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司。
许一墨缓缓睁开双眼,疲惫感依旧,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许一墨瞥向趴在床头睡着的镜流,她拉着自己的手死死的压根抽不出来。
“嘶…好痛啊…”本想给镜流盖层毯子,刚一起身钻心的疼痛感传来。
轻微的动静,镜流盯着许一墨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镜流松开许一墨的手,捧着许一墨的脸颊。
“所以…这么久,你去当无名,也不情愿回来看我?若非倏忽越狱,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回罗浮了?”
面对质问,许一墨竖起三根手指。
“师尊,天地良心,我这记忆才恢复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还有…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疼。”
闻言镜流这才点头,轻轻扶起许一墨,收回靠在床头的流墨剑。
呼!差点我就川一直照了。
“这次回来,不走了?”
无奈叹息一声,许一墨拉起镜流的手。
“不管怎样,曾经属于罗浮的许一墨已经死了,这次回来也算是为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走…我上了星穹列车,成为无名,我想去寰宇看看,我想向着未知探索,不过嘛…”
“我也没说我就不回来了呀。”许一墨摸着镜流头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嗯…有人找你,剑首府。”起身离开,镜流丢下一句话。
女人心,海底针,这不就完了吗?总有种预感,这思想工作做不好,我怕是出不了罗浮的门!
穿上衣服,稍微活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许一墨急忙朝镜流追去。
刚一回到剑首府,那身着紫色长袍,白发,黑紫色樱花眼眸的男人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窄肩,并不消瘦,嘴角一直带着一抹微笑。
“嗯?好久不见,许一墨。”男人手撑着头,目光停留在呆愣的许一墨身上。
警惕的看着对方,许一墨将镜流护在身后。
“你…是谁?”
好久不见?我见都没见过!别乱认亲戚好吗?虽然我是未来的龙王墨,但是!关系不是你这么攀滴,诚意呢?信用点呢?!
“看来寂冉没说错,你确实忘了,不过你身边这位…”男人喝着茶,瞥了一眼镜流。
“我去准备晚饭,你们聊。”抱着手镜流朝后厨走去。
“现在可以说了?”坐在男人对面,许一墨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哦?这才救了你没多久,你就这副口吻和我说话?”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块令签,缓缓放到石桌上。
“本来不想管这个闲事,不过我的眼线不小心听到了寂冉和罗浮的通讯,有些兴趣我就来看看…
没想到会遇到老同事啊,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司决。”
“你知道寂冉在哪儿?”许一墨面容露出杀意。
“并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凭你现在的实力,是等寂冉一个喷嚏把你打死吗?”司决翘起二郎腿,面色温和。
“这次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之后做事低调为妙,十二宗自你失踪后变故频频,如今的首领是追求永恒的疯子。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势必会遭到追杀,只是你很幸运,有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做庇护所,勉强能够保命。”
“我想,你既然亲自来,恐怕不是和我说这些的吧?”许一墨抱着手静静地等待司决接下来的话。
“真是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这一点也不好玩,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爱占便宜的财迷?”司决冷笑一声,在许一墨满头黑线的表情下补充道:
“不过,我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复活的,但以你的本事想要恢复实力只是时间问题。
之后会有用到这个人情的地方,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两人同时眉头紧锁,目光望向后厨那滚滚黑烟,司决嘴角一抽,咳嗽一声。
“我先走了,别让十二宗的其他人知道你还活着。”言毕,一道紫色的狂风卷过,司决消失在原地。
许一墨无奈扶额,刚一跑到后厨,一条鱼飞到自己的脸上,茫然的抓住,一道剑气擦肩而过。
镜流提着菜刀眼神凌厉的走出,看到许一墨,瞬间将菜刀藏在身后,目光环顾四周。
“要不…你在房间等我?”试探性的问出一句,许一墨走进厨房,盘子里装着黑不溜秋的螃蟹,另一边的大虾居然还在碗里跳。
镜流悄咪咪的站在许一墨身后,也不说话,手里拿着厨具。
“好吧…那,师尊给我打下手,也是我的荣幸之至。”系上围裙,熟练的处理着食材。
镜流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时不时趁许一墨不注意偷吃一小块。
“怎么想着要做饭了?”端着菜摆在桌上,许一墨好笑的询问,突然想到师尊大人十指不沾阳春水,记得唯一能喝的好像就剩醒酒汤了。
本来以为镜流信誓旦旦的说去准备晚饭,结果如今,许一墨是真不敢恭维,这能是准备晚饭?
