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人,陈牧这才查看起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神通。
《三千神龙力》!
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尽是蛮荒气息,只一眼便让人灵宫颤动。
其后乃是一页序章,短短几言却透出无与伦比的霸气。
【青龙!擅力!修血脉神魂!】
【诸法万般变化,不及一力降十会之霸气!】
【此法所修,乃天苍神龙之力!】
【一龙之力,为百万罡!千万龙力,才谓神龙!】
看着那序章,陈牧只觉那位开创此法的大能真是疯狂。
一罡之力便可教凡人开山伏虎,百万罡力,才算作一龙之力。
千万龙力,可算一神龙力。
如此换算下来,一神龙力,竟相当于十万亿罡力!
这,便是青龙炼罡诀的配套神通!
除此之外,最让陈牧欣喜的还是两道灵根的出现。
那滴精血中蕴含的能量过于庞大,不仅让自己身体出现了一系列变化,更帮助他又凝出两道灵根。
一为木灵根,极品,得自精血之力。
一为火灵根,极品,得自紫云炉火。
有这两个极品灵根,陈牧去了大荒三宗中的任何一宗都是绝对的天才!
......
一连数日,陈牧都在小院中沉淀自身。
实力提升过快,带来的副作用也颇为明显。
最直观的展示,便是陈牧院中的那个大坑。
当时突破之后陈牧想着活动一下身体,不想一个跃身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将院中的地面,给硬生生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自那之后,陈牧便一直在院中熟悉自己暴涨的力量。
现在,已经能多少控制一下了。
待完全熟悉自己的力量,陈牧掩了院门,往坊市行去。
陈牧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紧闭的店铺满是疑惑。
这仙阳坊市可是大荒城最为繁华的坊市,哪怕是灾年也为见过如此冷清的场景。
“莫不是与云莽秘境有关?”
陈牧心中呢喃一声,调转脚步直奔群玉坊而去。
这家最大的典当商行,门口却堪称是一片狼藉。
几名伙计正打扫着门口的夜香,时不时冒出的抱怨更是怨气冲天。
“这典当皆是自己选择,哪有亏了便来寻典当行的道理。”
“我等又非仙人,哪知道他们收钱不办事。”
伙计皆捂着口鼻,防止那浓郁的味道引自己干呕。
“谁言不是呢,天师府已垫了损失,地契也已赎回。”
“为何还要如此羞辱群玉坊?”
闻言陈牧神色莫名,施了灵火将那周围腌臜之物快速焚去,又掐了个灵雨术冲洗地面,随后向那几个伙计询问。
“几位小哥,这是发生何事了?”
几名伙计本就满心怨念,见有人帮他们清理腌臜,又开口询问,忍不住抱怨起来。
陈牧听着,心中暗暗吃惊。
他入秘境第二天,云莽秘境便关闭了。
秘境关闭之后,那些坊间的修士也一瞬间消失不见。
农人们本想着仙人无甚欺骗凡人的理由,不想仙人一去不返,他们花大价钱换来的灵石全打了水漂。
有人气不过,便煽动其余被骗之人聚集起来,提着农具粪叉围了群玉坊。
群玉坊虽有天知撑腰,却也顶不住这般压力,只得向天师府求助。
在天师府的再三追问之下,大荒宗才将开垦秘境的修士底细告知。
彼时天知护卫尚还在此处,加上有天师府出面作保,便让他们先拿了地契回去,由天师府向天知偿还损失。
结果昨夜不知是哪个狼心狗肺之徒,深夜潜入群玉坊,将店里东西砸了不少不说,还弄来如此多腌臜之物倒在门口。
因此,仙阳坊市今日才出现这冷清的一幕。
“公子,我看您也是翩翩有礼之人,您给评评理。”
“我群玉坊哪点违了规矩,才引得这种祸事?”
一年纪小的伙计说到此时,声音中竟带了些哭腔。
他自小被弃养,是群玉坊掌柜收留他,让他在坊中做事好混口饭吃。
群玉坊于他而言,真如家一般。
陈牧不言,只摇头转身离开。
这事,说不得。
秘境当中那开的妖艳的血斛花已经说明一切,第一批进入的修士估计死了大半。
那些修士,恐怕都成了那血岐庙的养料。
想到自己从血岐庙上拿回的那块牌匾,陈牧暗自揣摩。
牌匾一事,万不可被他人知晓。
无论是那袋灵种还是古籍,都绝非他人可知晓之物。
群玉坊那边无需多言,大荒宗自会给出解释。
况且...
陈牧摸了摸腰间玉佩,对那位灵植峰峰主多了几分猜测。
那位就算不是神农,也定然与神农联系颇深。
单单是先前与她对视那一眼,白龙的异变便已可说明不少问题。
半刻钟之后,陈牧已站在百草堂中。
此番购买灵种,他主要选择的目标还是与火和龙沾边的灵种。
有紫云炉火和九噬火傍身,不修几门火属性的法术神通,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九噬火的神异?
寻了很久,陈牧才确定两种灵植。
火舌兰,蟠龙棘。
两者生长周期都是七天,加上如今体内灵田的效果只会更短些。
弄了不少种子,陈牧刚要离开,迎面却撞上了前来购买种子的张哥。
几日不见,男人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憔悴。
黢黑双手颤巍巍拿出一张银票,买了不少农种。
“张哥,你这是...”
听到陈牧呼唤,张哥才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
见是陈牧,脸上多了一丝歉意。
“牧哥儿,是我疏忽了,未察觉那仙人之恶。”
“耽误你不少时间,我给你赔罪了。”
说着张哥便要跪下,陈牧赶忙搀起张哥,却见男人登时后退两步。
“使不得,使不得!”
“你是仙人,可搀不得我,可搀不得我...”
张哥喃喃着,佝偻着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唉,又是一个苦命人。”
那百草堂的伙计见状,无奈叹息一声。
吹了个口哨,堂后转出一孩童。
伙计将那银票塞进孩童怀中,指了指门外尚未走远的张哥。
孩童会意,蹦跳着跟在张哥身后渐行渐远。
“伙计,这是何意?”
陈牧转头,方才张哥眼中的恭敬如在眼前。
伙计苦笑一声,自柜台下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
其上一个个名字与记下的数额皆历历在目。
“赎地一事已耽误了秋种的时节,如今他们来买种育苗,等不到收获冬天便来了。”
“那些农人皆清楚此事,却还是要拿剩余的家底赌一赌。”
“不赌这一把,多数家庭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伙计话语微顿,在账本上写下“张守田”的名字。
“天师府吩咐城中所有商铺,凡农人购买农种,皆由天师府垫付。”
“这账本说是垫资,其实就是那些人的命。”
“仙人若是几块地便能攀上关系,这城中哪还有那么多凡人。”
陈牧默然,只收了灵种返回小院。
那伙计说的不错,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看清楚这一点。
望子成仙的愿景,在这大荒城中已传了百代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