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晓雪早早地便来到白慧慧家里,看着床上异常虚弱、脸色泛白地白慧慧,姜晓雪甚是担忧。
白惠惠的情况看上去比昨天还要糟糕,说是贫血但看上去很是严重。
「对了!小慧!刚才听说昨天晚上有人见过洋房的女主人了,说是刚搬过来的缘故,想在村里逛逛。听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像个女演员一样!」
「我知道......」
「诶?」
白惠惠在有气无力的回答后,脑海中浮现出洋房女主人玛琳的样貌。这人她已经见过,就在昨天下午
与祁攸几人分别后,白惠惠没忍住又去了一次洋房,在那里见到了母女二人。
「确实是个很漂亮的人...非常漂亮......」
祁攸两人来到白慧慧家,见白慧慧的状态,虽想帮忙,但有心无力,二人对医学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
再等两天看看情况,如果病情恶化的话,还是劝说白惠惠的父母,将她送到一流医院去就医,实在不行找南宫月帮忙,看能不能找到治疗系觉醒者帮忙。
如此心想的祁攸离开白惠惠家,不做过多打扰。
一天很快过去,夜晚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发愣的祁攸,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沙子你...怎么又来了?」
「祁攸先生不欢迎我?」
「不是,只是你一个人走夜路太过危险,真想来的话,可以选择白天的时间,叫上直也先生一起。」
「其实...我患有罕见的皮肤病,受不了阳光的刺激。」
皮肤病?这种病祁攸确实在电视上见过,受不了阳光这点,倒是和吸血鬼有点像。
「那确实是很不幸,沙子今天来,是想祈求神明让自己的病症能够得到好转吗?」
「有这一部分原因。」
与昨夜一样,沙子祈祷十几分钟后才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坐在一旁的祁攸说道:
「祁攸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吗?」
「有的!」
「是么...今天倒是没遇见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昨天和你说的那个朋友病情更加严重了......」
「明明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祁攸先生却会担忧对方的安危,真温柔......」
「就算不是朋友,像她那样年纪轻轻、还没实现梦想就去世的话,也会让人感觉很残酷吧?」
「死亡对任何人都是残酷的,年轻年老、好人坏人都是一样,死亡是平等的,没有什么死亡是特别残酷的,所以死亡才会可怕。品行、年龄、样貌、金钱、个性这些东西都只在生前有意义,就因为能将一切化为乌有,所以怎样的死都是残酷的。」
「沙子...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能领悟到这种道理......」
「很奇怪?」
「有点,就像是见过太多死亡、或是亲身经历过死亡一样。」
「......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这么晚的时间,你还是不要出门为好,太过危险了。」
「那可不行,我只有别人一半的自由,不会因为一点危险就放弃的。」
「那至少和大人一起。」
「我会考虑的。」
次日一早,祁攸二人来到村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等等!小汪!」
顺着声音看去,一条长相奇特的狗子朝着二人冲来。
长相丑陋的狗子祁攸不是没有见过,但丑的如此有特点的还是第一次见,它的头大的有一些不协调,双眼及两侧的毛发为黑色,鼻子到额头的毛发却又是白色,跑起来的时候舌头还甩在外面,给人一种随时会耍流氓的感觉
而追在狗子后面的人正是姜晓雪。
这狗子跑到二人身前,竟猛地一跃而起,扑向端木宫枫,口水从舌尖上洒落。
嗯!这狗子还真想耍流氓!
震惊之余,祁攸一个闪身拦在端木宫枫身前,一把将在空中的狗子抓去,看着对方睿智的眼神,不免有一些无语。
姜晓雪跑至二人身前,气喘吁吁。
「谢谢...你,祁攸,帮我抓住它。」
看了一眼姜晓雪手中的遛狗绳,祁攸说道:
「这个小家伙是挣脱了绳子?」
「那倒不是,因为小汪每次出门都会乱跑,为了避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所以每次带它出门都会拴上绳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它特别兴奋,绳子还没有给它拴上就跑掉了。」
这里离姜晓雪的家不远,总不会是因为看见端木的缘故吧......祁攸在内心当中如此想到。
「话说、小雪,你家的狗长得还真是奇特呢......」
「是吗?小惠也经常这么说...你们两人是准备去哪里?」
「我们准备先去小惠家看看她的情况。」
「那一起吧!」
三人刚走到白惠惠家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细微的哭泣声,顿感不妙的三人赶忙进入屋内。
来到白慧慧房间,白母正在哭泣,医生赵明在床前喃喃道:
「小惠她、为什么死了?仅仅是贫血会让人致死吗?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贫血,如果不是那样,我也不会安然地等待血液检查结果。实际上最震惊的是我自己。」
对此,白父咬紧牙关沉声说道:
「你要怎么办?」
「不详细调查的话搞不明白,可以的话我建议病理解剖,要想知道详细的死因......」
「开什么玩笑!」
白父怒吼着一拳砸在门上。
「老公......」
随着白母的轻声呼喊,白父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
「不...对不起......」
说着白父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我理解白先生想要揍我的这种心情......」
「不...解剖不行...她还只是个孩子......别再...别再逼我们了......」
白惠惠死亡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将祁攸二人震在原地,姜晓雪更是不可置信地瘫倒在地。
等赵明离开,祁攸追上去询问白惠惠的死因,却只得到了急性心功能不全的结论。
什么样的病症,能够从发病到死亡仅仅需要两天的时间,不仅是祁攸不解,赵明也想不明白。
留下的只有悔恨,祁攸恨自己没有早点向外寻求帮助。
晚上,祁攸独自一人坐在神堂里面,脑海中想起沙子所说的话,死亡是残酷的,也是平等的。
「平等的吗......」
祁攸抬头看向神像,不信鬼神的他,此刻看着这个显得有些年头的神像,内心也变得有些复杂。
为什么自己二十六岁还能觉醒异能,是作为神的你赐予的吗?可为什么觉醒异能后,身边有诸多认识的人去世,难道这就是代价?
在祁攸独自一人伤神的时候,沙子走进神堂。
听见动静,祁攸转头看去,对方仍然是独自一人,显然没有把祁攸的话听进去。
「沙子......」
「祁攸先生又在一个人消沉呢......」
「是啊...沙子你最好还是不要经常出来。」
「祁攸先生不欢迎我吗?」
「不是这样,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旅客,你进出寺庙和我并没有关系,只是最近村子里疑似流传着传染病,而你的病又让你更加容易受到感染。」
「咦!已经查过我的病了吗?真高兴啊!但是没关系哦,我家有专属医生,因为妈妈也有一样的病。」
「是么......」
「感觉祁攸先生比前两天还要消沉。」
「因为...和你说的那个朋友...今天去世了......」
祁攸说着将整张脸埋入手掌当中。
片刻后,祁攸感觉一只小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脑袋,可能是晚上天凉的缘故,这只手并没有什么温度。
「真可怜,祁攸先生是,祁攸先生的朋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