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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皇宫。”

食君俸禄,为君效力。

谢清扬看穿了,路上想折辱他的,不是图沙那些人而是宋逸。

这个仇,他当然要报!

还有四殿下也要救,他必须马上告知陛下,宋逸的真面目。

“驾!”

“驾!”

正在刑部审案子的谢道维,听说谢清扬回城,并且前往皇宫时,愣住了。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分辨不清是刚入夜还是黎明前的黑暗。

但晚饭和夜宵没吃,他绝对不会记错。

“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宋逸能未卜先知?”

信是早上传递过去的,哪怕鸽子飞断翅膀,马儿跑断腿。

宋逸完全信任他,想要放了清扬以表结盟的诚意。

按理来说,清扬最早也要下半夜才能抵达京城。

“不对!宋逸是在看到我的来信前,把人放回京的,清扬急着去见皇帝,他想说什么?”

谢清扬仔细思量过后,顿时心中一凛。

哪怕不知道宋逸为何放人,但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家,可能又要被宋逸像以前一样,当作牵制皇帝的棋子!

偏偏他写了信要结盟,暴露了谢家必保陈烨的决心,这回真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伯,我回来了!”

正想着,谢清扬神采飞扬的踏进了刑部大堂内。

谢道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大侄子。

见谢清扬脚上的靴子漏了洞,衣服破旧,但脸色红润,一副受了苦但又没受太多苦的模样。

他压下询问这一路东行的遭遇,直入主题。

“你去皇宫干什么了?”

“去向陛下揭穿宋逸的真面目,大伯你不知道,我们都被宋逸给耍了!”

谢清扬洋洋洒洒的说完,他见识到的宋逸的手段。

最后为了突显自己的智慧,还不忘记大书特书,他凭借话术,搏取宋逸信任,最后被放走的事。

谢道维听说宋逸故意让三人跟着马车跑时,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报复心人皆有之,像宋逸那种快意恩仇的年轻人,这么做很正常。

越是如此,越说明宋逸不难对付。

可当听说宋逸杀了完颜翰的马和亲兵,还能借助宋勇的提前埋伏,全身而退时,他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未雨绸缪,一环扣一环,拿捏住完颜翰的弱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心智。”

“大伯你夸谁呢?宋逸?他要是真这么厉害,还能被我忽悠几句,就放我回来?”

有点机灵但不多的谢清扬,得意洋洋的模样,让谢道维无奈苦笑。

宋逸被清扬忽悠?

不。

真正被利用而不自知的那个人,是清扬才对。

罢了。

谢道维认栽了。

为了保住四殿下的性命,只能委屈清扬了。

“清扬,你这一路辛苦了,赶紧回府休息,好吃好喝补一补。”

“我身强体壮扛得住,陛下没有处罚我,我趁机进言要救回四殿下,陛下让我好好想想对策呢。”

谢道维看着不光被宋逸忽悠,还让申帝当成出头傻鸟使的大侄子,无奈地暗叹一声。

假如他宋烈那个本事,生出宋逸这样的儿子,也不至于这么劳心费神了。

“大伯,我先回府召集大家,集思广益。”

“好。”

谢道维顺水推舟,等到谢清扬离开,思来想去,还是亲自题笔给宋逸写了封信。

代谢清扬向宋逸道歉。

让宋逸别针对谢清扬这个傻孩子,有需要谢家的地方,直接冲谢家来。

他保证配合。

“飞鸽传书送过去,要快!”

谢道维才差人送完信,顶着猪头脸的赵无稽来了。

“谢大人,陛下方才醒了,叫了诸位大臣,有要事相商。”

“马上就去。”

其实申帝病得不严重,御医来了以后,很快就醒了。

申帝不说,谢道维也假装不知情。

这会儿召他进宫,不外乎是为了宋逸想让清扬传达的那些消息。

能够通知他去议事,说明申帝对北梁细作信上的内容,还有送信的动机,有了怀疑。

“也不知道宋逸怎么招惹上了北梁细作,抓两个让皇帝去审审,拖住申帝做决定的时间。”

皇帝多疑无能,且优柔寡断。

他得挑两个骨头较硬的北梁细作,给宋逸和四殿下,多争取两日时间。

等宋逸和使团离开渭城,转道向北,就能皆大欢喜了。

……

半夜时分。

手倚着下巴假寐的宋逸,猛地睁开双眼,精神一振。

紧跟着,仆铎站到门外禀报。

“宋世子,图沙他们到了!”

“马上就来。”

宋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算账的慕容慈,轻声问她。

“京城那边通知到位了吗?”

等使团与车队分开后,绝不可能带着两个皇子上路当拖累。

如何吓唬申帝达到最好的效果,散布消息的时机非常重要。

“按照世子所说的,以使团里的禁卫军过城门为号,开始散布消息。”

“好,你累了先休息吧,烛光下看账本看太久伤眼睛。”

宋逸给慕容慈披了一件外衣,等马槽那边传来刘政文的大笑声,他快步前去凑热闹。

万一刘政文心黑手辣害死陈涛和陈烨,皇子之争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需要的是一个持续动荡的朝堂,而不是一个气象更新,上下一心求和的朝堂。

……

千里之外。

晋城,棋盘山南。

蜿蜒的山路被月亮照得铮亮,不用点灯燃火,便能看清脚下的道路。

乌泱泱的十万新兵大军,正在山路之间穿梭疾行。

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们脚步飞快,争先恐后。

等到有人住的山村时,便会放轻脚步,以防被人撞见。

“雄叔,绕过棋盘山向北,再继续乘坐商船北上,虽然路途上比直奔驼城远了三百里,但能早五日左右抵达世子预定的地点。”

“实际情况和世子说得没出入,按世子的计划照做即可。”

宋雄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被咬了一口的月亮。

想到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能率领这支远行三千里路的新兵,与世子碰面,心中涌起无限期许。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山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鬼!”

“有鬼啊!”

宋雄暗道一声不好。

又碰到倒霉蛋,撞见夜行军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斥候兵来报,说是村里有位妇人生产,家人去请接生婆的路上,撞到了几个反应迟钝的新兵。

“雄叔,这事怎么处理?”

“按老规矩办。”

宋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慈不掌兵,他不能拿十万大军的性命开玩笑。

只能继续使用世子提前预设的方法,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不到片刻工夫。

几个身材消瘦的新兵,穿上整齐划一的白衣服,抬着一顶漆黑的棺材。

在盛夏的夜里,踏着冰凉的白雾,犹如走在云端似的,朝着被强行唤醒的接生婆和倒霉的村民缓缓走来。

领队的宋雄,从上到下蒙着白布,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走路姿势故意伪装得十分僵直。

他在经过被吓呆的路人面前,强忍着被凉气激得打喷嚏的冲动,用力地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阴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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