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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晶莹剔透的眸子,将男人的容颜画写得格外清楚。

“小意,上车。”

神志逐渐被拉回,沈知意猛然回神:“祁野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

他自然的回答,仿佛已是常事。

雨下得大,尽管有伞,还是溅到沈知意身上不少。

偏偏这时,一辆车疾驰而过。

祁野神色一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将她护在宽大的外套下。

外套形成了狭窄的空间。

他将她护在怀里。

沈知意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

脸色迅速的涨红。

她和祁野哥……似乎过于亲昵了。

沈知意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回过神,她立刻想要逃离。

祁野漆黑的眼眸中却染上一层炽热的神采,在她逃离之前,他已用力一转,变成了揽着她的腰身。

“快上车。”

他开口,低声的嗓音夹着几分愉悦,也带着一丝强制的意味。

沈知意未多想,已经被祁野塞进了车内,

他迅速的绕过车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又用那双灼热的眼眸凝视着她:“没事吧?”

想到方才的接触,她心头一跳。

记忆里少年时期朦胧的暧昧浮现在心头。

然而脑海里闪过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又很快断了念头:“没事,我们走吧。”

“好。”

祁野狡黠勾唇,脚底踩下引擎。

车子消失在雨夜里。

也消失在霍知州的视线里。

偌大的落地窗前,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

他眉头一蹙,心里恼火和不快交织。

他知道祁野是沈知意的邻家哥哥。

可是,看到他对沈知意的爱护,他的心里还是莫名不舒服。

他们还没有离婚。

沈知意也是景时的母亲。

为了和他赌气,现在连基本的分寸都没了吗?

……

淋了雨。

沈知意果然病了。

自从得了胃癌之后,她的身体素质就下降了很多。

祁野替她请了假,也给自己放了假,在公寓照顾沈知意。

两天下来,她才终于有所好转。

霍氏。

霍知州面色阴冷的坐在位置上,手里的笔在方案上用力的涂画着,随即抬眸,满是不耐:“沈知意呢,两天都不见人,是死了吗?”

“策划部经理说,沈小姐这两天病了,没有来上班。”助理低着头,脸上写满了害怕和委屈。

沈知意与霍总的恩怨,竟还要牵连到自己头上。

助理只觉愤然。

听这话,霍知州神色一顿,烦躁的眼底瞬间清明,而后又隐隐染上几分不明的意味。

他起身,穿上了外套。

“知州哥哥,你要去哪里?”正在沙发上整理资料的陆杳杳,立刻注意到。

“策划案还等着她改,她倒是安心在家养病了。”他冷嗤了声,深沉的眼眸划过一丝凌厉,冷言讽刺。

陆杳杳蹙眉:“你要把策划案给沈小姐送去吗?”

她怎么能让霍知州和沈知意单独相处。

没等霍知州回答,陆杳杳已满带笑意的开口:“知州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小姐既然病了,我也想去探望一下。而且过段时间就是景时的生日了,沈小姐是景时的母亲,生日宴会肯定要邀请她参加。”

她眉眼弯弯,轻言轻语。

人畜无害的模样。

听言,霍知州蹙眉思索。

脑海中又不自觉的冒出那晚看到的画面。

心底的怒火隐隐躁动。

“好。”他压制了下去后,应道。

想知道沈知意居住的地址,并不难。

两人很快就到了楼下。

屋内,身体好转,沈知意就闲不下来。

奈何祁野还不让她去公司上班。

沈知意只好将要参加设计大赛的设计稿又优化了一遍。

看着自己的作品,她唇角微扬。

笃笃!

门口传来声音。

“来了。”沈知意轻快的应了声。

想必是祁野哥出去买东西回来了。

然而开门的一瞬间,那两张面孔,瞬间让她神色一冷:“你们来做什么?”

“沈小姐,听说你病了,我和知州哥哥都很担心,所以特意来看看你。”陆杳杳的脸上立刻带上些许担忧和关切。

沈知意看了,只觉恶心。

他们恐怕巴不得她病入膏肓吧。

担心?真是可笑。

“那就不劳二位挂心了,我好着呢。”

沈知意冷笑,不知道两人的目的,她清冷的眼眸,满是冷淡与疏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公司?你这样拖着项目,那份离婚协议我可不确定能保存多久。”霍知州冷声出言,并扬了扬手里的策划案。

原来是来逼她。

沈知意顿时了然。

她伸手拿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霍总放心,明天你一定能见到修改好的策划案。”

“你最好是。”

霍知州冷硬的道。

说完,仍没有走的意思。

“霍总还有什么事?”沈知意皱起眉头。

“景时的生日就快到了,生日宴会会在家里举办,你提前搬回霍家,为他准备好生日宴会,也一起参与,你毕竟是他的母亲。”

霍知州略微迟疑,而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开口。

是母亲还是劳动力?

沈知意苦笑一声。

从前的每一年,她都会为霍景时精心准备好生日宴会。

只是霍景时似乎更喜欢陆杳杳准备的礼物。

她原本不想去。

可一想到这是她生命里最后的三个月,心头忽地多了丝松动。

往年那些儿子欢乐的画面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一点一点的撬动着她的内心。

今年,是她最后一次陪他过生日了。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

还是她骨血里孕育出来的……

“沈小姐,景时的生日宴会一直是你准备的,你也不想缺席他今年的生日吧?”一旁,陆杳杳也轻声道。

是啊,一直是自己。

沈知意虽一次次对霍景时感到心凉,但身上自带的母爱,仍像是一根线牵动着她的心,令她犹豫。

“搬回去是不可能的。”

思考许久,她终于在心底有了答案。

可后半句还未说出来,似乎这一句就已经惹怒了霍知州:“沈知意,我让你搬回去是看在景时的面子上,你好歹也是她的母亲,难道连他的生日宴都不出席吗?”

霍知州喝斥,咄咄逼人。

仿佛沈知意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沈知意一阵心凉。

他早已预设好了答案,又何必来问。

“那你这个父亲,又充当什么角色?”伤神之际,一道低沉轻慢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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