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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夜幕沉沉。

港岛,西环码头。

说起西环码头还挺有故事的,这里原本是港岛的三大码头之一,不过前年的时候,在一场大爆炸中,几乎被夷为平地了。

策划实施这场爆炸的,是前中情局副局长艾伦,目的是一次性解决掉解决杜蔚国这个祸害。

不过,现在艾伦的坟头都长草了,杜蔚国还依旧活蹦乱跳,只能感慨一声成王败寇。

不仅如此,因为码头重建的问题,日不落和花旗可没少扯皮,都差点翻脸了。

拖了小半年,最后重建后的西环码头居然成了私产。

持有者叫黄启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甚至他都不在港岛,连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码头的实际持有者,当然是杜蔚国。

除此之外,紧挨着码头还新修了一个规模巨大的鱼市,说是鱼市,其实米面粮油,肉蛋菜蔬的,什么都卖。

西环鱼市,如今已经成了港岛规模最大,菜品最全,价格最便宜的综合性农贸市场。

同时晚上也是最热闹的,因为开了夜市。

环绕着鱼市,将近四公里长的路程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吃的,喝的,玩的,用的。

夜市里,甚至连卖春的肉身菩萨都有,简直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之所以这个夜市能生发成这样,究其根源,离不开杜蔚国这只大扑棱蛾子的拼命折腾。

港岛近两年涌进了太多的移民,目前城区的人口总数都已经超过500万了。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这个人口规模,本该在80年代初期才会出现,现在硬生生提早了十几年,让港岛得以提前吃到了人口红利。

当然,弊端也有不少。

港岛现在的住房非常紧张,多了好些临时搭建的棚户区,甚至还有很多人露宿街头睡桥洞。

在这样的前提前,港岛的治安自然也跟着下降了,不过房价却并没有暴涨。

前世,港岛的房价被炒成了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价,几辈人的积蓄都买不起一间鸽子笼。

究其根源,并不因为港岛缺地,而是缺房。

至于为啥缺房?无非就是饥饿营销,搞物以稀为贵那一套呗,港岛60%以上可开发的地皮,都被政府和某些人按下了,死活也不开发。

不过这一世,有杜蔚国这个意外体横空出世,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不会发生了。

至少只要他还活着,港岛以及他实际掌控的几块地盘,都不会出现房产泡沫。

丫的,不知不觉又扯远了。

西环夜市里的吃食种类非常丰富,烟火气十足。

因为摆摊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移民,所以大部分的华夏地方美食,在这里基本都能找到。

滇省的汽锅鸡,桂省的螺蛳粉,川省的钵钵鸡,东北的杀猪菜,西北的烤羊肉。

刚一走进夜市,一股浓郁的,混杂的香味就直钻鼻子眼,杜蔚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赞叹道:

“真香啊!”

“先生,您的身份,吃这些街边小摊真的没问题吗?”

陪在他的身边的阿稚表现的略微有些紧张,其实,她是在用委婉的方式提醒杜蔚国,别暴露身份。

在认识杜蔚国之前,阿稚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就是别人口中的煞神,甚至直到现在也不清楚。

不过她也不笨,杜蔚国的身手超绝,每次来找她都是神出鬼没的,出手也阔绰,几十上百万说给就给,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她的前老板马五爷,就是专门帮杜蔚国在全世界各地购置房产的,可见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哈哈哈~”杜蔚国被逗得放声大笑,伸手揽住她的脖子,自嘲道:

“我有个屁的身份?阿稚,我也是苦出身,60年的时候,我还挨过饿呢?”

“真的?”

