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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轻衣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的躲在墙角处,她眯起双眼,眼底流转着浓郁的雾色。

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她转过身,逃也似的从这偏殿离开,沿着黑衣人走过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

而就在郁轻衣刚刚离开,原本站在床边的萧弦却突然开了口。

“朕明日会让人封你为妃,今晚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起!”

后半夜,皇上坐着轿子从许嫔的宫中离开。

许秋歌披上长裙,站在门口遥遥望着萧弦的身影,一双眉眼闪烁着点点光芒。

回到房间之内,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目光之中闪动着几分寒色,伸出指甲,狠狠的在自己的脖颈上抠挖了几下。

片刻间,白皙的皮肤红了起来,仿佛房事之中留下的吻痕。

第二天一早,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昨日皇上翻牌了许嫔的事。

林妃闻言,气的脸色大变,好在她生性稳重端庄,到底没有将怒火发泄出来。

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十分难看。

一旁的嬷嬷连忙安抚道:“娘娘,这一定是个好事,皇上以前就只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待着,现在开始宠幸六宫,很快就能来您这里的。”

林妃眯起双眼,精致的五官之中露出一抹戾气:“我去给太后请安。”

郁轻衣折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黑衣人的线索,不过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在许秋歌的宫殿后面失踪的。

不得不怀疑对方和许秋歌之间的关系,她神色凝重,坐在书房之中想着那人的容貌。

正要下笔,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秋莲昨日已经被她让人带走,她从下边又提了一个了老实话少的下宫女留在身边贴身伺候。

如今没有了信任的人,郁轻衣几乎步步为营。

“进来。”

一个宫女低着头禀报:“皇后娘娘,李公公求见。”

李公公笑着从后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诏书。

“娘娘,您身为六宫之主,皇上让奴才来给您看看这封诏书,他已经写完了,还需要您加印!”

这封妃的事情是大事,如今郁轻衣已经成了皇后,势必要知会她,郁轻衣听到这话,双手微微收紧,神色却很自然。

“好,将诏书呈上来。”

诏书已经写完,基本上是不可迂回,萧弦来让人告诉她,明显只是想要告诉她一下。

若是后宫封妃,她这个皇后都不知情,恐怕什么颜面都没有了。

郁轻衣笑道:“这许嫔当真厉害,不过侍奉了皇上一晚,就被皇上册封为妃,看来必定有不同常人的能耐。”

她这话语之中带着几分讽刺之意,李成安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郁轻衣拿出凤印,缓缓闭了闭双眼,将大印盖在一侧。

心口略微有些难受。

虽然那股难受和压抑被很快驱散,但是郁轻衣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李成安拿着诏书起身:“多谢娘娘,老奴这就回去复命。”

他转身离开,郁轻衣看着手中的画纸有些失神,她沉思了片刻,脑海之中却流转着无数前世那些过往。

最终,她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将手中的画纸撕碎。

许嫔封妃,直接顶了当初落妃的位置,入住落妃原本居住的玉华宫。

整个后宫格局再次发生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变化。

天色逐渐暖和起来,柳树萌芽,点点绿意在春风中摇曳,冬季消逝,清风拂面,流芳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了起来。

如今已经到了七八个月份,她行走起来也多少有些不方便,不过每日郁轻衣还会让她在昭和宫多走动一番。

流芳站在昭和宫院子里的花坛旁边,被宫女扶着走在旁边散步。

她这几个月,甚至连昭和宫的门都不敢出去,能不去外面尽量就不去。

再加上她有皇嗣,也没有人敢对她为难,这几个月才平安无事。

郁轻衣几乎每日都在守在流芳身边,让人半点下手的机会也没有,整个后宫几乎都知道了流芳和郁轻衣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有好多妃嫔暗中羡慕。

不过一旦出事,郁轻衣的责任也极大。

上次流芳出事以后,太后等人就建议让流芳搬出昭和宫,不过后来有皇上顶下了压力,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天色暖了,每年的春猎也要开始,今年更是早早就准备起来。

萧弦背着手大步来到昭和宫内,见到郁轻衣陪着流芳在说话,他神色一松,直接坐在了郁轻衣身侧:“轻衣,明日狩猎,你可愿意和朕一同前往?”

