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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倒说说是何物?”

夏荷微微诧异,那东西的确不生长于大秦仙朝,是宁家从南国弄来的。

杨七郎嘴角微微勾起。

这东西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可清楚得很呢?

这诗,不同《咏荔枝》极其相似吗?

就是不知在这世界,是否称为荔枝。

杨七郎沉思些许,开口试探性道:“此物为荔枝,不知可对?”

荔枝?什么是荔枝?

众人听闻一脸懵,李艺和宁悸也是如此。

他们第一次听闻这个词。

夏荷听到这个答案,瞬间美眸圆睁:“你见过此物?”

显而易见,杨七郎答对了。

“看来也叫荔枝啊!”

杨七郎嘴角微扬后,点头缓缓道:“不仅见过,还吃腻了!”

吹牛!

夏荷本来还挺震惊的,但见这衣着简陋的家伙说吃腻了,瞬间不悦撅了撅嘴。

那东西,可是花了很多金锭才弄到的呢,他怎么吃得起?

不过这人也算答对了。

夏荷想想后,当即撇开身子,微微躬身:“公子请进,小姐在三楼等候!”

门外,宁悸见大哥进去了,便兴致勃勃去拉李艺,也想进入。

奈何夏荷身躯一动,拦住了他二人,开口便是:“小姐今日只见回答出问题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见。”

“什么?夏荷你你你,你不要太过分!”宁悸闻言气得浑身颤抖。

要不是打不过这小丫鬟,要不是其有姐姐护着,早就让父亲将之逐出宁府了。

谁家丫鬟敢对少爷这般不敬?

面对宁悸的呵斥,夏荷却不为所动,目光瞅着门外的众人,负手淡淡道:“你们也走吧,我家小姐是不会见你们的。”

哼!

眼见逐令,周子晋沉着脸将杨七郎狠狠记住后,愤然甩袖离去。

其他人也是一脸遗憾,退出了小院。

夏荷见宁悸和李艺还未走,不由揉了揉拳头:“小少爷,难道还要我请你吗?”

“反了反了,我可是宁家少爷!”

宁悸那是一个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干怒吼。

对此,夏荷只是抿了抿嘴:“夏荷只听小姐的!”

说着迈步,凶巴巴走向宁悸。

嘶!

宁悸头颅一缩,立刻拉着还想目睹宁家小姐芳容的二哥,一溜烟撒腿而逃。

阁楼里。

杨七郎踏上三楼,闻着房间里那淡淡处子香,心神不禁一阵晃动。

在雅洁的房间中,有一道半透明屏风。

屏风后有一名身影绰约的女子正端坐着,手中握有一本书,面前的几案上摆有水果。

从形状来看,那水果想必就是荔枝了。

杨七郎打量四下环境后,当即朝屏风中人影拱手:“杨某见过小姐!”

屏风后面,宁家小姐微微一愣。

片刻放下书籍起身,款款走出,好奇看了看杨七郎,便行了个礼:“宁芷见过杨公子。”

见到宁芷那一刻,杨七郎心中狠狠停顿了一下。

这美人儿面色些许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病恹恹状。

不过她精美的五官中,双眸柔和,嘴角浅笑,给人一种温柔宁静之感。

见了,无不心生怜爱。

是那种不夹带情欲占有的怜爱。

杨七郎暗惊后收回眼眸,再次拱手:“恳请小姐为杨某解诗!”

宁芷含笑点头:“公子既然答对了,宁芷自然不食言。不过方才在楼上听公子说吃腻了荔枝,难不成公子在南国呆过?”

杨七郎微愣。

倒没想到这宁小姐对荔枝这么感兴趣。

琢磨片刻,当即一笑:“荔枝我是见过,不过吃腻纯属狂言罢了。”

杨七郎不想浪费时间,赶紧结束话题。

周县令的强大,让他有不祥的预感,娘子未归,不得不尽快提升修为。

宁芷极其聪慧,也看出杨七郎在隐瞒什么,不过没有多问,柔声道:“公子所解行诗为何呢,宁芷定会倾力解答。”

杨七郎沉默片刻,拱手感慨:“红尘若梦三千,青楼一渡踏修行。如今我已获得这行诗的二等答案,但是一等答案始终想不通,只能劳烦小姐了。”

“红尘若梦,三千,青楼,修行?”

宁芷眉头微微一蹙,片刻似乎就有了答案。

她一双桃花眸盯着杨七郎的脸,嘴角微微一笑,似有深意道:“解这行诗之前,宁芷想问公子一个问题,你觉得修行是为了什么呢?”

杨七郎一怔,垂目想了许久,认真道:“在这世界,有诸多身不由己。我修行是为了不被约束,为了不受欺压,为了过得更好!”

他不想被强大的娘子洛清仙压在身下,不想被那些窃宝之贼、亦或者身世仇家欺凌,更不想贫困潦倒一生。

对于所谓的背负杨家希望,或许是因为“爹不疼”的缘故,杨七郎目前还没很强烈的感觉。

虽是如此,但他不得不变强。

夺回家宝万物造化炉后,一切皆可拥有。

俗是俗了点,不过这的确是他修行的原因。

宁芷听到杨七郎的话,愣怔了片刻。

突兀噗呲一笑:“我还以为公子会说为了大秦仙朝,为了锄强扶弱呢,没想到皆是为了自己。”

杨七郎抿了抿嘴:“我才没那么伟大,小姐可否解我行诗真意了?”

他很想听听,宁芷对于自己行诗,有着何等见解。

宁芷缓缓点头,小手互握迈步去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轻轻道:“正所谓人生不过三万天,认识不过三千人,公子行诗中的三千,代表所识之人了。”

“红尘若梦三千,说的就是你周边的人和事物,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不用太在意。”

宁芷说到这里,杨七郎便惊讶了。

这,不就是在红袖楼回想自己前世时所得的感悟吗?

宁家小姐解第一段就得到,真是厉害呢。

杨七郎心头虽震惊,却也没打扰宁芷,静静等待她叙说。

宁芷望着窗外解释行诗第一段后,便回头含笑看着杨七郎,继续道:“青楼,对于男子来说是玩乐放纵之地,对于青楼女子来说却是取悦富家公子,亦或者命不由己的悲伤之地。”

“青楼一渡踏修行,说的就是无论是玩乐,亦或者悲伤都可以当做一场修行来看待,且行且放纵。”

“所以,公子行诗总体意思是,人生就像梦一样,不必在意身边人或物带来的悲欢离合,且行且放纵。”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当做一场修行、一场历练般度过。”

嘶!

杨七郎一怔,恍然间大彻大悟。

最为惊奇的是,宁芷这话和红袖楼的檀香所说相差没有多少。

然而杨七郎明明有所感悟,奇怪的是,丹田里的行竹并没有变成金色。

对此,他不由狐疑起来:“宁小姐,你说的甚是有理,不过为何我行竹没有变化呢。”

杨七郎刚问出这话,宁芷却面色一白,吐出了一口鲜血,身躯摇摇晃晃便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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