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前辈停手!这里个小尼姑,还是别在她面前手撕活人了!”
贾琛忙高声制止。见三人欲要张口抬杠,又指着令狐冲道:“那位师兄身负重伤,还请速速为他疗伤,莫叫侠义之士死在当场...”
“对!”
“我们若是救了侠义之士,自己便也是侠义之士了!”三仙齐声说着,忙将令狐冲扶起,开始为他输送起内力来...
“呵!你个魔头!还怪好的!竟然愿意给我留个全尸...”
听着贾琛脚步临近,田伯光艰难地爬起身子,双手架着短刀。循着声音,颤颤巍巍地对着贾琛。
“哟?!”
“还挺有骨气!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话音刚落,贾琛运起劲力,手掌一拍,猛地将尖头树枝推进田伯光的喉咙。在地上,留下了条丈余的细长血迹,如红黑相间的曼巴蛇。
“嘿!这刀还不错!”
粗略扫了一眼,贾琛发现,田伯光的短刀,竟是由精钢打造。通体黑色,长尺半、宽四指。
掂量一番,感觉还不到十斤重。耍起来,很是灵活。搭配着田伯光的快刀刀法,确实威力惊人。
哎!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把刀,就要砍向它上一个主人了!
贾琛暗叹一声。蹲下身子,朝着田伯光,就要一刀劈下去。
“住手!”
就在刀刃碰到脖子的一刹那,仪琳突然惊声高呼,制止了贾琛的动作。
“这是为何?”
贾琛心知,仪琳是不愿看到自己下手太狠,让田伯光死无全尸。但为免暴露自己读过《笑傲》的真相,还是选择了故作疑惑状。
“此人已死,已是罪有应得,还是莫要再增杀孽了!”仪琳说罢,双手合十,径直为田伯光的尸首,诵起了佛经。
“这位师姐,可知为何斩首须在菜市口?”贾琛反问道。
“为何?”仪琳停下手中念珠,问道。
“自然...是为了...杀一儆百,震慑其他有心作恶的人...”不等贾琛开口,令狐冲却捂着伤口,艰难地答道。
“说得好!”贾琛淡淡一笑,一刀斩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五男一女六个人,以及贾琛手里用衣服包裹的东西,走进了一间还算不错的酒楼。
此时,令狐冲身上绑着绷带,面色煞白,冷汗淋漓。虽已止住了流血,但身子仍旧虚弱无力。
加之不喜贾琛的狠辣杀伐,全程都懒得开口。只在有人没话找话时,才勉强应付一声。
但是,贾琛深知他骨子里宽厚纯良,也没在意令狐冲此刻的态度,仍旧十分客气。
落座后,贾琛和桃谷三仙一桌,令狐冲和仪琳一桌。各自吃酒说话,仿佛不是同路人一样。
“明天就是金盆洗手大会了,他们三个还没过来...不晓得是不是拿着剑谱跑了...”
突然,一阵川渝口音的官话传来,惊得贾琛不自觉地摸向了手边的精钢短刀。
循声看去,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穿着倾城派弟子的衣服,手中握着把短剑。
看这“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必就是“倾城四秀”中仅存的罗人杰了...
贾琛正欲出言挑衅,却听那厮忽然得意道:
“呵!这不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吗?!怎么和恒山派的俏尼姑搅在一起了?!难不成,是风流快活去了...”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狗熊野猪的‘青城四兽’...话说,你那三位师兄弟,都去哪里了?怎么迟迟未归?难不成...”令狐冲也不甘示弱,强打精神,出言嘲讽道。
那罗人杰和身后两人,登时怒火中烧,拔剑一步上前,眼瞅着就要刺向令狐冲。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灰袍道人猛一拍桌子。冷声说道:“都是名门正派,因为一点口舌之争,就要刀兵相向,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罗人杰眉头一皱,急忙收手,将宝剑入鞘。恭敬拱手道:
“晚辈青城派罗人杰,见过泰山派天松道长前辈!只是令狐冲这厮,昨日出言挑衅,还将我等打伤...”
“那你也不该趁人之危!”天松道长厉声反驳道。
“前辈,此仇不报...”罗人杰咬牙说道。
“哈哈!”
“趁人之危算什么?这倾城派,就连没有内力的寻常百姓也不放过,将那福威镖局近百口人屠杀殆尽...”不等说完,贾琛嗤笑打断道。
“你是什么东西...”
见有无名之辈挑事儿,罗人杰顿觉找到了发泄口。猛一转身,提剑指向贾琛,破口大骂。
然而,话刚一出口,却只觉面前之人似曾相识。忙掏出胸口一张叠好的牛皮纸,颤颤巍巍地展开来。
“你你你...”
罗人杰大惊,竟张口说不出话来。
“罗兄弟是想问我,为啥还活着吧?还有你那些师兄弟都去哪儿了,对吧...”贾琛淡淡一笑,起身慢慢抽出腰间的树枝。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炸药...下回再杀我,还是用炸药火铳吧...”贾琛说着,高高跃起。提起树枝,直刺罗人杰面门。
天松道长欲要阻拦,却被身旁两名师弟拉住,摇头示意不要掺和进去。便只得一脸不耐地坐了回去。
而令狐冲却不由得嘴角上扬,心想贾琛这厮虽然狠厉毒辣,但本质上还算个侠义之士。多少有了些改观。
至于桃谷三仙,只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去,看着贾琛将罗人杰逼到空旷的大厅中央。
这倾城派的松风剑法,虽刚劲灵巧兼具,如松之劲,如风之轻。但终归是印在秘籍上的,一招一式,都定得死死的,不带丝毫变化。
而贾琛这“打狗剑法”,同独孤九剑一样。几乎没有招式可言,本质上就是种武学“系统思想”:
能打败对手,保存自己的武功,就是好武功。不论多么怪异,甚至是丑陋。
只见贾琛或刺或扫,或劈或挑,身子七歪八扭,脚步漂浮不定,毫无章法可言。
十几招下来,罗人杰便被打得连连败退,身上被刺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就这样,罗人杰被耍地团团转,如同被猛兽玩弄的猎物一样。让在场不少持剑之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拍案怒喝,或小声议论起来:
“你是要当街杀人吗?!”
“难不成,这厮是魔道中人?!”
“招式如此狠辣,怎会是我五岳剑派的功夫?!”
“他刚刚提到福威镖局,难道这就是那辟邪剑法?!”
“不对!我见过辟邪剑法,同这套剑招全然不同!”
...
见自己吸引的仇恨越来越多,贾琛向后一跃,收起树枝,朗声说道:
“好了!我放过他便是!”
说完,冷哼一声,走到了座位边。
没曾想,他刚一坐下,便重新运转内力,狠拍桌子,将手边竹筷震得弹了起来。
紧接着,猛地一掌拍向筷子末端,使之直直飞射出去。如一道棕色的闪电,贯穿了罗人杰的喉咙...
伴着飞溅的血迹,全场反倒陷入了死寂之中。毕竟,众人深知,贾琛的修为,已高过他们不少,若是动起手来,自己必死无疑。
反正,死的也不是五岳剑派之人,他们不去过问,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文士打扮的花甲老人,背着半人多高的古琴,牵着十岁出头的孙女,起身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