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虎魄一记泰山陨石坠,将小庙给砸了个稀巴烂,部署在地面的传送术式也被一举破坏。
他这才不急不慢地收好露出腰间口袋的“蓝色彼岸花”。
关于蓝色彼岸花,鬼杀队一无所知,但虎魄一清二楚。
无惨千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克服阳光的法子,而传说中的蓝色彼岸花就是解药。
他之所以创造出数量如此庞大的鬼族,根本就不是为了建立什么鬼的王国,更不是醉心于权力,而是希望这些鬼能够扩大搜寻范围,尽快为他找到蓝色彼岸花。
除开已经死了的继国缘一,太阳便是无惨最大敌人,只有在克服了阳光之后,无惨才有心思去考虑什么一统世界等等霸业。
所以,无惨现如今的目标就是在找到彼岸花之前苟活。
所以,虎魄早就准备好了伪造的蓝色彼岸花,故意让黑死牟看见,故意将其放走。
为的就是要让无惨动心,继而自乱阵脚,做出一系列夺取彼岸花的行动。
不然,无惨他们一直躲藏在不知何处的无限城,这还玩个屁?
就像敌方英雄只待在泉水不现身,拿他们没辙。
“这是,蓝色彼岸花?”
不远处,刚刚再生出双足的猗窝座不可思议地喊道。
“怎么?你想要?”虎魄一把抓起染色的彼岸花,塞入口中嚼嚼嚼,“在我老家,这玩意可是上等的疗伤药,一整个菜园子种的都是。”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侧方的阴暗密林里藏匿着两个瑟瑟发抖的鬼,一边观望一边偷偷逃跑。
虎魄干脆装模作样地演这么一出戏,希望这俩能把消息尽快送到无惨耳中。
不管无惨会不会相信,势必会逗得他心里直痒痒,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将虎魄视作接下来的重点目标。
正所谓兵不厌诈,虎魄真不是什么无脑的莽夫之辈。
这一招可以说很阳谋了~
簌簌!
炎柱、蛇柱和恋柱这时候才匆忙赶来。
他们见识了一路上凄惨无比的残肢断臂,又远远看见疑似上弦一的可怕恶鬼被虎魄逼得落荒而逃,猛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虎神大人一直都没有拼尽全力地认真一战吧?”恋柱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还需要他来回答嘛?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吧!”开口的居然是猗窝座。
意识到必死无疑的他,脸上爬满了癫狂的战意。
体内鬼血实质性地沸腾,猗窝座体表的血管纹路逐渐变得血红,他正在全力调动自身的力量,加快细胞的新陈代谢,以牺牲寿命为代价换取更强大的生命力和战斗力。
嘶嘶~
蛇柱犹如阴厉毒蛇临近,蛇形双刃剑斩向其脖子。
可惜他散发出的斗气针对性太强,猗窝座瞬间摸清了蛇柱的想法,并以最快的速度攻击蛇柱的空隙弱点。
炎柱、恋柱跟上,却在同一时间和蛇柱一起被猗窝座的拳脚给击飞,重重地砸在树干上。
“武道,对你而言真的是最重要的吗?”虎魄面对猗窝座,首次拔出了雁翎刀。
“没错!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追求武道而存在的!”猗窝座大吼着冲向虎魄。
虎魄掠出,三连剑气斩断了对方的双臂和双腿,最后在挥刀斩首的瞬间说道:“那恋雪就不重要了吗?狛治。”
猗窝座飞起的头颅瞬间呆愣,虎魄提及的两个名字恍如来自时间长河之中的利箭,跨越厚重的历史刺入他的心脏。
“恋雪是谁?狛治又是谁?”猗窝座眼神迷离地道,“不,我不能死,我还没触及到武道的终极!”
头颅渐渐消散。
可猗窝座的躯体依旧笔直地伫立在地,保持着奔跑疾驰的姿态。
只见脖颈断面长出了一缕缕蛆虫般的肉芽,交织成一个不规则的椭圆肉瘤,形成了脑袋的雏形。
“什么!竟然突破了斩首死亡的极限?”炎柱惊呼,“这家伙对于武道的执着还真是令人佩服。”
然而,疯长的脑袋突兀地停了下来。
那未成形的嘴巴呢喃自语:“恋雪、恋雪,我是谁,我是猗窝座,不,不对,我叫狛治,恋雪又是谁。”
“她是你的妻子。”虎魄收刀。
听闻此话,猗窝座浑身一震,“原来如此啊,我记起来了……谢谢。”
他很欣慰,能在死的时候回忆起一些重要的人和宝贵的过往。
于是,猗窝座主动放弃了再生,整个身躯轰然倒塌。
至此,距离天亮还有足足六个小时。
“我、我们,不对,虎魄大人,我们一晚上真的消灭了,”恋柱难以置信地掐着手指,“下弦一、下弦四、下弦六、上弦四和上弦三吗?”
“十二鬼月一夜不到就死了五个,再加上虎神大人此前铲除的下弦二、下弦三和下弦五,现在的十二鬼月就只剩上弦一、二、五、六了!”炎柱瞪着眼珠子喜悦道。
“希望忍小姐他们平安顺利。”恋柱抱拳祈祷。
无限列车行动宣告超额达标。
所有队员收队,在修理厂外集合撤离,早已等候多时的后勤部队入场。
忽然,一名灰头土脸的队员从远处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惊恐万状的他气喘吁吁,想开口说话却又一口气没接上,喘个不停。
“都死了,他们都被杀了!”
“慢慢说,不要着急。”炎柱拍了拍队员的肩膀,给予其内心镇定。
“我是负责看守外围的队员,可忽然闯入一个武士打扮的鬼,他杀了队里的几个人,我和另外几个人在别的地方巡逻,回来时刚好看见那一幕。”
“那个鬼有六个眼睛,其中一颗眼珠上面写了壹字!我不知道他是上弦一还是下弦一。”
“除开你都牺牲了?”蛇柱冷冷地问道。
“不,不是,”队员无比自责地哭了出来,话音却是透着愤怒,“狯岳给那只鬼跪下了,祈求鬼饶他一命,结果鬼给狯岳喝下了自己的血。”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六眼鬼离开了,可狯岳却变成了鬼,我们出手围攻,但大家都被狯岳给杀了。”
“我一直跑,一直跑,抛弃了同伴,才卑劣地保住了这条狗命!”队员说完,库库地扇自己耳巴子。
“狯岳这个人,我听闻过,天赋很不错。”蛇柱阴狠地道,显然对于叛徒无比痛恨。
虎魄不语,他知道这个狯岳。
师承前任鸣柱,也是善逸的师兄,是个卑鄙肮脏的纯粹邪恶的人。
纯畜牲!
与此同时。
吉原游郭,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