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序列的阶梯一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普通人初入超凡,不仅需要花时间理解领悟并激发自身的超凡之力,更要度过长时间的晋升阶段。
以祝福师为例,所有一阶骑士都需要首先领悟骑士之力,再不断学习祝福术,对其熟练无比地掌握,再通过不断释放来达成一个只有自己能感知到的熟练度。
晋升仪式也同样简单,对一位骑士使用成功的祝福,并让被祝福者享受且消化这个祝福,这是每一位一阶骑士都需要经历的考核。
齐誓选择了欺诈序列,同样需要大量的欺骗来积攒。
但是当生命的威胁降临,以欺骗杀死两个阶梯三的超凡者时,齐誓对欺诈的领悟已经不再需要时间的积累了。
欺诈序列阶梯二:舞蹈家。
当齐誓晋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个阶梯所能够拥有的超凡力量。
拥有远超常人的耐力和敏捷,能突破人体极限完成反关节动作,可以通过舞姿轨迹在空气中残留虚假影像,还有将自身痛觉转化为愉悦感的痛觉欺骗。
就如同骑士序列的阶梯二,晋升的瞬间,来自超凡的强大力量就会瞬间灌入骑士体内,头脑也如同开窍一般,哪怕以前对于武技从未接触过,晋升后也会得心应手。
欺诈序列在所有超凡序列中都属于奇特的存在,因为他的前几个阶梯几乎少有战斗能力。
其他的超凡序列从阶梯一开始就有质变,唯独欺诈序列,在战斗层面或者超凡层面都无出彩的地方。
这是下下之选,但却是齐誓当时唯一的选择。
现在看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齐誓的前身对于骑士这个超凡职业有着不可磨灭的深层厌恶,这一点同样被他继承过来。
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命运无常,齐誓不会进入骑士序列,但现在却又离不开骑士序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超凡序列所有阶梯四以内的知识,齐誓学了七遍。
骑士序列的全能型让它就算使用其他序列的超凡力量也不会引人注意,这给了齐誓可乘之机。
舞蹈家的柔韧让他可以模仿武技的动作,配上齐誓本身的强大力量,他可以毫无破绽地模仿阶梯二的勇武者。
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说服陈以深他们,自己通过了祝福师的晋升。
踏哒踏哒。
脚步声在面前响起,齐誓抬头,哪怕是黑夜也无法遮挡的美丽在他面前绽放。
纪秋没有穿着她的军装,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的礼服。脖子上依然带着一块茉莉纹丝巾,没有军装的遮挡,丝巾看起来有些老旧。
裙边开叉处偶尔露出大腿洁白丰满,脚下却不合适的穿着一双运动鞋,虽然搭配的不那么合适但是得益于纪秋的颜值,一切都恰到好处。
齐誓正准备向纪秋行礼,却被后者拦下:“这里不是圣地,不用这样。”
似乎是齐誓这几天大胆地在规则里戏耍王星汉让纪秋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主动来到齐誓身边,二人聊着,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刚入圣地的那一年。
纪秋,齐誓,陈以深,马武,四个人总是会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但是时光如梭,唯有陈以深依旧和齐誓维持着友谊,马武和纪秋一同进入星界战场,马武至今未归,而纪秋对齐誓不上进的失望让她一直难以面对这个仍在阶梯一的老同学。
但是纪秋感觉现在的齐誓完全变了,曾经的颓废消失不见,现在的他更显锋锐。
敢在圣地里把一个三阶骑士当狗遛,纪秋现在想起也觉得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她提醒道:“你要小心王星汉,他现在说不定气的觉都睡不着。”
陈以深的生日宴没有邀请王星汉,他是阶梯二以上唯一一个没有被邀请的。
“放心,我一定躲着他,他抓不到我。”齐誓笑盈盈地。
纪秋收起了她的高冷,齐誓也感觉自在了些。
侍者惊叹于纪秋的美丽,端来了两份精致的蛋糕,“第七次留级考核要是还是失败,”纪秋用银叉戳破蛋糕上的巧克力骑士雕像,“你打算在阶梯一待到死吗?”
宴会厅的香槟塔折射着碎钻般的光,纪秋将蛋糕推到齐誓面前,奶油上的巧克力骑士雕像被银叉斩首。
“要是第七次留级考核再失败,我就在你墓碑上刻'永恒的阶梯一守卫者'。”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领口的茉莉花纹丝巾,“当年送我丝巾的人,可没说过要当一辈子阶梯一。”
齐誓的叉子突然顿住,“你……”他的目光凝视着纪秋雪白脖颈上的丝巾,突然一阵熟悉感涌上心头。
母亲缝纫丝巾时哼唱的摇篮曲残调,针尖刺破的指尖血珠正渗入茉莉花瓣,那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看来你都忘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纪秋的笑颜如花般绽放:“我们都是从老城区里出来的。”
纪秋忽然倾身靠近,下摆的丝巾擦过齐誓的手背:“你见过凌晨三点的训练场吗?当年被骑士救下的每个孩子都在拼命变强。”
“凌晨三点?”
丝巾触碰到齐誓的手背,创造者序列的【灵视初解】被动触发,瞬间齐誓的大脑如同针扎一样,随后一副画面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浑身都是灰尘,膝盖被石子磨破,看起来脏地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偶,她被一位骑士裹在披风里撤离,星空兽的嘶吼距离她越来越远。
小女孩被放在了安全区的地上,她的眼泪尚未流干,转头看去,一个脖子上带着茉莉花纹丝巾,双眼空洞的小男孩不知所措地站在她身边,眺望着老城区西区的方向,那里什么都不剩了,只有废墟和满地的血痕。
回忆在侵蚀着齐誓的意志,像是来自岁月的快刀。
“这是我们希望回馈的方式,磨练自己,直到成为骑士,你知道我们被检测出有超凡资质后有多开心吗?”纪秋没有发现齐誓的不对劲,她希望能把好友拉回正轨。
在超凡世界,不进则退,没人会永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