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萍萍出现的时候,苏倾城就已经注意到了。
“事非人愿,情非得已啊!如今,孤想去与不去,已经不是孤能掌控的了,皇后不妨看看那些百姓,他们孤傲,高昂。”
“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如果传出去,而这一千人没了,那就是没了,放在平常死个一千人太正常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我们平叛,我们乃是正义之师,我们不容许任何失败。”
楚清秋长叹一声,表情陈深似海,看不出分毫的波澜。
尤其是苏倾城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苏倾城都沉默了,她第一次感觉到意外。
皇权之外皆为蝼蚁尘埃,她也是第一次从楚清秋身上感觉到了恐惧无比的感觉。
那种如临帝旁,直面深渊令苏倾城一身冷汗涔涔。
李淳罡之子李萍萍,当初苏倾城知道此人是个花心大萝卜,平日里有着自己的父亲庇护,如今其父更是楚清秋身旁的红人。
出身地位那都是一等一的,更是助长了他的花心,每天流连于各处勾栏之中,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花心之人。
而他所引以为傲的文章,在京都之中只能算是中下品。
至于那武功,更是不入流。
就这么一个人,能组建起一个一千人的队伍,还敢冒死绕后偷袭,这种事情谁敢相信?
苏倾城满头黑线,瞪着眼。
片刻之后,得到了消息的李淳罡匆匆而来,此刻的他一身蟒袍,鲜红色的官袍上刺绣着蟒袍,好不威武。
瞧见楚清秋的瞬间,当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脸懊悔。
“老臣该死!老臣之子如此糊涂,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肆意妄为,敢绕后偷袭,他真的糊涂了!真的一点都不懂这天下局势可不是一腔热血可解决的!”
“如此糊涂肆意妄为,都怪老臣平日里太过于纵容他了,待他归来老臣定然训斥,将其罚入天牢再也不许出来!”
李淳罡心中懊悔,捶胸顿足恶狠狠道。
此言一出,不待苏倾城开口,楚清秋眉头微皱满目烦闷,低哼一声冷漠拒绝道:
“不必了,孤这一次亲自动手,定会将其接应回来。”
顿时,李淳罡脸色大变,当即跪地叩首拍着胸脯一脸郑重道:
“太子爷!老臣对大秦对您那是一腔忠诚,真的绝无二心啊!”
苏倾城冷笑连连,凝眉道:
“呵呵,你倒是别无二心,可你的好儿子做的事情,你当真一点不知情?一千人,这可不是小数目,甚至锦衣卫都没有探查到消息,那你觉得,这些人是在何时汇聚到一起的?”
“亦或者换一句话说,你儿子如此流离勾栏,甚至一夜挥霍千金,你之前可仅仅是个大儒,从何而来的金银?又是如何支持他这么肆意妄为的?”
“若是本宫记得不错,你可是家无寸银。”
瞬间,李淳罡面色剧变。
低着头阴晴不定,精光闪烁。
他一直在思量,如何解释。
但,一切事情都无从开口解释,惹得他哑口无言。
刚刚皇后说的不错,他确实是没钱支持自己的儿子这么挥霍,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去做了什么,自己都一概不知。
他曾经开口问过,可得到的回答简单的很。
“父亲,您放心就好了,儿子所作所为都是正经事,从未做过任何对大秦有分毫的危害,而他,更是大秦的忠臣!”
他相信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当时儿子的神情,不像是假话。
可,如今的局面却是李淳罡不想要看见的。
这一次出了这么多的意外,到底是怎么办?
皇后,太子,这二人都不是善茬,都不是什么好交代的啊。
自己说实话吧,二人能不能信?
不说实话,自己那就是欺君之罪。
瞬间,李淳罡头上便浮现了一抹冷汗,涔涔的冷汗渗透了官袍,身子更是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老臣,老臣愚钝!老臣可用性命担保,老臣的儿子绝对不是奸臣!”
好!好一个性命担保!
他一句用性命担保就要让太子爷去亲手接应,普天之下也就他这么一个人了吧?
甚至,此一去凶多吉少!
苏倾城暴怒,还想出言呵斥,但却是被楚清秋打断。
“够了,既然你说是忠臣那就是忠臣。”
“何进,背马!”
盖棺定论!更是令苏倾城无助。
太子爷开了口,自己能怎么办?
长叹一声担忧的依偎在城楼之上,静静望着城楼远方。
“驾!!”
双手攥紧缰绳,策马扬鞭朝着远处策马而去。
此刻的李萍萍手持双刃,已经是杀入了人群之中。
身后众人嘶吼着扑杀,以命相搏。
他们不算武功高强,但人人眼中纷纷洋溢着必杀的神情。
一人伸出长剑搏杀,伸手拉着面前的叛军,恶狠狠朝着他脖颈就是一剑,但铁骑冲锋却没那么多应对,一个闪躲重心不稳,直接倒下马匹。
瞬间,寒光闪烁夹杂着一道鲜血喷溅而出。
“杀!杀了他们,只要咱们杀的人足够多,咱们大秦就有无数人能安稳的活下来!”
李萍萍搏杀了面前一人之后,仰头高呼。
叛军慌乱无比,人人神情紧张无措,不明所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王金涛不在的时候,竟然能有人动手偷袭自己的人?
而此刻王金涛满目愤怒,策马怒不可遏。
为什么?这个时候为什么敢有人动手?敢对自己的人动手?
他楚清秋,真的是不知死活吗?
“楚清秋!你真该死啊!”
咬牙切齿道,目光恨恨。
可一侧随从满目平静,恭敬道:
“大人,这一次被偷袭,也仅仅是意外,而且那些人只有一千人!”
“您大可不必赶回来的,区区一千人还不是随手就可解决?您……”
一侧侍从低声劝解宽慰,似乎是担忧王金涛。
但,王金涛却是有了别样的想法。
尤其是听见侍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眼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眯着眼多了几分深沉。
自己刚刚率军离开就有人偷袭,还是绕后偷袭,这个事情发生的,是不是太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