看着眼前身材高大,壮得跟头牛似的杜蔚国,阿稚满脸都是不信的神色。

“当然了,我是从北边出身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真挨过饿。”

杜蔚国不想多说过去的事,一句话带过后就岔开了话题。

“再说了,我捯饬成现在这样,谁也认不出来的。”

他今天穿的确实低调,一身青灰色的半旧连体工装,头上还带了一顶同色的鸭舌工装帽,挡住了小半张脸。

这副打扮,典型的工厂工人,港岛这边多的是,尤其是码头附近更多,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不过杜蔚国因为身高和体格的原因,依然很难做到泯然于众。

不过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才会有人用好奇的目光偷瞄他一眼,不像原来那样万众瞩目,跟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似的。

听他这样说,阿稚稍稍松开口气,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先生,您个子高,身材好,就算穿得这么简单平庸,看起来也很靓仔。”

“呵呵,是吗?”杜蔚国凑到她耳边,笑着戏谑道:

“我哪有你的身材好啊?阿稚,你看看你,即使穿的这么宽松肥大,也依然遮不住你的春色。”

阿稚今晚穿得是一件宽松的蓝灰色卫衣,下身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确实不显身材。

不过她的胸前高耸,特别是走路的时候,更是颠得惊心动魄。

感受到杜蔚国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自己的胸脯上,阿稚小脸飞红,羞赧的双手攥起挡在胸前。

“先生~”阿稚拖着长音娇嗔了一声。

阿稚这副娇憨又娇羞的模样,让杜蔚国铁石般的心都变软了,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行了,不逗你了,闻到这里的香味,我肚子更饿了,现在都前胸贴后背的,咱们赶紧买东西吃吧。”

“先生,您想吃什么?”阿稚也终于露出了笑脸。

杜蔚国揉了揉肚子:“什么都吃!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他并不是夸张,来见阿稚前,为了视察地盘,他先后瞬移了几十次,接连跨越了几个大洲。

虽然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累到精疲力竭,不吃东西就要死的地步,但也确实饿的发慌。

片刻之后,阿稚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杜蔚国并不是吹牛,他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饭桶。

竹升面,打卤面,炸酱面,猪脚饭,煲仔饭,糯米饭,云吞,叉烧包,虾饺。

这只是主食,杜蔚国还吃了各种各样的菜品还有小吃,至少十几斤的东西被他狼吞虎咽似的塞进了肚子里,只多不少。

“先,先生,您肚子不撑吗?”

见杜蔚国吃了那么多东西,还能轻松的一口气炫完一整瓶麒麟啤酒,阿稚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杜蔚国拍了拍平坦依旧的肚子:

“撑什么?现在我才七分饱,我的肚子里有个黑洞。”

“先生,您的胃口怎么这么大,都快赶上~~”

阿稚突然捂住嘴,及时的止住话头,杜蔚国却笑着点了根烟,替她把话说完了。

“赶上什么?猪吗?不对,猪可没我的胃口大,地面上,也就骆驼才勉强能我相提比论。

你知道吗?骆驼有三个胃,吃饱了,可以不吃不喝的活3个月,我也差不多,能吃,所以才能干。”

杜蔚国这狗东西,他特意在能干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阿稚秒懂,脸颊顿时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虽然羞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低声嗫嚅道:

“先生,对不起,让你扫兴了,我,我的身子,明天应该就方便了。”

“哎呦~”杜蔚国没好气的弹了她的脑袋一下,阿稚顿时疼得直呲牙,都忘了害羞了。

“我什么时候扫兴了?扫兴还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我,我还以为您~”阿稚语气讪讪的。

杜蔚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瞎以为什么?饱暖思淫欲?阿稚,我刚才都说了,我是想你了,而不是想睡你了。”

“哦,我知道了,先生。”阿稚像个犯错的小猫似的,把整颗头埋进了胸口里边。

杜蔚国多少有点见色起意,下意识的咂了咂嘴:

“行了,走吧,那边还有家西北羊杂汤,闻着味道还不错,咱们去尝尝。”

“还吃?”阿稚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嗯?”几分钟之后,刚喝了两牛肉汤的杜蔚国突然眉头挑了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的扭头朝一边望去。

“怎么了?先生,是味道不对吗?”

