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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宁一脸诧异的看着穆璟峥,“孪生兄弟?”

穆璟峥点头,若不是担心着那人,这会看到姜宛宁脸上生动的表情,他是忍不住要笑的。

这还是姜宛宁第一次看到真的孪生兄弟呢,以前只听说过孪生的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如今看到竟真是长的一模一样。

不过也只是长相长的一模一样而已,两个人的性格倒是一点也不一样。

寒明爱笑,性格跳脱些,而刚才的寒铁一看性子就很冷,不爱说话。

见姜宛宁还一脸思考的模样,穆璟峥问,“孪生兄弟这么让人惊讶吗?”

姜宛宁回说,“倒也不是,只是我第一次见,所以有些惊讶。”

穆璟峥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

姜宛宁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殿下,你让我医治的那个人在哪里?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

听到姜宛宁这个问题,穆璟峥终于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唇,“都已经上马车了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应该也不算晚。”姜宛宁当然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穆璟峥有些过于信任,刚才居然忘记要问这个问题了。

穆璟峥没有再开姜宛宁的问题,出声回答道,“不是城里,也不在城外,是宫里。”

宫里?

姜宛宁惊诧的看着穆璟峥,他现在是带她进宫?

姜宛宁这会是真后悔了,无召入宫,这要是被发现,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当时她怎么就忘了多问一句呢,旦凡当时问一句,她也不会坐上这辆“贼车”了。

见姜宛宁沉着脸,穆璟峥当然知道她心里的顾忌,出声承诺道,“放心,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宛宁没有回答穆璟峥的话,也放不下心来。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过话,直到马车在皇宫的一处宫门外停下。

穆璟峥从马车里拿出一件披风递给姜宛宁:“披着,别露出脸来。”

原本想要拒绝的姜宛宁在听到穆璟峥后一句话,只能伸手接过。

虽然她怀疑这披风是穆璟峥的,但比起被人发现她无召深夜入宫,披穆璟峥的披风倒显得没什么了。

其实姜宛宁现在心里只有后悔,后悔极了,她想回去。

当然那也是姜宛宁想一想,再怎么后悔,她还是跟穆璟峥进了宫,穿过一个又一个宫门,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一座像是冷宫,又不像是冷宫的宫殿。

穆璟峥在前面带路,姜宛宁只能不停的跟着,进了寝殿后姜宛宁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冷啊。

先前她给祁后诊脉时,刚进寝就感觉出热来。而现下自己身后还披着穆理就峥的披风,却仍觉得冷。

宫里早有人等着穆璟峥了,这会见穆璟峥带着人进来忙迎了过来,“殿下,刚才主子醒过来了一会。”

“醒来了一会?”穆璟峥立即快步向内殿走去,“现在呢,又昏睡过去了吗?”

露茗点头,“对,又昏睡过去了。”

穆璟峥回头看向跟进来的姜宛宁,“姜六小姐,麻烦了。”

姜宛宁一眼便认出了床上的妇人,是上次她在宫里遇到那个找“乐乐”的妇人,也是穆璟峥的……母妃。

姜宛宁将药箱放下,然后给妇人诊脉。

随着诊脉的时间越长,姜宛宁的眉头也皱的越紧,一旁的穆璟峥见状面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姜宛宁抬头看向露茗,“这位娘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昏睡的?昏睡的时候,是不是时不是会轻笑一声,亦或是突然坐起,然后又昏睡过去。”

露茗听姜宛宁描述完,连连点头到,“是的是的,刚才主子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刚才她不是醒过来,这只是中毒的症状。”姜宛宁边说边又检查着妇人的其他地方。

穆璟峥面色阴冷了下去,“中毒?”

姜宛宁放下手,边从药箱里找药边点头,“不错,是中毒。但应该不是人为。”

穆璟峥闻言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姜宛宁从拿出的药瓶里取出药喂到妇人的口中,然后回答说,“因为她中的是一种水草的毒,这种水草常用于荷池里。一般大家都不知道这种水草有毒,也不会有人用这种水草来给人下毒。这种水草只有在荷池里跟荷叶根茎泡一起时间久了才会产生有毒的物质。”

姜宛宁探身靠到妇人鼻间,用脸颊试着鼻息,然后转头看向穆璟峥,“娘娘近期是不是落过水,还是落于荷池中。”

露茗闻言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主子在半个月前落进荷池里过。”

“那就对了,这种毒毒性并不是强,至少有半个月才会对人产生影响,除了昏睡没其他症状。”姜宛宁说,“而且清毒丹就可解,我刚才已经给娘娘吃下了,半个时辰毒就会解掉。”

穆璟峥这才缓缓的出了口气,露茗才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主子没事就好。”

姜宛宁其实想说,这样的毒哪怕是刚入行没多久的大夫也能诊出来,只需召个太医把一把脉就知道了, 没必要千里迢迢的将她带进宫。

但姜宛宁看了看这宫里的萧条,最后还是没有说。

这个可以不说,但另一件更重要事情必须说,“这个毒不要紧,要紧的是娘娘身子里的其他毛病。”姜宛宁看着穆璟峥,“很多也很不好治,还有……无法根治的。”

穆璟峥双眸凝重的看着姜宛宁,良久,沉声出口,“太医说过,她的……”穆璟峥声音顿住,后面的话说的极为艰难且痛苦,“疯病,是治不好的。”

“疯”这个字几乎要刺穿穆璟峥的心,这是他一生都没办法承受的痛。

姜宛宁低下头不敢去看穆璟峥的双眼,“但娘娘也有清醒的时候吧。”

“是的,有的,主子其实清醒的时候还是很多的。只是,只是一犯病就总是往外跑,一跑就容易被别人发现,然后就会有更多关于主子更不好的话传出去。”露茗的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清醒的时候会克制,泛病了就随心所欲。”因为被关,因为痛苦所以才会得这个病。

姜宛宁看着妇人的脸,皱头越皱越紧。

为什么,女子在这个时代过的这样艰难。

像阿卉那样的平民百姓是这样,像眼前这个尊贵的深宫娘娘也是这样。

穆璟峥眸中泛出冷意,沙哑的声音里是克制的恨与痛,“能治的那些,姜六小姐可以帮忙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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