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阿豹没再想着进去,强迫自己不关心里面说什么做什么,躁动的一直抽烟。
服务员好几次都想提醒他,这里不能吸烟,吸烟请到吸烟区。
但她不敢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阿豹来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包厢们终于打开了。
封彧抱着喝醉的温暖从包厢里出来。
温暖脸蛋红扑扑的,醉眼朦胧,手脚都不安分的乱舞。
说话也大了舌头。
“喝,封彧,再喝一杯,你够意思,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陪着我,逗我开心,还帮我投资赚钱,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这一杯,我敬你。”
“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
温暖不停的胡乱动,封彧根本抱不住她。
刚说完就真把她摔下去了。
“温暖。”
阿豹扔了手里的烟,眼疾手快接住女人娇软的身子。
温暖顺势靠在他胸膛上,小手攥着他的衣领,呼呼往他脸上吹酒气。
“喝,干杯,今天难得尽兴,我们不醉不归。”
阿豹眸底幽暗。
跟别的男人喝酒就这么开心吗?
心头醋浪翻滚,却也知道自己早已没有立场吃醋。
别说他和温暖已经离婚,即便没有离婚,他也是个“死人”了。
今天他本来就不该冲动,差点引起了封彧怀疑。
“别碰她,拿开你的脏手。”
封彧一把将温暖从阿豹怀里拽过去。
温暖猝不及防脑袋磕在封彧坚硬的胸膛上,疼的她闷哼一声。
“好疼~”
“哪里疼?”
阿豹手控制不住又要去拉温暖。
封彧侧身一挡,用后背挡住了阿豹伸过来的手。
温暖脑袋被磕一下似乎清醒了一些,看到阿豹顿时来气,推开封彧摇摇晃晃指着他。
“你怎么又进来了,真以为我不敢赶你走是不是?出去。”
手挥的太用力,身体重心不稳不受控制的往下栽,阿豹再次扶住她。
“小心。”
“别碰我。”温暖推开阿豹,嫌恶道,“别碰我听得懂不?你没有资格碰我。”
一句“没有资格碰我”让阿豹呆愣在原地。
他被推开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一点点蜷起。
酒后吐真言,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吧?
她心里面其实是厌恶他的。
想到这段日子她时常的蓄意勾引,阿豹终于明白了什么,不禁瞳孔震颤,脸色苍白,看着温暖的目光如深沉无底的黑潭。
封彧倒是舒坦了,之前还吃味温暖对阿豹不一般,现在才知是自己想多了。
在温暖心里保镖跟他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对阿豹的宽容,不过是她对下等人的尊重。
封彧傲慢地睇了眼阿豹。
那一眼仿佛在说:别自作多情,你和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暖,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封彧故意压着温暖的耳朵说,语气轻柔宠溺。
温暖醉憨憨一笑:“好啊,我也困了,想睡觉。”
搂住封彧的脖子猝不及防向上一跳,封彧毫无防备差点没让她给拽趴下。
幸亏练过,下盘稳,手臂下意识拖住温暖的膝弯。
温暖脑袋靠在他肩头,眼睛一闭,华丽丽就睡了过去。
封彧看着怀中娇憨入梦的女人,莞尔失笑,眼里是融化冰雪的柔情。
阿豹僵硬地别开视线,喉管里流窜的酸楚只能拼命压制。
到停车场,封彧要把温暖抱上自己的车。
刚拉开车门,又被随后跟上的阿豹一脚踹上。
“你干什么?”
“她的车在那边。”
阿豹下巴往左边抬了下。
封彧想反驳,阿豹又道:“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开车送她。”
就差没说,谁知道会不会把人送到你自己床上去?
封彧满脸写着要将阿豹掐死的愤怒。
“她这个样子,让你送她回去才是羊入虎口吧。”
“你不信任我可以跟着去。”
“我当然要跟着去,但凡你敢对温暖有一点非分之想,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阿豹走在前面到了红色大G旁,打开后车门,封彧抱着温暖坐了进去。
随后阿豹也上了车,平稳地倒出车位离开。
刚上车温暖就不舒服的从封彧怀里滚出来,趴到旁边的座椅背上。
“温暖。”
封彧试图还把她拽回自己怀里。
刚握住温暖胳膊,温暖就烦躁地挥开他。
好巧不巧手背打在了封彧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啪!”
