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还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雷栋，“我说，以后我也搞一个传媒公司，到时候咱俩一起干，我的脑袋配上你的执行能力肯定无往不利。”
吴三省看了看雷栋，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雷栋，“看你这意思是信不着我啊！”
“不是，我是看你的头发，你看我，前面都秃了。我不是信不着你，我是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你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啥吗？”
雷栋：我能预知未来啊，哦，我还能无限回血，别管亏成啥样，四年一次满血复活。
吴三省，“是年轻啊，年轻就扛得住失败，年轻就敢想敢干。我不行，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你敢赌也输得起，我不行。”
看吴三省情绪不高雷栋就没再多说。
回过头，拄着门站着的老曲身子都快拱成虾米了，眼睛里最初的一点好奇早被紧张和恐惧盖过去了。
或许是同病相怜，觉得自己快要失业的吴三省替老曲说了两句好话。
“我建议你还是让老曲先干着，别的不说，一个月三百多，雇个人24小时给你看房子，这样的人你上哪找去。”
“诶，对了，老曲，你是40年的吧？”
“37年的，我小时候还见过小鬼子呢。”
“看看，多实在，我还想帮他少说几岁，本地人，老伴没了就一个孤老头知根知底的就是岁数大点。”
老曲知道吴三省在替他说话，但是老头依然反驳了老吴，“有个女儿，走丢了……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雷栋，“搁哪走丢的有没有找过啊？”
他这一问，老曲都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了他提起女儿别人就岔开，从来没有人回应过大家都默认他女儿早死了。
“啊？？？”
“我问你哪年丢的，在哪丢的，有没有找过，报没报过警。”
吴三省拉了雷栋一把，满脸不高兴，他以为雷栋是在盘老曲的底，可人家的日子都过成那样了，雷栋有点过分。
“84年，那会儿严打，唉……我丫头不是坏人，就是喜欢听歌，我现在天天听也没人管我啊……”
老曲絮絮叨叨讲诉着女儿的经历，学习怎么好，多能干活，长得有多漂亮。
……他也不想想20多年，物是人非，就算活着……
看老曲突然来了精神，吴三省似乎明白了雷栋的用意，低声说道：“多少年了，人要是还在还不早就回来了……”
“那也不一定，当年有很多人还逃港了呢。还有越境跑其他地方的呢。”
“那也早就回归了啊。”
雷栋摇摇头，“你不知道境外媒体是怎么妖魔化咱们的，你就算再过20年还有人以为咱们吃不上饭呢。如果在外边混的不好，你就像老曲现在这样他能知道社会变成啥样了吗？”
“那倒是，诶，哦，你这是想让老曲留下啊。”
雷栋，“老曲，你吃饭咋解决的？”
“哦哦，我小屋里有个电饭锅，一周买点咸菜，仓房后边我还种了点菜。”
雷栋点点头，“嗯，行，那就继续干着吧，过两天我整两条狗养在院里……”
听雷栋说要养狗老头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雷栋把从吴三省手中接过的钥匙交给了老曲，以后钥匙就放你这，院子和这里我都准备改造一下，再种点花花草草，里边弄个隔间，我也会来住住，你要没事就把院子经常扫扫……
老曲满脸郑重的接过钥匙，“唉唉唉……”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雷栋的安排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点头。
“那以后活可就多了，不仅是开门关门，花花草草也要经管，狗也要你喂，工资我就给你凑个整，500吧。”
“哎呀，不用不用，老板你不撵我给我口饭吃我就谢天谢地了。诶，对了，老板你姓啥了？”
“雷栋，天打雷劈的雷，栋梁之材的栋。诶，对了，老曲你大名叫啥啊？”
“……诶呀，我还真得想想……我得去看看身份证。”
吴三省觉得雷栋有点，妇人之仁，不像枭雄，不太像干大事的人，但是怎么说呢，这样的人他反而更放心。
“呵呵，哪有介绍自己姓雷就天打雷劈的。”
“我要说别的词你觉得老曲能听懂嘛。”
-----------------
道里区，气象局后边，第三排，左边第3个门洞，2楼东边套。
去录音棚的时候就蹭了吴三省的桑塔纳，回来的时候老吴问他要去哪顺便送送他，雷栋也没客气就让他把自己拉到了气象局。
这地址是表弟赵鹏给的。
这小子可以，有股硬气，来省城大半年了，换了两次工作也没跟自己抱怨。小说里说的穷亲戚抱住主角吸血的那都是个例，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小伙子把面子看的比里子重要。
还没等雷栋敲门，手刚一碰，门就开了。
老房子，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看格局应该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一条中轴线把房子分成左右两个部分，进门左手就是厨房，再往前是一个小卫生间，次卧；右边就两间，客厅，主卧。
厨房是敞开式的，客厅有门框没有门。
客厅里坐着两男两女，4个人正在吃饭，番茄炒蛋，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碟咸菜。
背对雷栋的女生，“哈哈哈，我也听说了，上午来俩小丫头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
另一个女生，“呵呵，这群城里人啊，平常什么洋节都过，偏偏就忘了今天是愚人节了，啥消息都信。”
赵鹏，“哈哈哈，我在门口站岗的时候也听见了。”
“你们别说，大家都这么说搞不好就是真的呢……诶，你是谁啊？”
“表哥！”
赵鹏羞涩的挠挠头，给三人介绍道：“这是我表哥，表哥，这个就是张琴我女朋友，这个是李彗星我哥们，我们在一块上班，这个是他女朋友。哥，你先坐。”
客厅里沙发，餐桌，电视柜都有，就是没有电视。
“聊啥呢，我敲门都没听到？”
赵鹏的女朋友非常自来熟，“表哥，今天外边都在传张国荣跳楼自杀了，呵呵，明知道是愚人节他们还被骗，你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