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一周,我们睡饱吃足,又去了獳苇街。
我说:“你就这么放心,你还有多久时间能活。”
苏铂益完全没有消沉,反而无所谓,放纵姿态,“着急也不一定能找到,身体和心情有关,每天担心这儿思虑那儿的,反而会影响我,说不定命还短了。”
“你和那群人还有联系没。”
“联系不上,怕是凶多吉少咯。”
我把车停靠到一边,和苏铂益顺着之前的足迹寻到了邴弩的别墅。
我敲门,半晌门开了,我们走进去,还是同样的摆设,邴弩不在?
环视一圈,或许是在二楼,他能制造出强大的武器,不需要亲自用手开门也不足为奇。
苏铂益的武器差不多都损坏了,而且威力不是那么强,我则是想来修复一下。
“邴弩在吗?神秘匠师?”苏铂益喊了两嗓子没有回应,“看来是真不在。”
“二位官请稍等,主人十五分钟后离开。”
哪儿来的声音!
我们东张西望,有一个东西嵌入墙上,前面两个像小眼珠的灯亮着,“是我,我是主人做的智能机器人,看家的。”
可我们等了快二十分钟了,人还是没有踪影,苏铂益问道,“你不是说十五分钟吗,这都多久了。”
“我的意思是,主人十五分钟后就从他所在的地方离开,但是到这,还需要两个小时。”
“靠,你耍我们!信不信老子把你砸了。”
“小铂子你就别吓唬它了。”心急也没用,只能这么等着,我说:“要不我们先去买点其他东西,之后再回来。”
苏铂益摆设,跨坐在凳子上,像个二大爷抖动着,“算了,我懒得走,那么多符咒都还没用,你去看吧,我在这儿等,他来了我再通知你。”
我走出去,后颈突然疼了起来,我按住脖子,摸了摸也没怎么,可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似乎有被窥视的紧张感。
我不会再以为是错觉或者我搞错了多想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从梵王刑墓回来之后,每晚做的相同的梦,醒过来却记不得了,只有心脏的剧烈跳动和震颤,然后,无论我在哪儿,都有一种背后一双眼紧紧盯着我,让我心神不定。
惶恐不安的我,和苏铂益提了一下,他虽然只是笑笑说你疑心太重啦,肯定是还沉陷在梵王刑墓的高度紧张没有出来。
但我觉得愈加不对劲,这份异样感的源头,似乎是苏铂益。
但我又没有具象,只能从容应对,是他自身出了问题,还是有别的东西存在,又或者是......我。
这一周白冰毓都未曾醒来,而安魂的声音也没再响起,一切都恍如梦境,但每每想到没能救到父母赵叔叔他们,心就被揪在了一起。
我没办法做到这么快让自己走出痛苦,负罪感不是我能消解的,但是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紧绷着弦,因为我不希望再后悔,小芙,绝不能再有事!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必须的承诺。
我还没走出树林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我走上前喊道:“邴弩匠师?”
他没抬头,“这才几天你就来了。”
我说道,“虽然一个月力量才失效,但是刀刃已经磨损了,枪也想再修复一下。”
“进去吧。”他走进别墅。
苏铂益站起来,“终于来了。”他蓦地眯了眯眼盯着智能机器,“一会儿说十五分钟,一会儿说俩小时。”
“你别乱来,主人在这儿,主人救我,这个傻大个魔鬼要拆了我。”
苏铂益白了一眼,“戏还真多,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我把武器都拿出来说,“鲺手丹榈果未找到,金卜瓶里收了一个胤魂。”
邴弩说:“不急,我要的是吸收了惜魂的胤魂,这个,我并没有什么用。”
我问:“那果子有什么具体的地点吗?网上也查不到,,太大海捞针了。”
邴弩淡淡说:“就在梵王刑墓。”
苏铂益说:“你确定?可是我们走了那么大圈也还是没发现。”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找到,就不是稀有的了。”
苏铂益胳膊放在台上,身体前倾,“该不会已经被人摘走了吧。”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想要我制造更强的武器,就必须找到。”
苏铂益淡淡挑衅,“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那就只能让你们的血喂给这些武器了。”
苏铂益皱脸,离远了点,真可怕。
苏铂益自己从我如袋里拿出武器,问道,“能帮我也做个吗?”
