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我有证据
“我现在就在酒店。”
“2623——”
“不想事情牵连到你的身上,那就过来找我!”
通话声戛然而止,闻芷的眼神越发意外。
这声音来自己隔壁房间,他们却可以听得那么清楚,而且……
她总觉得,刚才那男声,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
“我在隔壁房间,装了听监听器。”
邵沉低冷的嗓音从旁响起,戾气莫名,“知知,就是他。”
就是他?
不过是片刻的迟钝,闻芷就明白了这个‘他’,指代的是谁。
“你是说,你找到了那晚袭击我跟程易的凶手?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要用他,钓出他背后的指使者。”对上闻芷欲言又止的神色,邵沉的语气,不禁温柔了几分,“他跟我说,幕后指使他的,是郑家大小姐,郑媛媛。”
“但他这话,我只信另一半。”
屋内幽静,两人的对话传不到隔。
但隔壁的一些动静,却听清晰传到他们这边。
“所以,刚才跟他通电话的人,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少顷,闻芷开口问道,目光平静。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邵沉走近一步,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眼前之人清妍美丽的脸,“任何试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与此同时,一身休闲服,脸戴口罩,头戴白色鸭舌帽的苏苡莘,出现在了2623的门口
‘叩叩——’
当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人,纷纷打起了精神。
毒眼起身,通过猫眼确认来人的身份后,终于打开了房门。
另一边,邵沉双脚-交叠,坐在沙发上缄默异常。
闻芷站在窗口,视线落在远处的一片绿茵上。
“帝家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你不应该躲在酒店。”不多一会,隔壁房间响起了一道女声。
虽这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柔,但仍旧让她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苏苡莘。
竟然是她?
闻芷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或早或晚,总有一天,她跟苏苡莘一定会再次对上。
只是她没想到,被她利用的那个人,是郑媛媛——这个一直把她当做是最好的朋友的人。
“你以为我不想走吗?”毒眼冷笑一声,目光变得更加阴沉。
因为惧怕留下任何记录,他连医院都没去,忍着满身的伤痛,自己简单处理了下。
可他知道,那个男人不简单。
对方能留他一条命走到这里,一定是别有所图。
但如今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孩只能赌一把!
“走不了了。”
“帝家人派了数不清的人在帝都搜捕我,如今我要想逃出这帝都,比登天还难——”
毒眼低哑着嗓音,缓缓说出了他如今所面临的困境。
苏苡莘却不是个傻子,一下就皱起了柳眉,“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吧?”
“毒眼,我若有这个能力跟帝家抗衡,当初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这个忙,我帮不了。”
不等毒眼将目的阐明,苏苡莘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的心底,莫名升起几分烦躁。
因为事情逐渐偏离她的预想,有点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余地。
“不——你可以!”
对上苏苡莘疏冷的黑眸,毒眼朝前逼近一步,声音发沉道,“你是女明星,只要你自己放个料,让无数记者粉丝堵在这里,我就能找机会混出去,躲开帝家派来监视我的人——”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苡莘突然开口,制止了对方这个计划继续讲述,只掌心缓缓紧握,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有人监视你,并且你一直都知道?”
若是如此,那从她出现在这层,从她站在这间放的门口,从她跨进这个房间时,她就如同跳进了一个局。
一个精心谋划,只会抓出她的瓮中捉鳖局。
“你现在应该明白,你跟我,早就在同一条船上了。我逃不走,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
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
苏苡莘转头看着男人狞笑阴狠的脸,只觉得这张脸,愈发的丑陋。
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在此刻这种气氛紧绷的情况下,无论是苏苡莘,还是毒眼,都不由眯起了一双眼,预感很不妙——
是帝家派往这的人找过来了?
在苏苡莘正揣测纷纷,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时,门外却适时传来一声,“房服务,请问里面有人吗?”
一道平缓温和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而后苏苡莘抬腿,走上了前。
透过猫眼,她只能看到一个身穿工作人员指腹的女人头顶。
对方的身侧,是一辆酒店清洁车。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
片刻之后,苏苡莘压低声线,阻止了对方进来清扫的需求。
对方也没坚持,很快推着清洁车去往下一个房间去了。
苏苡莘心里松了口气,回过身,刚想继续说关于帮毒眼逃出帝都的话题,身后的房门,却在一声剧烈的‘砰’中,轰然倒塌。
在飞扬的尘土中,苏苡莘的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
“真没想到荧幕前温柔无害的苏大明星,私下里,竟然会干出买凶杀人一事。”清泠的女声,
自门口响起。
苏苡莘猛地回头,终于触及那双冷漠又厌恨的眸子。
“阿沉——”
邵沉就站在闻芷的身旁,目光里除了深深的厌弃,再不见一丝从前的温情。
那些已经涌到喉头的解释,仿佛都没了意义。
在他的眼里,早就没了她的位置,那她又何须再演呢?
‘呵呵’的一声笑,从苏苡莘的唇边涌出,“你说我买凶杀人,你有证据吗?”
“闻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四目相对,苏苡莘唇边笑意浅浅。
“可如果我说,我手里有证据呢?”闻芷说着,一脚踏进了屋,邵沉紧跟在她身旁,目光凝在男人可怖的面孔上。
原来,他一直带着帽子,是因为他脸上有三分之一的皮肤烫伤,形成了一片斑驳顽固的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