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方鑫把自己这几天琢磨的一个新菜千层茄子放在佟瞳面前，一边笑道，“你俩合作还挺顺利，白瑞的视频我都看了，真帅！你嫂子，可爱看呢！说比我年轻时候帅多了……”
“哈哈哈哈……”佟瞳被逗的大笑，“你是得有点危机感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长肚子呢？”
“最近太忙，没去锻炼，天天下了晚市饿的不行，还多吃一顿饭……确实胖了点。”
“不行啊！你这视频不能停，你虽然不是走帅哥路线，但也是潇洒大叔啊！不能掉以轻心……这茄子好吃啊！”佟瞳一勺一勺把面前奶酪拉丝能拉老长的千层茄子往嘴里塞，把嘴塞的满满的，还在和方鑫说话。
“嗯，我这边最近生意稳定，也是时候上一批新菜了。”方鑫也吃了一口，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十分满意神情，“我今儿叫你来是有个事提醒你一下。白瑞那边你该收收了，我觉得现在有点过头了，再这么下去真成了纯网红了。我现在看他视频评论，全是女粉丝求偶遇，求交友……拢共也没几个问菜的，而且已经开始有骂的了。”
方鑫一直在默默关注着白瑞的一举一动，每个账号的内容和评论他几乎都看过。最近几天，看到了不少负面消息，开始有些担心佟瞳会彻底把白瑞的方向带歪了。
佟瞳这几天也发现了，不仅白瑞自己的视频下有评论说白瑞的菜徒有其表、哗众取宠，甚至还有几个流量不菲的探店博主来骂菜的。而且，从他们的口播评价来看，绝对是有备而来。
“我开始是想着用颜值圈一波粉，也给他拉拉日常流水，没想到他这魅力还真挡不住了……”佟瞳一脸自豪，却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你说，既然红了，我就得趁热打铁呀。不过，这波骂人的确实有点奇怪，不像是巧合。这个时间点卡的也好，弄的我有点骑虎难下。”
“圈子就这么大。这几个探店博主，本来不就是以骂人博关注，博不明真相的群众好感嘛！”方鑫和身边朋友的餐厅都吃过这群人的亏，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佟瞳眉头蹙了一蹙，摇了摇头，“但你以前没见过他们几个人连续出现在一家餐厅吧？”
“说明你红啊！”方鑫脸上浮现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佟瞳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这几个人的视频有时候一看就是纯找茬胡骂，有时候是把某些不足无限放大，内容质量很不稳定……但你看最近这几条视频的质量。很多专业评论都不像是这几个博主日常的能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有人提供稿子的。”
“你的意思是……背后有同行捣鬼？”方鑫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担忧，“会是哪家呢？你们得罪什么人了？”
“按说不会呀！”佟瞳也皱起了眉头，“白瑞的理念没什么竞争者目前。我们也是闷头做自己的事，也从来没攻击过同行……茄子再做一份，我给白瑞尝尝，他最近做菜灵感枯竭。”
“行！我跟你说的‘四手连弹’，你们琢磨琢磨……”方鑫提议和白瑞来一次“四手连弹”——这原本是钢琴的一种演奏方式，指的是两个人四只手，同时在一台钢琴上演奏。近几年，餐饮界也开始流行两三位厨师一起合作一场宴会，并被称为“四手连弹”或“六手连弹”。方鑫想和白瑞一起根据各自的菜品特点和烹饪特色合作一张“四手连弹”菜单，这样能给两家餐厅和两位主厨同时带来关注度，菜品也会更有噱头；而且，以方鑫在圈内的知名度，也能帮白瑞在业内树立一个更专业的形象。