“不行。”
苏铂益沉静反问,“为什么?”
“我只给不是人的做。”
苏铂益释然了。
我:“......”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把武器放他这儿后,苏铂益说,“我自己去老板那,你眼圈都发青了,看起来都有点恐怖,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在我肩上按了两下开车走了。
几秒后我才骂道,“你他妈的把老子的车都开走了!”
我躺在床上,睡梦间恍惚有个人影站在我床前。
我迷糊的说,“小铂子,你半夜不睡觉上我房间干啥。”头很沉,声音沙哑,好像发烧了。
良久没有声音,我睁开一条缝,刺眼的光芒划过,我大惊,翻身滚开,刀就刺在了床上,我大吼,“你疯了苏铂益!”
然后魔怔似得,一股火蹭了起来,我们拳打脚踢互殴,苏铂益怒吼,“羌生你疯了!”
我瞪眼,伸脖子红着脸吼回去,“你他娘的才疯了,这几天我就看你不对劲,你是不是鬼!”
“靠。”苏铂益一脚踢在我胸口,“老子是鬼?你魔怔了吧你!”
“那你干嘛拿刀想杀了我!我不认为苏铂益会这样做,你不是鬼是什么!”
“哈?老子哪儿要杀你了!”
我迷迷糊糊,脑子容量不够,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像个野生野兽一样狂暴,大脑容量不够,只想把他打趴下,突然后脑勺一疼,眼前黑了一瞬,我顿了顿。
然后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听到苏铂益在说,“你说我干啥!你闹这么大动静我还能睡死?你这段时间怎么了,很反常。”他气得脸都黑了,也露出关心和担心,他真的不对劲,但是在我看来,他是在阴笑,他不是苏铂益!
我冷笑,“我反常还是你?”不对,这样很不对,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做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就好像是在梦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啥时候我到楼下来了?看周围还乱的不行。
不对,如果是被鬼魂附身,我不可能没感觉!我重重咬破嘴唇让自己清醒点。
我想起得到的龙眼,它一定能分辨出到底怎么回事。
我匆匆跑上楼,苏铂益大喊,拧着眉,也跟了上来,“你从梵王刑墓出来就变得很奇怪,我顾及是你父母去世才没多想,但是,这几天你看我的眼神,很恐怖,你能懂我的意思吗,你,和厉鬼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就像不想惊醒在梦中的我,但我已经惊醒了,还是很重的被打醒的,镜子里的人是谁?是我?不可能,脸色苍白,一般的脸如鬼魅的黑纹,嘴唇眼睛血红,这怎么可能是我!
我忘了裹膜就去碰龙眼,被电的浑身一震,被打飞,苏铂益也瞪大眼,看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你身体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白冰毓呢?她不是在你体内吗。”
我处于震惊中,“上次梵王刑墓她用了很多力量,一直在沉睡,我这是什么情况。”我按住头,胀痛。
苏铂益说,“你要冷静下来,不可能无缘无故会这样,我们仔细分析,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我瞟了他一眼,“我一直认为是你不对劲。”
苏铂益皱着眉说,“我回来时就见你大吼大叫像疯了一样,刚想阻止你,你倒好,给老子来了那么几下,看看,我英俊的脸都被你打成这样了。”
他是鼻青脸肿,我又好的过哪儿去!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我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安魂蓦地出声:“这是因为你使用了力量的缘故。”他的声音像音波,一圈圈泛起涟漪将我圈起,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我再醒过来时,脸上的黑纹已经消失。
苏铂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能把我带医院去,见我醒了,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听我说完,“那如果你再使用这种力量呢?就彻底失去人性变成厉鬼了?”
我说,“等白冰毓醒来,我会问她。”
苏铂益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你女人。”
“我身上还留了几样没用过的武器,威力可能要小点,但是我没打算要和朴骏兵打的你死我活。”
苏铂益沉默几秒说,“我就不和你去了。”
我理解,但是,“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先找找看吧,如果在梵王刑墓那一带,我会看看情况,放心,我有底。”
我站起来,伸出手,“活着见,有应付不来的联系我。”
苏铂益说,“这次我会把FEI影带走,如果没出事,你通过FEI碟就能联系到我,这个即使是在无信号的地方也能用。”
“好。”我们紧握着手用力,生死与共的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