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殿内的十万命烛突然同时倾斜,烛火指向殿中央的青铜巨鼎。林寒握紧逆鳞剑,剑柄饕餮纹正渗出暗红血珠——那是素心留下的药人血。
“逆鳞剑主,验明真身。“冰棺女子的声音从鼎中传出。林寒右眼的烛龙瞳突然剧痛,视线穿透鼎壁:鼎内悬浮着三百颗跳动的命烛,每颗都映着他不同轮回的面孔!
“阿爹!“林寒瞥见第七十二颗命烛里的身影——瘸腿铁匠正在剑炉前锤打锁链,锁链尽头拴着素心的脖颈。
鼎内突然伸出青铜触须,缠住林寒四肢。冰棺女子的虚影在鼎口凝聚:“你每世轮回皆剜心饲剑,这鼎便是你的心炉。“
林寒突然松手,逆鳞剑坠入鼎中。剑锋刺穿命烛的刹那,他看见阿爹的锤法轨迹——与补网手法完全相反的九宫逆位!
“破!“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虚空勾勒出渔网纹路。青铜鼎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三百命烛突然调转方向,将冰棺女子虚影钉在鼎壁。
“你竟敢...“冰棺女子银发暴涨,发丝间浮现素心被曼陀罗根须贯穿的画面。林寒右眼淌出血泪,烛龙瞳强行解析发丝轨迹——每根银发竟是条微缩的时间长河!
他扯住三根银发打结,手法与幼时修补渔网别无二致。时光乱流中突然传出素心的尖叫:“哥哥别信!她在用轮回篡改...“
冰棺女子斩断银发,鼎内喷出岩浆。林寒在热浪中翻滚,掌心突然摸到鼎底的刻痕——那是阿爹修补渔网时教他的星斗图!
“兑位缺角,震宫移位...“他指尖燃起烛龙火,沿着星斗图修正鼎纹。当最后一笔完成时,青铜鼎轰然炸裂,露出藏在鼎心的半块逆鳞。
素心从碎片中跌落,周身缠满带刺的曼陀罗:“快走!她在用剑炉重铸...“
海底突然传来九道钟鸣,凌霄阁的蟠龙战舰撞破殿墙。阁主手持量天尺残片狞笑:“多谢道友破开禁制!“
林寒的烛龙瞳突然看穿战舰龙骨——三百剑修的尸骸正为战舰供能。他挥剑斩断连接尸骸的锁链,那些尸骸突然暴起,用腐朽的手掌撕开甲板。
“葬剑诀终式,归墟!“青衫剑修的残魂附体,林寒的逆鳞剑化作烛龙撞向战舰。爆炸的强光中,他看见阿爹在剑炉前举起铁锤,锤下正是素心的天灵盖!
“不要!“林寒燃烧命烛强行逆转时空,右眼瞬间蒙上白翳。当他回神时,发现自己站在渔村废墟,七岁的素心正在捡贝壳。
“这次轮回,你还要剜心吗?“冰棺女子从海雾中走来,手中捏着林寒跳动的心脏。素心突然化作曼陀罗缠住她:“哥哥,毁掉剑炉的...“
海面升起血月,林寒的逆鳞剑刺穿自己胸膛。心脏爆裂的瞬间,十万命烛同时熄灭。青铜殿开始崩塌,冰棺女子发出不甘的尖啸:“你竟敢用寂灭破局!“
黑暗中有双手接住林寒,阿爹的铁锤敲响剑炉:“傻小子,这才是真正的补天诀。“炉火映出他头顶的气团——竟是完整的烛龙命烛!
素心的声音从炉内传出:“哥哥,我们都被困在...“话音未落,新铸的逆鳞剑已贯穿剑炉。炉渣中飞出三百道流光,正是被篡改的轮回记忆。
当林寒握住剑柄时,海底传来锁链崩断声。冰棺女子的半张脸在剑身浮现:“你终于醒了,我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