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的眼睛猩红,如狼一样。
并非性欲驱使,而是积压良久的怒气冲破屏障。
上前扼住温暖的手腕将她提起来:“到了E国你还要用同样的手段吗?是不是只要你想利用谁,就会眼睛不眨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温暖迷惑的怔愣,很快就明白阿豹是误会她了。
他以为她跟他上床是为了利用他。
偏偏她又无法解释。
说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的任务重大,他们无法相信她会守住秘密,不然也不会宁愿跟她离婚都不告诉她。
说她是喜欢他才愿意跟他上床?
骗鬼呢,他现在的摸样哪有让女人心动的资本。
想了想,也只能是顺水推舟了。
温暖娇娆一笑,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手指轻抚上阿豹的脸,带着暧昧一点点滑下,指尖勾住他英气的下巴。
“还没去E国呢,豹哥就先吃醋了?”
“所以你真是这么想的?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人都可以?”
说完阿豹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多余的问题,嗤笑了声。
“也是,你连我这样丑陋,低贱的人都能忍着恶心豁出去,其他人当然更可以。”
“啪!”
温暖火气上头,扬手给了阿豹一巴掌。
她不允许他这样说自己,更不允许他这样想她。
可她不能解释。
只能说:“注意你的言辞,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这是阿豹今晚挨得第二个巴掌。
温暖手劲不小,他的半张脸都麻酥酥的。
“难听,不也是事实吗?”
男人的眼睛更红,有水光朦胧了视线。
每一根覆盖在水光下的红血丝透露的不是愤怒,而是隐忍的痛苦和心疼。
怪自己不能说出实情,怪自己无法给她安全感。
盯着阿豹复杂的目光,温暖同样心痛,别开了眼。
“可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除了身体我还有什么?你很清楚那是个龙潭虎穴,我不想坐以待毙的等死有什么错?”
温暖很悲观,苦笑着,抹了把并不多的眼泪。
“可我的女儿在等我回来,我的父亲血海深仇未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够保全自己,才能再次回到家乡?”
感受到阿豹手掌的僵硬,然后缓缓放开。
“对不起。”
嗓音沙哑,低落,三个字承载着太多的意思。
原本使劲都挤不出几滴眼泪来,这三个字硬是让温暖破防,泪水像冲开了闸门盈满眼眶。
“没关系,我原谅你。”
她笑着转过头看着阿豹。
“其实你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我温暖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是有个重要原因。”
“……是什么?”
温暖看阿豹的目光有些失焦,仿佛在通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像我的……前夫。”
阿豹神情一震,唇瓣不受控的颤了下,呆若木鸡。
温暖又赶紧说:“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说你给我的感觉像他,并没有想要把你当成他的替身,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阿豹突然不敢看温暖的脸,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他不是背叛了你,还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和乐乐,你为什么还爱他?”
“因为他是我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我们有过山盟海誓,也有过最甜蜜的时光,哪怕他对我的不好有九十九分,可只有一分好也是我心里扎下的根,早就和我的生命融为一体,不思量,也难忘。”
半晌,阿豹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你真傻。”
“傻吗,可能吧,不早了,睡吧。”
温暖抬手去解阿豹衬衫的扣子,从上到下,紧实的肌肉逐渐出现在视野里。
扣子全部解开,柔软的小手触摸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触碰过的地方似有电流产生。
阿豹捉住她的手,认真恳求:“到了E国我会尽力保护你的,你想做的事我也会尽力帮你完成,不要再把身体给别的男人好吗?”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喜欢你,更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可是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会发疯的,温暖,答应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不要去找别人,哪怕是我做不到的事,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做到的,不要轻易去找别人上床,答应我可以吗?”
温暖感动又心酸。
搂着阿豹的腰靠在他胸膛上。
“好,我答应你,我只和你在一起。”
阿豹忧郁不安的神色终于展开丝笑容,捧起温暖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吻着吻着,双双跌倒在床上。
软臂搂着男人的脖子,温暖仰起头任由男人在她的颈上采撷。
考虑到下午温暖体力透支,晚上阿豹只要了她一次。
但温暖被伺候舒服了,猫儿一样慵懒的窝在阿豹怀里休息。
手指在男人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画着圈圈。
“你别老跟封彧起冲突,他不是个善类,你会惹上大麻烦。”
阿豹垂眸看温暖:“他还敢杀人放火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我第一次遇见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当时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杀人灭口一样,后来相处过一段时间,发现他是真的心狠手辣。”
最让温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她钢琴培训室刚开业那会儿,有几个以前的死对头来闹事。
其实就是落井下石奚落嘲讽几句,结果封彧直接把两个男人打残了。
还逼三个女人跪在地上给她磕头道歉。
还要能听见响声的那种,不磕够五百个头都不许起来。
最后那三个女人也全都倒下进了医院,其中一个女人有心脏病,差点死在那一天。”
温暖从来不是圣母型人格,但那天她为那几个人求情了。
但封彧一句没听。
他说:“不给他们深刻的教训,他们下次还敢欺负你,兵法里最有含金量的词就是杀鸡儆猴,温暖,对待敌人千万不能心软。”
可他们不是她的敌人啊,小打小闹的没有那么严重。
从那天起,温暖内心对封彧就多了丝惧怕。
所以就算他不是蒋听澜的好友,她也不可能接受他。
阿豹的吃惊全写在脸上。
他不敢相信温暖和封彧第一次见面竟然不是在老首长的寿宴上。
不是通过他他们才认识的,在那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仔细回想封彧每次到京城都找他。
他怎么不记得封彧什么时候受了伤?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这个疙瘩长在了豹哥心里,暗想以后他一定要找温暖问清楚。
“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就不要和他有过多牵扯,别答应他假扮他女朋友去海城见他父母。”
“都答应了还怎么拒绝,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而且他确实帮过我很多忙,我就帮他这一次。”
“可是……”
不等阿豹说完,温暖伸手按在他唇上。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忘了,我们马上要去E国了,就算他算计我,到时候我一走,他还能把我抓回来结婚不成。”
阿豹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握住嘴上的手拿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不许带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放心,那你就偷偷去,暗中保护我。”
没想到媳妇儿这么上道,豹哥愉悦的笑了。
“好。”
温暖打了个哈欠。
阿豹揉揉她的头:“今天累坏了,睡吧,我等你睡着。”
温暖紧搂住他的腰,脑袋蹭进他的肩窝撒娇。
“今晚别走了,我没有安全感,想在你怀里睡。”
这样的要求阿豹当然没理由拒绝,温柔地亲吻她的发顶。
“好,我抱着你睡。”
一室静谧,两个人相拥而眠。
另一边,温浅辗转反侧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
唇瓣上忽然一凉,强势顶开她的牙关,闯进她的嘴里。
温浅还没有进入深度睡梦,感觉到异样陡然睁开了眼睛。
就见一个男人上身覆在她身上,正缠绵缱绻的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