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双气如龙蛇般缠绕,青气凌厉如雷霆,紫气阴柔似流水,阴阳交汇间,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嗡鸣声,仿佛空间都被撕裂。
吴钩成对,青为雄,紫为雌,晓分阴阳之力,交织流转而上。
只见木吒手中双剑隔空一划,郑伦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仿佛被死神盯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把将孙子羽拽到身前,声音颤抖:“要死,我会死!”
吴钩剑并未真正临身,但数丈之外,孙子羽的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划过。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他的身躯瞬间四分五裂,鲜血如泉涌般喷洒,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嘶~~彼其娘之,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将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其他人也纷纷后退,仿佛那无形的剑气会随时波及到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周围的士兵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那道人的注意。
只有少将军苏全忠还愣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孙子羽的尸体,脸色苍白如纸。
【叮,检测到孙子羽命运轨迹发生严重偏移,奖励发放中...】
【获得:御剑术(蜀山版)】
随着冰冷的提示音响起,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木吒的脑海。
御剑术的精要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领悟了如何以神御剑、以气驭剑的奥妙。
吴钩剑本就以锋芒著称,若能以御剑术驱使,威力定然更上一层楼。
木吒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少将军是想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
他心念一动,吴钩剑凌空飞起,剑尖直指苏全忠,紫青双气在剑身上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苏全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连连后退,声音颤抖:“不,不,不!锋利着呢!我不试,打死我也不试!”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木吒转头看向苏护,目光如刀:“那苏侯呢?我可还是袭营的贼人?你还拦我吗?”
苏护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都是误会,哈哈,道长怎么可能是袭营的贼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只能继续推脱着:“都怪这孙子羽,道长一片赤诚,他却非要说道长是欲行不轨。”
“我其实一直都是相信您的啊,道长!”
“……”
见到苏护服软,木吒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一剑斩杀孙子羽后,木吒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全身。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他的灵识逐渐模糊,连望气术的感知也被屏蔽了大半。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当年初上九宫山时,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劫难。那是他命中注定的应劫之力,而如今,这股力量却因他斩杀孙子羽而再度降临。
想来孙子羽,应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大有可能未来是榜上有名的人物。
好在反噬的力量也并不大,而且逆命天书也给了适合自己的御剑术。
一个孙子羽都能掉落实用性不错的御剑术,那……
木吒望向了苏护。
苏护感受着木吒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心中也有些惊惧。
“道长!莫要自误啊!本侯和你其实也没什么仇怨,你不就是要粮食吗?”
“来人!将恩州驿送来的粮食粮食都给道长搬出来!”
苏护是真的有些怕。
虽说是修行中人一般不会肆意杀害王朝官员。
但是!那不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吗?万一这个太平道人偏偏就是一个不惧生死,一心为民做主的修士呢?
历史上又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涿鹿之战,天女下凡变魁拔,广成子、赤松子事后为了压制人间气运反噬,从而投效阐教。
身为北疆数一数二的大诸侯,他可没兴趣拿自己的富贵命,去赌张角犯不犯浑。
而且……张角,太平道人,这个劳什子名号,咋越听越觉得让他后背有些发凉呢?真是奇怪!
不多时,一群士兵带着十数车粮食,送到了辕门前。
木吒扫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收起吴钩剑,脸上重新挂上了和善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杀气从未存在过。
“多谢苏侯仁善!”他拱了拱手,语气温和,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动了以杀入道,干脆把封神榜当做幸存者名单,有了一路杀上去的想法。
只要逆命天书给的奖励够好,利益大于代价,以杀改命不得比辛辛苦苦当牛做马的用脑子要简单的多?
只不过一想到先前那股冥冥中的窥视,他就忍不住心头发寒,不敢轻易做尝试。
木吒带着贪婪与杀意的眼神重归温和,扫视着一头冷汗的苏护,和和气气的说道:“多谢苏侯仁善!”
说罢,但见他解下腰间储物袋,朝着那十几车粮食一挥,便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随后便在一众武将忌惮而又愤怒的眼神的中,拍了拍重新挂在背上的剑袋,潇洒离去。
“君侯,这道人真是可恶,要不……”
苏护白了一眼郑伦,没好气的骂道:“怎么?你有办法解决那道人的两把飞剑?”
“这……末将不能。”
“去,着人打听一下,看看究竟这道人是何方神圣,把他太平道人抢劫官粮的名声弘扬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的师门,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大商作对!”
苏护的眼中有着一些怨怼。
筑基修士拿着不敢属于他的宝剑,是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料想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背后定然是有师承。
他堂堂冀州也是兵强马壮的一方实权诸侯,自己惩戒不了这个道人,难道他背后的师长还不怕大商的国威吗?
如此想了一阵之后,苏护心中的怨气也稍微减退了一些,没那般堵塞。
不过就在他返身往帅帐而去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四下观望了起来。
“嗯?奇怪,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姐?”
众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这孩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容易引起祸患?怎么还敢到处乱跑?”
苏护皱紧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喜:“罢了,让全忠去四下找找,今日再休整一夜,明日离了恩州,咱们直奔鄂州城。”
众将默默跟着苏护离去,只有苏全忠摸了摸有些发痛的屁股,心中有些不忿。
“爹也真是的,小妹不想嫁,何必让她抛头露面,到处拜访诸侯要把她嫁出去?大不了日后招婿便是!”
“快走啊?都愣着作甚?快随我一起去找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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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外一边。
木吒离了冀州军营,一路朝着难民的营地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然止住了脚步,有些狐疑的望向身后的草丛。
“姑娘,我与苏侯的恩怨已经了结,你为何要跟着贫道?”
草丛内传来些许骚动,只见苏妲己悄然从草丛中钻出,仓促间朝脸上挂上丝巾,款款而来。
只是走到木吒跟前之后,又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虽然对苏侯没有什么好感官,但是姑娘深明大义,曾帮助过贫道劝谏苏侯,贫道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苏妲己不停的拂拭着鬓角的长发,娇滴滴的声音开口说道:
“道长先前的英姿,妲己看得是心驰神往,冒昧叨扰,还望道长原谅则个!”
“道长!弟子苏妲己一心向道,不知道能否恳求道长收弟子为徒,传我一手妙法神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