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承言怀揣着买酒菜的碎银,在热闹嘈杂的街道上穿梭。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他却无心留意这些。
此刻,他一心想着尽快赶到城门,找谢再义。
董迁如今在五城兵马司做个小校,蔡权则是禁军京营的小军官。
这陈汉国初建时效仿唐宋制度,到了太宗那会又仿照明制设立军事制度,倒也有一番独特模样。
不多时,贾承言便来到城门附近。城门口,谢再义正站在那,他原是军中百户,却因一次酒后误事,被降为城门校尉。
只见他皱眉斜眼打量着董迁等人,庭院中梅花正肆意盛开,散发着阵阵幽香。
“你们几个,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城门?”谢再义的声音带着几分狐疑。
董迁嘿嘿笑道:“谢大哥,这不是许久没见,想念您嘛。”
谢再义冷哼一声,抬眼打量着众人:“哼,少来这套,你们几个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有啥事?”
董迁又嘿嘿一笑:“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个花魁,那身段模样,别提多俊了。兄弟们就想着,带您一起去见见世面。”
谢再义面色稍缓,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手中一直把玩的铁狮子盘转得更快了:“哦?真有此事?”
这时,贾承言抱拳道:“谢大哥,其实我们还有一事相求,想跟您学骑射。”
谢再义冷笑一声,再次打量贾承言:“学骑射?你这小子,看着也不像个舞刀弄剑的主,莫不是在消遣我?”
董迁赶忙嘿嘿笑道:“谢大哥,您有所不知,那见花魁也是有门槛的,得有点文采才行。这不,我见蔡氏婆子怀中的对联,写得那叫一个妙,一问才知道是贾兄弟所作,贾兄弟刚好有些诗才,这才想着带他来,顺便跟您学些骑射功夫。”
贾承言也不含糊,当即挥笔,“抄了”一首历史上有名的咏梅诗词。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董迁一愣,不是哥们,你真会啊!!
谢再义看着诗词,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知何意,谄媚一笑,却又质疑道:“你这文采看着确实出众,可为何又想着学武?莫不是在骗我?”
贾承言淡淡一笑:“谢大哥,我想着做个文武双全之人。而且久闻您箭术高超,心中钦佩不已,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谢再义想了下,嘿然笑道:“虽说你这文采看着不错,但学武可不是光靠嘴说。这样吧,我考较考较你。”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栎木所制的木桩,这木桩质地坚硬,劈起来可不容易。
蔡权低声皱眉说道:“这考较来得有些意外啊。”
董迁也皱眉说道:“先看看情况吧。”
贾承言走上前,轻掂手中刀,挥舞了几个刀花后,提刀跳斩,只听“咔嚓”一声,木桩竟被劈开。
他所使的破岳刀法,虽只是初学乍练,熟练度才47/100,但这一招“赤蟒缠身”招式领悟度也有14%了。
谢再义眯了眯眼,暗暗称奇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点真功夫。”
贾承言脱口赞道:“好刀!”
谢再义站起身笑道:“得,是我看走眼了,你这小子还真是允文允武。”
董迁笑道:“我就说贾兄弟练剑的功夫也不错吧。”
谢再义脸上带笑说道:“嗯,你手上功夫我认可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董迁嘿嘿笑道:“谢大哥,您为人正直,就是三个条件,我们也绝不含糊。”
谢再义脸上竟有些羞涩:“方才那首诗词,得作为拜师礼给我。”
贾承言欣然答应,毫不犹豫:“谢大哥喜欢,拿去便是。”
贾承言想了想,送礼送到位,送佛送到西,开口说道:“以梅花盛开,以示自己身处逆境、孤独无助却依然坚持操守、主张正义的高尚情操,望这首诗可激励诸位!”
董迁一拍大腿:“好!!!”
蔡权翻起白眼,你小子识得几个字来,都是哥们,你装集贸!
蔡权笑着提议道:“既然如此,大家别站着了,一起去吃饭吧。”
贾承言点头,随着众人进入屋内,见到了谢再义的家人。
谢再义吩咐道:“娘子,去温些酒来。”
蔡权和贾承言递上酒肉后,众人围坐在一起饮酒叙话。\n\n谢再义唏嘘道:“想当年,金人掳掠,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虽说太平了些,可这骑射之术却渐渐废弛了。”
贾承言沉吟着问道:“谢大哥,不知如今九边情形如何?”
谢再义面色愤愤说道:“唉,这九边情况糟糕得很呐!咱陈汉如今面临的问题,和前明相似。
外有草原边患,那些草原部落时不时就来侵扰。
内有土地兼并严重,还有那庞大的文官集团,只知道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
如今这世道,怕是要有大乱子,看着还有些晚明小冰河时期的迹象,这红楼梦世界,恐怕要进入乱世了。”
贾承言现出思索之色,心中意识到这红楼世界或许真的要进入乱世了。
他心中凛然,想着看来得兵权在手,才能安身立命。
众人边说边聊,这酒会倒也宾主尽欢。
贾承言约好了跟谢再义学骑射的时间后,便扶着有些微醺的董迁和蔡权回家。
归家后,贾承言思虑着芷芍与他诉说的困境,不禁愁眉不展。
正发愁间,蔡氏满脸笑意地走进来:“老爷,大喜啊,咱有十两银子啦!”
贾承言好奇地问:“喜事?什么喜事?这银子从哪来的?”
蔡氏笑道:“老爷,今日有个老书生,花十两银子买了您之前写的那副对联呢。”
贾承言和芷芍惊讶得傻在原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蔡氏欢快地笑着:“那老书生对您的对联可是赞不绝口,说您这书法别具一格,很是难得。”
贾承言心中迷惑,自己写的字体,这老书生竟然不识?他思索着这字体不被认出的原因。
心中一动,贾承言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得尽快多了解外界信息才行。
贾承言说道:“蔡氏,你帮我去买些书和宣纸回来。”
蔡氏说道:“老爷,文翰街就有书铺子,那里面的书种类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