阿稚关切的问道,她没吃牛肉汤,这一路过来,她跟着杜蔚国东一口西一块的早吃撑了,这会儿都快顶到嗓子眼了。

“老板,埋单。”

杜蔚国没答,他放下汤匙,随手扔了一张百元港币在饭摊前的小桌上,拉起阿稚就往外走。

拉着她走到一处路口,杜蔚国低声道:

“阿稚,你先自己回家,我一会回来。”

阿稚很懂事,硬压下心中的疑虑,乖巧的应道:“好的,先生,您自己小心,我在家等您回来。”

杜蔚国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嗯,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西环夜市,距离阿稚的居住的那栋别墅并不远,步行大约10几分钟就能到了。

杜蔚国夜枭似的蹲在夜市最近的一栋大厦天台上,目送阿稚走进家门,确认周围肯定没威胁之后。

他捻灭烟头,眼神忽然一闪,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西环夜市边缘,路灯下,围聚了好大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非凡,最少几百人。

圈子的最里层,是个撂地的小赌档,玩法也异常简单,就是最传统的扁豆赌单双。

地上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红绒布,上边化了两个圈,分别用白色写了单双两个字,边上的青色瓷碗里,装着满满登登的白扁豆。

随便抓一把扁豆撒在红布上,赌档老板用一根青色小棍四颗四颗的拨扁豆,看最后剩下的四颗以内的扁豆是单是双。

就这么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此时,赌档老板的面前,已经堆了不少钱,基本都是他赢来的,粗略看上去起码有几千块。

这个赌档的玩法是赌只能跟老板赌,压一赔一,获胜的几率百分之五十。

“单!老子这把还买单,扑街!我特么就不信,还能连出7把双!”

一个短发的魁梧大汉,显然已经上头了,他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在写着单的那个圈里扔了几张钞票。

“我也跟!我也不信这么邪门!”短发大汉身边的一个干瘦汉子,也扔了几张钱下去。

“我也跟一把!”

陆续又有几个汉子也跟着买了单,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上千块了。

“好,各位财神买定离手,那我们就开盘!”

赌档老板见没人下注了,笑呵呵的伸手朝瓷碗抓去。

“慢着!”

就在此时,那个短发大汉突然喊了一声,同时还伸出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攥住赌档老板的手腕。

他棱着牛眼,斜向赌档老板:“扑街,老子怀疑你出千,这把我来抓!”

“行,行,冇问题,棍子也给你,连数豆子这活都由你代劳,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

赌档老板也不生气,他挣开手腕,把手里的青色小棍也递给了短发大汉。

“好!这把如果还是双,我牤牛认栽!”

短发大汉也不怂,抢过小棍后,毫不犹豫的从瓷碗里挖了老大一把白扁豆,哗的倒在红布上,随即就开始用小棍拨了起来。

“单!单!单!”所有围观的人都红头胀脸的嘶吼着。

“唉~”

当短发大汉拨到最后几颗豆的时候,赫然还剩下四颗,所有人都遗憾的叹息一声。

“扑街,真特么邪门!”短发大汉怒气冲冲的把小棍砸在红布上。

“嘿嘿,谢谢各位财神赏钱。”赌档老板笑着抱拳,朝四处做了个团鞠,伸手把圈里的钞票收了起来。

老板的年龄并不大,也就20岁上下,大眼睛,高鼻梁,长得挺精神的,就是一双眼睛贼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狡黠。

混在人群里的杜蔚国,看着收钱的小老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里泛起了嘀咕。

刚刚,他正喝牛肉汤呢,突然感知到不远处出现了一股陌生的,能力者所独有的磁场。

而眼前这个赌档的小老板,就是磁场的源头。

刚刚,以杜蔚国的眼力,分明看到短发大汉抓到的白扁豆是单数,最后应该还能剩下一颗。

不过,当他把扁豆撒向红布的时候,突然莫名的少了一颗。

这绝不是什么魔术,也不是什么赌术,世界上,没有任何手上技巧,能瞒住他的眼睛。

他百分百确认,那颗扁豆凭空消失了!

唯二的解释就是,这个赌档的小老板,要么是个空间系的能力者,要不就跟他一样,拥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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