郁轻衣犹豫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皇上,太后明日要去佛寺礼佛,你又离开皇宫,宫中若是没有个主事的人怎么行,这后宫的妃子怕是都在等着您呢。”

萧弦抿了抿唇角,眼底多了一抹失望之色,不过他还是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你要小心一些,这次春猎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朕才能回来,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万事能避则避。”

郁轻衣扬起眉眼:“我是皇后,这宫里还有谁敢欺负我?”

萧弦闻言一笑,轻轻抚了抚她的发。

“流芳就交给你照顾了。”

郁轻衣点了点头,侧眸看了一眼缩着脖子的流芳,她突然有些好奇,为何萧弦会对流芳如此宽容。

萧弦第二日,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百官和后宫宫妃大多数都跟了去,皇宫上下只剩下了一些守卫的御林军,后宫之中冷冷清清,原本热闹的场景,也变得清净起来。

这些人一走就要半个月的时间。

郁轻衣从昭和宫离开,带着人四处转了转,宫廷寂寥,只剩下一些太监丫鬟。

她一人留在宫内,半天就抱着医书在看,太阳刚一落山,流芳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我……我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郁轻衣一愣,侧眸看了一眼流芳。

流芳额头上带着一点汗水,手中还拿着一个瓶子,那瓶子装点精致,还能闻到一点馨香。

“是吗?”

见到郁轻衣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流芳顿时愣住,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将解药弄出来,本以为郁轻衣会高兴至极,可是好像并不是和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

“姐姐不开心吗?”

流芳拿着药瓶坐在郁轻衣的一侧。

郁轻衣笑道:“开心。”

流芳动了动唇角,将药瓶放在郁轻衣的手里:“只要吃了这个,姐姐就不用每个月都受苦了。”

这几个月朝夕相处,流芳偶然撞见郁轻衣毒发的样子,她疼的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汗水浸湿。

每个月都要疼上整整七日,她却咬着牙一言不发,看的让人心疼。

郁轻衣眉眼低垂着,手中把玩着那药瓶。

“这解药弄出来,很浪费你的精力吧。”

流芳听到郁轻衣这般问,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不碍事,虽然有了身孕,可这是我当初答应皇上的要求,一定会做到的。”

流芳没说,那解药之中她还用过自己的血,她小心将手腕藏起来,可郁轻衣基本上将她的小动作全看到了眼里。

将心比心,流芳当真是个善良的女子。

若非意外,她绝对不会愿意进入这皇宫之中。

郁轻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看她随意包扎的伤口,一言不发的起身找来金疮药,将她的伤势重新弄好包扎。

流芳眼眶微微发热,心里感动不已。

若非郁轻衣,她现在也绝对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待到现在。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做这些危险的事,万一你腹中的孩子被你影响,你后悔也来不及。”

流芳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会记得的。”

她眼睛晶亮,带着一点特有的天真善良,郁轻衣抿唇一笑,揉了揉流芳的头。

流芳,毕竟还只能算是个小丫头。

“姐姐,等皇上回来,我一定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

郁轻衣没说话,却已经开始想着下一个如何搪塞萧弦的办法。

毕竟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萧弦知道真相。

她正若有所思,门外忽然闯进来了一个小宫女,那宫女神色慌张,对着郁轻衣喊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容华宫失火了。”

郁轻衣立刻起身,眼神凌厉:“所有人跟我过去救火。”

安静了这么多天的皇宫,终于在皇上离开之后再次出事,郁轻衣眼底寒光闪烁,她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一定要将这暗中搞鬼之人抓住。

容华宫走水,整个后宫顿时忙碌起来,再加上天色阴沉,这夜晚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灾难。

天色越来越暗,春风吹的火焰在蔓延。

若是不尽早将火焰熄灭,怕是很快连容华宫周围的宫殿都会受到波及。

而对方为何会在容华宫放火?

郁轻衣看了看容华宫的位置,两侧相邻的不远处,便是许秋歌的储秀宫,就算距离昭和宫也不算很远。

若是火势顺着风向一直烧起来,必然会连昭和宫都不能幸免。

这人是在逼着整个后宫的人全力救火。

她停下脚步,眼中跳跃着火光,有几个宫女围在她身边:“皇后娘娘您快离开,这边太危险了。”

郁轻衣后退了几步,眼底冷光闪过。

“好。”

前方到处都是来回打水救火的宫人,几乎半个皇宫的下人都被聚集在了这里,所以外面就显得更加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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