佟瞳回到“方寸食地”差不多快六点了，正是晚餐准备开餐的时间。她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吃下午茶的姑娘正拉着白瑞拍照。白瑞极其不自然地笑着，不断地说，晚餐要开始了，他必须回厨房工作了……然后，狼狈地逃回了厨房。几个姑娘恋恋不舍地离开餐厅，服务员赶紧重新收拾那最后一张餐桌，摆好晚餐摆台。
“每天都这么紧张，这些下午茶小姐姐们都不走……都是团购单，从来不会多消费……！”小文抱怨道，“瞳姐，咱天天晚餐都订满，我们都快来不及翻台了！”
“嗯……回头让方姐先把平台团购下了。我们只做门店预订，降一降这波网红热度。”之前，方华在几个销售平台上了下午茶团购，价格比门店预订低三十块钱，主要是为了让大家以最快的方式知道餐厅的下午茶活动，从而拉动客流。但最近，团购太多，餐厅有些招架不住；而且价格便宜，也不利于盈利。
“莎莎？你今儿怎么有空亲自来了？”佟瞳一进厨房，看到了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倪莎莎。
这段日子，莎莎每天在自己的厨房，把所有拿破仑做好，然后租冷链车送到“方寸食地”。莎莎的拿破仑给这次的下午茶做了不少贡献，很多客人因为听说过或很喜欢“莎白甜”，又想看白瑞，可觉得正餐太贵；于是，平台的团购下午茶让很多小姑娘像是捡到了宝，趋之若鹜。
“我今天有些新想法，想来和瑞哥、凯哥聊聊……”看见佟瞳进来，莎莎开心的不得了，“等你一下午，你可回来了。”
佟瞳拉过莎莎的手，圈在怀里，有些疲惫地靠在她肩上，“怎么了？甜品小精灵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现在的芝麻酱拿破仑，太表面化了，当时咱们也有点赶鸭子上架。我们合作了这段时间，我和瑞哥、凯哥也聊了挺多次，我想开始做中法融合的系列甜品。”倪莎莎手舞足蹈地跟佟瞳说道，一边说，一边把几款造型很漂亮的甜品推到佟瞳眼前。
“可以呀！”佟瞳蹭地直起了身子，眼睛都亮了，每一样甜品都用挖了一小勺尝了尝，眼中全是惊喜，“要不……你干脆来做甜品主厨吧！怎么样？”
倪莎莎张着嘴，瞪大眼睛惊诧地看着佟瞳，反应了几秒，闭上嘴，将头转向白瑞，发现白瑞的眼睛瞪的更大。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佟瞳也转头看着白瑞，“反正你的甜品一直是薄弱环节，这个咱们都讨论过。莎莎要是过来把甜品部分丰满了，你整个菜单能上个台阶。至于价钱，你俩好好商量，我不参与任何意见！”
“可莎莎还有个店呢！”其实，白瑞是很希望莎莎加入的，因为他和秦凯对甜品确实不太擅长。自己虽然在法国学厨，甜品基本功也很扎实，但厨艺这件事除了天分和勤奋，兴趣才是灵感的第一来源。白瑞对甜品没有那么喜欢，所以创意上总是差那么一些，只能做些传统法式甜品；可他做的又是融合菜，于是甜品成了他非常拧巴的一个短板。秦凯是中餐厨师，中式甜品一般都是由面点师做，秦凯对甜品也不是很在行。
“我愿意！我那边很稳定，现在厨房有个帮手，大不了我再招一个人，足够应付店里的活儿了。”莎莎眼里闪着光，拉着佟瞳的手开心地笑着，“我想做料理甜品！给钱就干，管饭也行！”
佟瞳拍了拍莎莎的肩膀，又看向白瑞，“看！大家双赢！恭喜我们有了自己的甜品主厨！”
白瑞和秦凯相视一笑，也使劲点了点头。这是几天来佟瞳和白瑞最心平气和的一次对话。但来不及说太多细节，就要开晚餐了，白瑞和秦凯去忙了。佟瞳拉着莎莎，说正好待会儿楚青来，晚上闭店后要和白瑞聊点事。他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吃饭；店里预定都满了，三个人一起去了隔壁街的坝坝面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