英俊的侧脸顿时一片微红,封彧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偏偏当事人还浑然不觉。
“别动我……让我好好睡觉……我要睡觉。”
醉醺醺说着又往椅背和车窗的夹角蹭去,找到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前面阿豹不经意的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嘴角隐隐上翘,阴霾的心总算见了丝光亮。
到温暖家门口,封彧要从温暖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阿豹在他前面拿出钥匙开了门。
封彧冷声质问:“你怎么会有温暖家门的钥匙?”
说到这个他又想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你做温暖保镖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该不会住在温暖家里吧?
哪怕只是刚冒出一点臆想,他就气的血液翻涌想发疯。
“温小姐记性不好,总是丢三落四的,我时常要回来帮她拿东西,有钥匙不是很正常?”
封彧不说话了,温暖好像是有这个毛病。
“都是被蒋听澜他们一家气的,特别是蒋听澜那个混蛋。”
阿豹疑惑地问:“温暖不是说你跟蒋听澜是好兄弟吗,你就在背后这么骂他?”
“他要是活着我还想揍他呢,温暖这么好的女人他不知道珍惜,他妈对温暖刻薄,他花天酒地绯闻不断,让温暖受了多少委屈。”
阿豹盯了封彧片刻,嘴角勾起丝讥诮的弧度。
“她喝醉了,你说的话她不一定能听见,进去吧。”
封彧:“……”
跟温暖认识这么久,追了她那么长时间,封彧都没有来过温暖的家。
阿豹却轻车熟路带他进了温暖的卧室,这让封少爷心里贼不舒服。
把温暖放在床上,封彧温柔地脱下温暖的鞋子和外衣。
正要伸手解围巾,被子忽然盖在温暖身上。
“你干什么?”
真是够了,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臭保镖?
居然还摸温暖的被子,温暖的被子也是他那双脏手能摸的?
阿豹不理会封彧像只炸毛的狗,冷淡地说:“剩下的用不着你了,毕竟你不是她真的男朋友,普通朋友之间要保持边界感。”
“你怎么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算哪根葱敢教训我?”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温小姐的保镖,我有责任在温小姐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不被登徒子占便宜。”
“……”
封彧咬牙切齿。
要不是在温暖家里,他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看门狗。
阿豹防封彧跟防色狼似的,封彧想靠近床边一步都会被他阻止。
当然封彧也不敢把睡着的温暖留给阿豹,他对阿豹的防备就如同阿豹对他的一样。
两个男人离开卧室来到厅。
封彧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阿豹懒得看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茫茫夜色。
封彧点了一支烟,缓缓开口:“你做温暖保镖这段时间,她给你安排住在哪?”
“对门。”
封彧嘴角愉悦的弯了下。
幸亏不是这个屋子
手臂搭在沙发背上一副慵懒姿态,也有心情观察起温暖的家了。
屋内的装修简约大气,就如温暖的人一样。
透明橱柜里摆着亲子陶瓷手工,墙边放着小孩的玩具,简约中透着家的温馨。
“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着窗外没有回头,过了将近一分钟阿豹才开口。
“听说封少以前当过兵,接受过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没想到骨子里仍是个拜高踩低的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阶级分明,穷人永远融不进富人的圈子,穷人只配做富人的玩具,工具。你的阴阳怪气也只能算是无能狂吠。”
阿豹扯唇冷笑了下:“话不投机半句多。”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空气安静的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
温暖并没有睡太久,十点钟就醒了。
迷迷糊糊出来找水喝,看到封彧和阿豹都在厅里。
“你们怎么都在我家?”
封彧赶紧起身开口:“我们……”
“好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你们两个男人在我家对我名声不好,都赶紧都走。”
一手推着一个,把两个男人全都推出了门外。
对封彧说:“你回去注意安全。”
看向阿豹,什么都没说。
关上了房门。
两个男人对视,相看两厌,各自冷着脸转身,一个进了对面,一个进了电梯。
从窗户看着封彧离开了小区,阿豹踩着闪电似的出门,再次进了温暖的房子。
温暖正坐在床边喝着水,看到阿豹去而复返一点也不惊讶。
歪头看他,眼尾带着醉后的红妩媚惑人。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样子还很饥渴啊,是下午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