到时候他许一墨被镜流追着喂药还差不多。
“我不就是…想给你这没心没肺的做点吃的吗?谁知道…”嘟起小嘴,镜流一脸不服气。
许一墨笑着没说话,宠溺的将镜流一把拉入怀里,手中变出一串琼实鸟串。
“师尊姐姐,咱们不生气。”声音温柔,呼出的热气拍在镜流的耳根。
接过琼实鸟串,红晕爬上脸颊,思索再三,嘴里吃着琼实鸟串,玉手捏住许一墨的耳朵。
“或许是我太自私…要走就走吧,就当是给你放个假了,要是你敢不回来…”竹签抛向远处,墙面被竹签轰碎。
吞了口口水,许一墨将镜流抱起,坐在凳子上。
“师尊,你都多大了吃东西还这么傻乎乎的。”说着,许一墨吻上镜流冰凉的薄唇,微微一愣,只觉得浑身发软,镜流的手勾住许一墨的脖颈。
两人腻歪许久,不合时宜的声音介入。
“天哪…光天化日的,你们这合适吗?”
白珩拎着零食自顾自坐在凳子上,嫌弃的眼神停留在二人身上。
“嗯?看来今天还挺热闹,不过,白珩姐,这大晚上的明月当空,哪儿来的化日?”许一墨摸着下巴,见白珩筷子伸向红烧鱼。
抓起筷子,将白珩夹起的鱼肉一把抢过,送到镜流的嘴边。
“小兔崽子,你把我当什么了?”嘴上说着,镜流一口吞下鱼肉,坐到许一墨身旁。
白珩玉手捏着筷子,青筋暴起,满头黑线,巴不得将许一墨生吞活剥。
除了景元,姬子和瓦尔特,基本上大家都带着食物拜访剑首府。
“亏得老娘听到你出院了还买好吃的…不行,你不是从前那个小墨了!呜呜呜…”白珩噘着嘴,一脸委屈。
星和三月七一脸好奇的盯着许一墨,三月自然是好奇许一墨的过往,至于星…
“牢墨,都哥们儿!就那把剑…给我瞅瞅呗。”眼底闪着小星星,星一把接过许一墨递来的流墨剑。
“哇…三月三月!快看!这破铜烂铁居然那么厉害!”
三月七伸手敲了敲剑身,抚摸着那裂纹,就好像在摸鳞片,冰冰凉凉还滑滑的。
然而,下一秒,那裂纹遍布的剑身碎落一地,三月七呆呆的站着,好像一件艺术品石雕。
“三月,流墨剑的锻造材料十分稀缺,恐怕让你在剑首府打工到老你也还不起啊。”丹恒一本正经的说着。
闻言,三月七祈求的小眼神望向许一墨。
“哈哈,丹恒,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抱着肚子,许一墨笑的泪花直流。
镜流难得的捂嘴轻笑,伸手招了招,流墨剑飞镜流手中,那地上的碎片也重新聚合上剑身。
应星嘴角上扬,从三月七身旁走过,悠悠开口:“流墨剑有灵,认主,除小墨以外的任何人使用,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紧张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刺激,毕竟在座的可都是罗浮仙舟大佬!三月七拍了拍胸脯,却又提起重点,挠了挠头:
“啊?那为什么剑首大人也能使用啊?”
镜流思索片刻,将三月七拉到身边坐下。
“嗯…这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吧…”
三月七只觉得被一只利箭射中心脏,她就不该问,还吃一嘴饱饱的。
许一墨淡淡补了一句话:“你猜这把剑为什么叫:流墨?”
杀人的眼神锁定许一墨,其他人一脸唏嘘,唯独三月七觉得,她吃了两口!整整两口啊!
“好久没吃小墨做的菜了!我要开动了!”白珩话没说完,拿筷子将菜往自己碗里炫。
星凑到三月七耳边:“没事的三月,来和垃圾桶相拥吧!”
(有催更,我又来了。(-^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