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钟的指针飞快旋转,急迫的钟摆声让人根本无法聚精会神的思考。
渐渐的,李业的脸上开始浮现焦急之色,大脑一刻不停地飞速运转着。
我只看到了十二张牌,但问题是是否看到18或者20张牌,在不知道对方的看到的数量前,这根本就是猜不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懒惰]看到了多少张牌,我又不能变成他。
随着焦急的发酵,李业的脸上开始浮现烦躁,但下一刻,他看到了[懒惰]脸上温和的微笑。
别急,仔细想想。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着急?
[懒惰]闭目养神的慵懒模样,让李业更加的烦躁,这是因为大脑过载导致的。
一直观察着李业的血一见对方满脸的急躁,自然是知道对方还没有理清其中的逻辑,不由得皱起眉头。
两分钟,一百二十秒,在陷入思考之时甚至都可能差距不到这点时间的流逝。
“来吧,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血一的脸上也露出凝重,李业显然还没有想清楚其中的逻辑,这也会影响到[懒惰]。
“我……不知道。”
李业垂头丧气地抱住了脑袋,他现在已经快要被脑海中那十二张红黑卡牌逼疯了。
“不知道。”
这一下,就连[懒惰]也皱眉起来,但很快就察觉到了血一的视线,后者朝他装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为了让李业通过游戏,血一也是不择手段的帮助他们作弊。
“哎呀呀呀,又错了,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毕竟这么难的题目只给你们两分钟有些太勉强你们了。”
血一一只手撑在桌上,倚靠着,迎着灯光把玩着浮现在手中的一枚金币,金币随着指尖不断翻飞,时不时闪烁一下耀眼的金光。
“嗯,再给你们两分钟的思考时间,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完了,耽误这么久,回去肯定要被大人骂了,唉……
看着还在思考的李业,血一也是心中窝火。
这家伙,当时劈人的时候反应那么快,现在怎么跟个蠢驴似的?
不清楚血一到底有多想骂人,李业终于是想清楚了这道题的解法,擦去额间汗珠,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
他确实不知道[懒惰]看到了多少张牌,但是自己看到12张是板上钉钉的。
而且[懒惰]的表现已经可以确认,对方从听到问题的一开始就弄懂了其中的逻辑,所以在自己说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可以判断自己最多看到18张牌。
因为我不知道他那里有多少,所以就算我眼前真的是18张牌我也没法直接判断是否总共是18张牌,也就只能放弃。
而[懒惰]现在也放弃了,那么他就不可能是看到0或1张牌,不然在知道李业最多18张牌的时候,他如果是0或1,都是可以直接回答的。
所以[懒惰]至少看到两张牌!
李业的神情放松下来,看向了[懒惰],后者见状也轻松不少,笑了笑。
看来他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懒惰]吐出心头的郁气,李业能够想通,那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看两位轻松的模样,是想通了?”
血一也轻松地笑了起来,可算是没有白费他的功夫,他是真的会想杀人的。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来吧,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我还是,不知道。”
李业继续摇头,他可以肯定的数字只有14,显然是还没到回答的时候。
“嗯,我也不知道。”
[懒惰]无奈,看来李业最多只看到16张牌,因为如果是17或是18张,那么他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回答20张牌。
因为在李业的视角里[懒惰]是至少两张牌,而不能肯定是只有两张牌。
现在[懒惰]也摇头,那么李业自然是知道[懒惰]至少是四张牌了。
因为如果[懒惰]是2或3张牌,在已知李业是最多16张牌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回答18张牌了,而他没有。
“哈,行吧,那再给你们两分钟思考时间。”
血一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仿佛是在嫌弃两人的愚笨一般。
同时嫌弃两个人肯定是不至于的,但血一绝对嫌弃了李业,毕竟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家伙。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两分钟过去,血一再次开口问道。
李业:“不知道。”
李业≤14
[懒惰]:“不知道。”
[懒惰]≥6
现在问题再次抛到李业面前,现在已知[懒惰]至少是6张牌,而他是12张牌,那么有没有可能是18张牌呢?
又是两分钟过去
李业还是放弃了赌一把,答道:“不知道。”
李业≤12
[懒惰]继续摇头,连话也懒得说了。
[懒惰]≥8
实际上这个问题出最开始就是奔着[懒惰]牺牲去的,因为李业需要判断的是最多,也就是20张牌,而[懒惰]需要判断的是至少,也就是18张牌。
而李业要判断只要确定[懒惰]手里至少是8,因为他手里是12,没必要在多计算一轮,因为四轮过后就可以确定了。
再多一轮,[懒惰]就该是至少10张牌,加起来都超过20了,在这显然不正确。
而[懒惰]这边呢?就算知道李业最多看到12张牌,那么有没有可能是10张牌呢?
所以到底是18张还是20张,他就要比李业多一回合去判断。
而现在,四个回合过去,李业的答案也已经出来了。
“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答案,或者你们一起死在这里。”
血一的手中多出一顶礼帽,向两人行了一礼。
[懒惰]知道,这是血一在为自己送行。
这一次并非是李业先开口,而是[懒惰],因为李业也已经看出了这题目在的问题,所以他在挣扎。
不可否认李业没有[李业]的记忆,但也能从先前的事件里拼凑出部分真相。
[懒惰]为了[李业]这个侄子,一个人杀了至少四个人,而且大概率[嫉妒]也是他杀的。
李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李业],但多少也有些兔死狗烹的悲凉感。
“我不知道。”
[懒惰]无法判断到底是18还是20,但这有意义吗?不需要有。
他是[懒惰],在[李业]的七原罪里是绝对的智力,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那么明显的异常?
所以,让李业活下去,不仅仅是[李业]二叔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嗯,看来我们的[懒惰]先生已经没有机会了呢。”
血一依旧用那充满戏谑嘲弄的声音说着,但眼眸深处,是最崇高的敬意。
房间地板崩裂大块,将[懒惰]一整个生吞,悬挂着的钨丝灯泡也被震摇摇欲坠。
“该你了我的朋友。”
血一收起了嬉笑的嘴脸,面色平静地看向李业。
和[李业]有关的游戏已经即将结束了,他是考核官,才不是陪李业过家家的神经病。
“我的答案是,20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