宋逸眉锋一挑。
才十一万两?
他倒不是怀疑阿慈吃回扣,而是好歹是皇家之物,怎么这么便宜?
慕容慈看出他的疑惑,连忙解释。
“其中有些是赝品,而且四皇子送还的,有五万两银票,并且打了两万两的欠条,人在天牢里关着,没办法讨要。”
原来如此。
宋逸忍不住开骂。
“申帝可真是抠门,居然给我用赝品,我不卖都不知道被骗了。”
慕容慈掩唇而笑。
并不全是赝品,只是十中有二三而已。
狗皇帝绝对想不到,世子会把御赐之物成批拿去卖掉。
宋逸控制住进宫痛骂申帝的冲动,上下打量着身边的美人儿。
慕容家本来就是大富人家,物质方面什么也不缺。
他实在想不到送什么,干脆先公事公办。
“阿慈,你说这十一万两,买些什么好呢?”
“有古玩字画的铺子。”
“不行,万一夺人所爱,有人上门求借观摩呢?总不能让你倒贴,白忙一场。”
慕容慈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好在,她还有备选。
“还有一间珠宝铺子,只是位置不太起眼,一下子花出去十一万两太打眼,只能分批。”
宋逸摆摆手。
“分批不行,我一旦出门,那四个侍卫一定跟着,申帝知道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大量的钱财,他不会拦着我,也会制止你向我索要礼物,所以要花就要一次花完。”
慕容慈想到狗皇帝那贪婪的嘴脸,十分认同这个说法。
事已至此,必须一次性把手里的钱财花光。
这样等申帝知道,碍于五十万石粮食还没交付,也不会从她手里强取豪夺。
只会把为搏红颜千金一笑,豪掷千金的损失,算在世子的头上。
“可是世子,我们是为了把钱倒手,不是真的为了花钱,珠宝铺子最贵的一套首饰,也才一万多两,超过三套就多了。”
依慕容慈来看。
干脆把银票带着出城,难道申帝还能搜身不成?
申帝不能,北梁人还不能吗?
便宜谁也不如便宜了自己。
十一万两银子的粮草,够十万宋家军吃三个月的了!
宋逸知道这是阿慈赌气的说法,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
“别急,大不了我再把银票换成金银珠宝送给你。”
“世子你的意思是,去别的铺子买,我再倒手卖出去,可这样一来一往,到手只能剩一半。”
京城的珠宝铺子那可是销金窟。
成色确实是全大申数得着的,但最贵的是匠师的手艺。
可当着急出手把它们换成钱时,价格却会大打折扣。
尤其在京城买的,不能再从京城卖出去,到了其他州县,价格至少还要再跌两成!
慕容慈想到损失这么多,心都在滴血。
“都说了让你别着急,我有法子。”
宋逸轻拍着她激烈起伏的胸口,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说着说着,宋逸自己被自己出的损招给逗笑了。
“哈哈,这可不是我心黑手辣,实在是他们闲着没事给我找事做,我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不得己而为之啊。”
“世子也是为了让他们放宽心。”
慕容慈想到世子这一招,不仅在别的铺子花了钱,没有折损。
还能够再额外多捞一笔宰大户。
到时候心疼的不是她,而是那些派来打探消息的官员。
她笑得开心极了。
宋逸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晚上又要大干一场,为了能够镇得住场子,阿慈,你陪我练会儿剑?”
“幸不辱命。”
慕容慈准备好了好几套剑法。
结果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气得她险些把床给掀翻了的时候。
不务正业的世子,在房间里挥舞起了逐鹿剑,并且发出了浪荡的大笑。
“哈哈哈!爽!阿慈,来,陪我一起舞剑!”
慕容慈一下子明白了世子的良苦用心。
申帝派来的监视者,去而复返了!
慕容慈挑起外衣往剑身上抛去,随着“刺啦”的响声,屋里内传来娇嗔连连。
帘子落下。
趴在屋顶上的监视者,暗骂一声。
“别人骂宋世子白日宣淫,还真是没骂错!”
想到慕容氏是陛下的眼线,并且两人在房间里除了翻云覆雨舞剑,也做不了什么正事。
监视者干脆离得远远的,不时地看一眼听一句。
见两人还在舞剑弄枪,他百无聊赖地数着附近传来的刺耳的蝉鸣声。
夜幕四合。
除了吃喝拉撒,在屋里练了一整日剑术的宋逸,终于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间。
他一手扛着逐鹿剑,一手搂着慕容慈的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大门而去。
“你们四个,随我逛街去!”
宋逸在经过四个守大门的侍卫身边时,特意招呼他们跟着。
刚吃过晚饭准备像昨晚一样,留一只眼睛放哨,一觉到天亮的四人。
看到宋逸肩头扛着剑,瞬间苦了脸。
这才消停了一夜,又要熬夜?
白天还在房间里陪着慕容氏练了一天的剑。
宋世子的身体难道是铁打的吗?
“宋世子有何要买的,可以让下人代劳。”
“今晚月黑风高,只怕会刮风下雨。”
宋逸看了一眼撒谎不打草稿的矮个子侍卫,饶有兴趣的问。
“你是钦天监的?还会夜观天象?”
矮个子侍卫陈土贰悻然一笑,连忙摇头否认。
宋逸眼中的光灭了。
还真以为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他省了让阿慈派人去买通钦天监看天象的算雷雨天了。
结果故意哄骗他?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你不愿意陪我出门逛街是不是?”
陈土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宋世子下一句,一定是恼羞成怒让他滚蛋,或者留在府上。
谁知宋世子阴险一笑:“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你贴身跟着我,一会儿帮我拎东西。”
“……”
陈土贰后悔自己多嘴撒谎了。
他不该拿宋世子当傻子哄骗的!
然而此时说什么也晚了,不跟着宋世子走,那把开刃的剑,一定能削掉他的脑袋!
他听说,有个叫蒋青的侍卫长。
就是一言不和被宋世子刺透了肩膀,至今还躺在大通铺上下不来床呢!
陈土贰像死了娘似的,丧着脸跟在宋逸的身边。
宋逸先来到了对门刑国公的门前。
昨晚睡了一夜好觉的门房,此时没能来得及关门。
四目相对,门房露出了尴尬又惊恐的苦笑。
“宋、宋世子……”
“刘政文在家吗?”
能不讲礼仪直呼他人姓名的,全京城独宋世子一人。
门房还没编好故事,证明老爷可能大概也许不在。
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还有老爷杀猪般渐行渐远的哀嚎声。
“告诉他!我睡了!我不在!”
背后被捅了一刀的门房快哭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传话。
“宋世子,老爷说他不在家。”
说完,门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等着宋世子的长剑挥下,自己满地找胳膊腿和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