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酆卿无比的羡慕那名叫做卫楚曦的女子。
“太医给父皇诊过脉,父皇无恙。现在糟糕的不是这件事”酆卿问他:“哥哥,你请皇叔放过卫大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给你举荐官员。皇叔今日将这件事都告诉父皇了,说你结党营私、心怀不轨,还说你着急当皇帝。”
“这是你哥故意给他留的把柄。”酆承邺淡淡一笑,将丞相贪污一案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酆卿急问:“这么说,父皇知道这件事了”
酆承邺摇头。
酆卿急了,“那你快去跟父皇解释呀”
今日,皇上没有命令酆卿不准告诉酆承邺,很明显,他是想等着太子去解释的。
“解释什么,弄的孤要去邀功一样。”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才想出那个办法出来弥补。既是弥补过错,怎能邀功。
对于酆卿的提醒,酆承邺满不在乎:“卿儿,你太小心了,那是我们的父亲,他还能信皇叔不信我们”
酆卿急道:“哥哥,他不只是我们的父亲,还是帝王。”
“卿儿,你怎能这般想父皇。”酆承邺面露不悦,站了起来,“你回去吧孤得去批奏折了。”
酆卿拗不过他,将皇上给的伤药拿出来晃了晃,“父皇给你的,我帮你换药吧”
酆承邺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还未上药,怕吓到她,接过药将她推走了。
“赫连役,赫连役”水萦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赫连役的房间,“楚曦是太子妃,楚曦是太子妃。”
“又不是你当太子妃,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水萦听到消息,兴高采烈的找他分享好心情,他倒好,爱答不理的。好心情顿时被他破坏了,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我若是太子妃,早放鞭炮庆祝了,还会来找你”
“你想做太子妃”
赫连役抬头看向水萦,神色认真。
“谁要当太子妃了”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水萦气呼呼的坐到了赫连役的对面,揶揄他:“赫连役,我说我想当皇后,你是不是也信”
“为什么不信”
赫连役的回答,让水萦喷血,连连作揖:“师父,您行行好,徒儿还想多活两年。”
水萦发誓,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后再也不同他开玩笑了。
赫连役了然,开始下结论:“原来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水萦为了保持自己的好心情,决定不与他争论,低头瞧见桌子上的一身衣裳,疑惑道:“官服,你的”
赫连役点头:“太子派人送来的,骁骑将军。”
骁骑将军可是有实权的正三品将军。水萦不可置信的看向赫连役,好奇道:“他让你领兵多少”
“他说,苗戎最近蠢蠢欲动,让我和车骑将军一同在西郊练兵十万,备战苗戎。”
车骑将军是二品。那应该车骑将军是主将,他是副将了。可毕竟是十万军队,这太子殿下胆子也太大了。
“怪不得你不高兴。这么大的恩惠,你怎么好意思再与他为敌。”水萦感慨,“这太子殿下也太阴险了,看准了你是好人,拿情义拿捏你”
听到好人的评价,赫连役再一次皱眉,面无表情道:“他想错了。”
“错了吗”这人真奇怪,非要人说他是坏人才高兴吗水萦于是点头附和,“对,你不是好人,你跟他一样阴险,都想用恩情要挟对方。”
“你想错了。”还是相似的话。
水萦反问:“那你为何帮太子不帮康王”
赫连役冷冷道:“我自有打算你懂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想让太子保西陵安好,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水萦说笑着看向他:“他那点的小恩小惠,你必能十倍百倍的还他。”
如今他已经在帮太子对付康亲王,又整顿了郢朝吏治。以后,或许还能领兵护卫郢朝万里河山,永绝苗戎之患。
水萦觉得,要是自己,在皇上、太子、康亲王三者之间,她也会选太子。皇上对西陵赫连王室素有敌意,康亲王太过功利。只有太子,一直在想办法兵不血刃的管控西陵。
不管对郢朝还是西陵来说,都是伤害最小的办法。赫连役想不开战便护下赫连一族,便是让赫连王室对太子助益良多,让他不好意思灭掉赫连一族。
“我说了,我自有打算”赫连役浑身笼罩了一层怒气。
水萦有些胆颤,即使是在月老庙中,他将刀抵在自己脖颈上时,也没有这样令人胆寒的怒气。
她好怕他袖中的短刀飞出,一刀结果自己,默默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饶姑娘,我以后不能去山顶教你习武了。”
水萦走到门口,听到了赫连役渐渐平静下来的声音。
“我自己去就好”
他要去练兵,自然不能分身教自己练武了。
没有听见回应。她侧头去瞧他,只看到一个落寞的侧影。水萦觉得,从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可他为什么死活不承认呢
翌日,水萦看着他穿着官服上朝之后,才出门练武。
她起初以为赫连役生气了,不让自己骑马,后悔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体力太差,才让自己跑步去的。而他骑马的速度,也是依照自己的体力来的。
所以,虽然没有赫连役跟着,她还是选择跑去山顶。
自从酆岳刺杀过赫连役后,康亲王一直将他软禁在府中。曾经在醉仙楼二楼酆岳望着水萦的位置,换成了一名女子。
水萦走过时,五名带着头巾的男子偷偷跟了上去,那名女子也下了楼。
出城后,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水萦跑着跑着,隐隐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转身向后瞧去。
五名男子顿住脚步,一字排开,双拳紧握,齐齐向水萦走去。
水萦欲要转身逃走,看到手中的木剑,停了下来。
自己干什么要逃,难道学了那么多日的功夫,白学了不成。赫连役打架那么厉害,他教的功夫,应该也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