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
奏章如雪飞入京都,没有一道上了庙堂,放眼京都无一人知晓。
满朝文武百官,人人都还沉浸在那金银富贵温柔乡。
可笑至极啊!
无人在乎各地战火纷飞,只顾着保全自身。
刀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任何事便与自己毫无关系。
血书被楚清秋死死攥在手中,眯着眼满脸的不忿,咬牙俯瞰着张志勇,怒火滔天。
胸口不断起伏,怒火积攒。
“张阁老,孤为何那桌上全都是各地送来的道贺奏章?零零散散将近百余道,无一有提及半点匪患。”
“各地奏章入京都,要经过多少人手,孤可以知道吗?”
看着张志勇,楚清秋问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张志勇没有说话,沉默半晌掰着指头解释道:
“第一,各地送来的奏章分轻重缓急,若是军事等加急之事,会直接送到六部,由六部直接送上太子爷您的案桌。”
“其中六部中的户部掌管此权,他会负责将奏章整理完毕,交给太师,太师分拣完毕交给内奏事处,之后便由贴身禁军交给您了。”
“其中,户部最近几年来被太师以各种手段剥削分拣了权利,已经不具备收奏章的权利了。”
“他们会将奏章先行送到内奏事处,之后交给太师,再由太师面呈给陛下。”
张志勇低声解释着,他心中也同样充斥着希望与期待。
他希望楚清秋能够早日解决眼前的危机,起码奏章如此之重要的事情,岂能全部交给一个太师打理?
其中,内奏事处的头目便是太师最为忠心耿耿的鹰犬。
“太子爷,老臣斗胆请您主持公道,您只要通过这三部六艺的考核便可拿到监国的权利,陛下那边定然会恩准的。”
“请您监国之后,定要将这内奏事处取缔,起码要换成自己的心腹之人,万万不可全然将奏章的分拣交给太师啊!”
张志勇满腔赤诚的说着,眼中愤恨之色油然而生。
这一封血书能交到自己手中,那都不知道中间躲过了多少人的搜查追捕。
让他们能看见各地的真相,被太师把持着朝政,难啊!
“孤,明白。”
闷声答应一声,楚清秋目光阴鸷。
抬眸的瞬间,一道精芒闪过,回头抄起桌面上扔着的美酒珍馐便朝着自己身上倾倒了下去。
下一秒,狼狈不堪满身美酒菜肴的楚清秋趔趔趄趄从太子府走出,一步一步走向内奏事处。
此刻的内奏事处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喝!那最近太师为了咱们这一堆兄弟,那可是花了大价钱在长明坊中取来的酒宴,还叫了这么多妞陪着!”
“我不管你们,我一个人带三个走,其他的你们自己分配!”
叫喊声不绝于耳,为首的头目唤作沈聪容,乃是自小就跟着王金涛长大的。
算是王金涛收养的众多孩子之中,一个颇为耀眼的存在。
其办事狠辣杀人如麻,平日里帮王金涛处理了不少隐患,也深得王金涛的信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沈聪容安置在了这里,当了个头目。
平日里负责整理各地送来的奏章,挑选一些重要的送到太师府上,其余的一律扔起来。
而今日,各地又送来了一大批的奏章。
太师心情大好,大手一挥直接在长明坊中订了酒席,赏了下来。
此刻的正厅之中,本该摆满奏章,却是人人面前摆着鸡鸭鱼肉,美酒作陪。
吹拉弹唱之女更是在中央舞的起劲,人人身旁都有着美女作陪。
美艳如云啊!
“今日我举杯!咱兄弟们好好干,年底给兄弟们再来上几次!让兄弟们夜夜做新郎!”
沈聪容红着脸举杯,另一只手恶狠狠的摸着一旁的姑娘,淫笑声不绝。
“谢谢大哥!还得是大哥对咱们最好了!听说那太子最近嚣张的厉害,大哥你怎么看?会不会他来找咱们麻烦啊?”
提问声响起,却是在纷乱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惹人厌烦。
沈聪容抬眸看去,却是看见了那有一人靠着门,脸色通红一脸笑意盯着自己。
手里捏着的酒盅还未放下,沈聪容便随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推脱道:
“哎,怕什么怕什么?什么狗屁太子,那就是个空壳子!别听他那名声好听,他平时那衣食住行,哪个有咱兄弟们好?”
“说什么国库空虚各地贫瘠,狗屁!谁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了?不就是想多捞点钱,自己荣华富贵一辈子?”
靠在门上的楚清秋微微一笑,也不恼,只是晃着脑袋忧心忡忡道:
“可,我还听说他平日里都在忙活着赈灾啊什么的,说什么国破家亡对谁都没好处,咱……”
话还未说完,沈聪容一脸不屑打断,吞吞吐吐解释道:
“狗屁的赈灾,你就没听说他平日里给那么多百官都提亲啊?说什么联姻,他无非就是怕自己丢了太子位罢了,我可都听说了,这次太子位东林党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看看,这就是那爱民如子的太子,为了自己的皇位,啥也可以不要!”
说着,邪笑着搂着一侧的姑娘咯咯咯坏笑起来。
只是那一副淫笑的模样,也是彻底令楚清秋感到不爽。
这都是什么脑残,脑子没点问题都说不出这种话。
“来来来你咋能没有姑娘,来老哥给你分一个。”
话音未落,何进的长刀便架在了他脖颈上。
瞬间扑面而来的寒意以及脖颈上传来的冰寒,也是令沈聪容一身酒气化作冷汗,眨眼间便清醒了过来。
“放肆什么人敢偷袭大人!受死!”
“侍卫何在!护驾护驾!”
一声声叫喊声不绝于耳,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楚清秋没有答话,摆了摆手令舞女退下,饶有兴趣的盯着沈聪容,满脸的笑意。
下一秒,一声冷漠至极的话语声在大厅之中响彻。
“太子爷驾到!谁敢动兵!斩!”
一声太子,众人齐哗哗的吓的脸色大变,人人目光呆滞看向楚清秋。
太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刚刚所言悖逆无比,岂不是都被太子听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