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鹿原的新雪没过脚踝时，慕容杨找到了灵霜的无字碑。碑后青苔斑驳的树洞里，藏着半卷兽皮——正是百年前她未写完的情书，墨迹停在“我终于学会了人族的...（血渍晕染）”
“霜儿姐总说，人族的‘爱’字很难写。”苏皖玉如的指尖抚过血渍，突然被芽儿的鹿角碰开。小鹿羔的蹄子在雪地上划出妖族符文，那些字符突然升起，拼成灵霜临终前的画面：她抱着染魔的鹿妖王，将银铃塞进他心口，“苍穹，我们的悔，该由新生来偿。”
鸿蒙裂隙突现
七道金色锁链撕裂云层，苏皖玉如的师祖——天道仲裁者清虚子，踩着破碎的本源秤降临。他的道袍绣着三千世界图谱，每片衣角都在吞噬葬鹿原的灵气：“苏皖玉如，你可知擅自融合本源，会让整个世界沦为黑市的养料？”
慕容杨挡在少女身前，心口的裂隙突然喷出藤蔓，缠住锁链上的人族、妖族、神族图腾。他看见清虚子的道袍暗纹里，藏着百年前追杀灵霜的箭矢——原来所谓天道，早被鸿蒙黑市腐蚀。
“师祖，您当年斩断霜儿姐的银铃，就是为了阻止共生？”苏皖玉如的药篓炸开，七里香化作利刃，却在触及清虚子时萎顿。老人袖中掉出半块玉牌，正是灵霜送给人族友人的信物。
记忆回溯暴击
芽儿的鹿角映出残酷真相：百年前，清虚子为阻止人妖共生，设计让鹿妖王染魔，逼灵霜献祭血脉。他的道心，早已被“纯粹本源”的执念污染，成为黑市的傀儡。
“错的不是融合，是你对‘完美’的恐惧。”慕容杨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无字碑上。灵霜的虚影从雪中升起，她的银铃与清虚子的玉牌共鸣，葬鹿原的所有墓碑突然转向，剑尖对准天道仲裁者。
共生之战
清虚子的锁链贯穿慕容杨胸膛时，苏皖玉如的蝴蝶胎记化作光茧。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存在本就是灵霜与师祖的“错误”——百年前，清虚子的箭矢射中鹿妖，却被人族少女的药篓挡住，那滴混合的血，造就了“允许错误”的共生本源。
“接住！”灵霜的虚影将最后一缕意识注入芽儿，小鹿羔的鹿角突然生长出镜面分支。慕容杨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在鸿蒙黑市挣扎，有的在人界平凡终老，而最近的镜像里，现代的他正握着病危通知书，在“是否捐献”的选项前颤抖。
“我选...都要。”慕容杨抓住苏皖玉如的手，两人的血同时滴在镜面上。所有锁链轰然崩解，清虚子的道袍碎成漫天星斗，每一颗都映着他曾经的善念——百年前，那个教灵霜写“爱”字的人族少年。
黎明新生
葬鹿原的雪变成七彩，灵霜的无字碑浮现新刻：“共生，是最勇敢的纯粹。”苏皖玉如的药篓里，七里香结出了能治愈本源的果实，芽儿的鹿角上，栖息着象征鸿蒙的凤凰幼鸟。
“现在怎么办？”少女望着天际的鸿蒙裂隙，那里传来无数世界的哭声。慕容杨握紧她的手，看向正在舔舐凤凰的芽儿：“去修补那些‘如果’。就像灵霜姐说的，每个选择，都该有回响。”
他们的身后，清虚子蜷缩成少年模样，在灵霜的墓碑前睡着了，掌心握着半支断簪。而青丘镇的方向，王二嫂的婴儿正蹒珊学步，他的小手里，攥着妖族的绒毛与神族的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