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那戴着草帽,背着长剑,衣衫褴褛而又孤独的男人,沉默了半晌。
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把血色的晶体。
看到这血色的晶体,城上的守卫,明显的态度好了很多。
“原来是猎魔人啊。”
“非官方的猎魔人,在外面死亡率可是很高的。”
“收你血晶八枚,是进城的费用。”
“好了,进城吧。”
守卫一挥手,将那些血色晶体卷至手中,开口道。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城门被缓缓打开。
男人将头顶上的草帽压低了一些,默默的走进了城中。
跟正常人一样,走进了一处酒楼。
外面的世界虽然已经乱套,但是这城中却是一片安静祥和。
城的最中央,那里立着一尊巨大的神明石像,足有数丈之高。
酒楼三楼。
“官您里面……额……”
店小二推开了一个雅间,正准备将外面的人引进屋内。
但一抬头,却发现这屋子里面已经有人坐着。
“对不住,对不住啊人!”
“我记错房间了。”
店小二慌忙连连道歉,生怕得罪了面前的人。
“没事,再上一壶好酒。”
许愿淡淡的道。
不久前,他从另一侧的城门,交了十枚血色晶体,进了这城。
而后悄然出现在了这酒楼之中。
“好嘞!”
“您稍等,马上就来!”
店小二看着许愿丢过来的一枚血色晶体,兴奋的喊道。
这么大方的人,他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了。
不多时,好酒上桌。
许愿坐在窗口,目光看向了那刚走进酒楼的戴着草帽的奇怪男人。
“是他吗?”
许愿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他!”
“爷,绝对是他!”
“他身上的味道,我记得!”
一号的声音,在许愿脑海中响起。
许愿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所以他没有将一号这些亡魂放出去。
青羊也只是在城外那些偏僻之地吞噬气运,没有靠近这城池。
一楼,那戴着草帽的奇怪男人,选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一碟肉。
但……
酒和肉也只是摆在面前,并没有享用的意思。
酒楼之中,人们兴奋的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不少人参与了官方组织的猎魔队伍,收获了不少血晶。
在这里,那血晶是比黄金还贵的硬通货。
听了半晌,许愿也知道了个大概。
“果然,那些边陲之地跟这里没办法比。”
“这里竟然有专门的猎魔队伍。”
“而且,这城池竟然有人构建了法阵。”
“这里的修行者也更多,更强,有些修行者甚至都已经达到了两道星纹的地步。”
许愿心中暗自分析着。
哐!……
猛地!
许愿这房间的门,直接被人重重的踹开。
门口,一个骄横的孩童,正双手叉腰,指着许愿。
“我不!我就要这个雅间!”
“让他滚出去!”
孩童吼道。
孩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男女。
“哎哎哎,那个谁,给你一块血晶。”
“把这雅间让给我们!”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颐指气使的丢过了一块血晶,蛮横的喊道。
这巨大的声音,让不少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铛……铛……
许愿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桌子边沿。
刚到这城,他不想惹事。
“爹!他瞪我!”
那孩童指着许愿,忽然大声的哭喊道。
这一下,那蛮横的男人和女人顿时炸了毛。
指着许愿就开始叫骂。
“你这人有毛病啊?”
“你跟一个孩子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我看你脑子有病!”
“瞪我儿子干什么!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你娘的,道歉……给我儿子道歉!”
“爹,我要他跪下道歉!”
“对,给我儿子跪下道歉!听到没有!”
……
一家三口,骂了半晌。
“爷,给我三息时间!”
一号的声音响起。
许愿摇了摇头。
跟这种人置气出手,那是愚蠢至极。
好在这时酒楼的老板慌忙出来劝解,将这一家子奇葩带去了旁边的房间。
咚……咚咚……哐……
不多时,隔壁便响起了故意撞击墙壁的刺耳声响。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号无语道。
按它的脾气,早直接过去将那一家子吞了。
“无碍,这种人……活不长久的。”
许愿平静的道。
狂,那是要有狂的资本的。
那一家子,也就那蛮横的男人似乎还有点修为。
就那种水平,还敢到处嚣张跋扈,不死才怪。
哐!……
许愿房间的门再度被重重的推开,门口是那个孩童。
“我爹娘说你是傻叉!”
“说你脑子有病……略略略……”
孩童做了个鬼脸,朝着楼下跑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引得一楼一阵叫骂声。
但很多人也懒得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也就骂两句而已。
砰……
孩童砸了那戴草帽的男人面前的酒坛,还望男人面前的菜肴中吐了几口口水。
见这男人无动于衷,这孩童胆子更大了起来。
“喂,你是傻子吗?憨批?”
“吃饭还戴草帽?”
一把将草帽抢了过去,欢天喜地的拿着跑远。
“你们的孩子,拿了我的东西。”
男人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房间,沉闷的声音响起。
三楼,隔壁雅间,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了头,看了一眼下面,眼神中满是厌恶和鄙夷。
“拿了就拿了嘛,拿你一个草帽咋了嘛?”
“值几个钱啊!”
“娘的,出来吃个饭咋就碰上这么多傻叉嘞。”
男人骂骂咧咧的道。
“脑子有病!”
“儿子,快回来,离那些脑子有病,只能坐在一楼的穷酸狗远点。脏不脏啊!”
那肥胖的女人也喊道。
唰!……
这一瞬间,整个一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孩童见自己爹娘撑腰,顿时笑着给草帽里面撒了一泡尿。
“还给你!”
将撒了尿的草帽丢在了那男人面前。
下一秒!
“无礼的畜生……就该死!”
男人冷呵了一声,一把掐住了这孩童的脖子,张嘴便直接咬了过去。
“儿子!”
三楼那一对夫妻顿时大惊,慌忙想要出手。
但,下一刻却是愣在了原地,裤裆里面湿了一大片。
轰!……
一楼那戴草帽的男人,身上一股恐怖的气息荡开!
一双暗红色的诡异肉翼从后背展开,细密的尖牙开始生长而出……
“血……血族……魔鬼……他……他是魔鬼!”
有人惊恐的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