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暗卫衙门的大门被踹开。
“有喘气的没有！”
十几双冰冷的眼睛，瞬间望向门口。
若是常人被这么一瞪，当场就要吓出尿来。
但姜元是谁？
他可是暗卫名义上的老大。
“一群臭小子，看什么看！
不认识老子是谁了！？”
有暗卫老人想起来人是谁，连忙堆起一张笑脸：
“侯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了？”
姜元摸了摸下巴：
“还行，没把我忘了，喊朱老三......信鸽出来。”
那人脸色立刻变了一变：
“侯爷，信鸽大人......”
姜元眉头皱起：
“怎么了？”
那人低下头：“信鸽大人，战死了。”
“什么？”
姜元眼神瞬间凌厉，体内灵力下意识爆发了一瞬。
院落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侯爷！”
与他说话的暗卫离得最近，感受也最明显，额头甚至开始渗出汗来。
姜元立刻收敛灵力：
“林耀还在么？”
“林大人还在，您跟我来。”
那人松了口气，连忙逃也似的往衙门里走去。
姜元见状也不再摆谱，默默跟了上去。
身后，所有暗卫的眼神都开始变化。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侯爷？
先天武者？”
“没错。”
“怪不得，刚刚我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进了冰窖，血都要凝固了。”
“唉？
不对啊。
先天武者也不是没见过，京城里最近冒出的那伙人，虽然强，但也不至于强成这样吧？”
“还真说不好，据说侯爷十年前就是先天了，实力会不会更进一步，真不好说。”
“该不会和明皇陛下一样，也要得道成仙了吧？”
......
这里本就是曾经的锦衣卫衙门，姜元自然熟络无比，很快便走到一处隐蔽院落。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他的办公地，不过被他给了林耀。
“侯爷？”
林耀看到姜元，明显有些惊喜。
“您终于出关了！”
姜元皱了皱眉头：
“朱老三怎么回事？”
林耀脸色沉重下来：
“被杀了，对方是先天武者。”
“最近在京城中捣乱那伙人？”
“没错。”
姜元咧了咧嘴：
“凶手呢？现在在哪？”
“死了，动手杀信鸽那个被我们在城外困住，然后被北军铁骑踩成了肉泥。
其余人暂时销声匿迹，不过应该还在京城之内，我们的人正在找。”
姜元神色稍缓：
“到底怎么回事？
那伙人是哪冒出来的？”
林耀立刻从桌上取出一沓资料递给姜元，随后开始解释这些人的来历。
足足一刻钟，林耀才讲清此事来龙去脉。
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些世家身上。
九州大部分资源实际上一直把持在这些世家手中。
尤其是其中最重要的盐、铁、药三项。
最近几年，为了继续推行朱博未完成的政策，邱浩试图将这三项资源的交易收归国有，最起码部分收归国有。
这样才能让国库有更多的钱和资源。
但这等若直接触动了所有世家最根本的利益。
于是乎，某些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隐世家族跳了出来。
根据暗卫的情报，分别是张家，柯家和公孙家。
三家似乎都有练气修士和无极境强者坐镇，先天武者更是数量不少。
这些先天武者在京城的所为，便是他们对朝廷的联手敲打。
起初的大规模收购，算是文斗。
无数世家多年积累，他们手中有海量的银钱。
若朝廷继续争夺盐铁药三项资源的掌控权，他们就要用经济手段扰乱至阳的经济。
但是邱浩不接招，而是加快了对这些资源的争夺，并且直接下令禁止对方买卖京城产业。
至阳不是天渊，兵马更强，人心更齐。
多年经营，总有隐世家族或者门派愿意和朝廷合作，现在也有两位先天武者在京城坐镇。
因此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三家的先天武者，会在京城暴起，大开杀戒。
双方的冲突被直接摆到了明面上，开始武斗。
锦衣卫牵头，三千北军铁骑，两位先天武者，联手绞杀对方五名先天。
结局是杀了一人，北军死伤数百，暗卫大统领信鸽当场战死。
姜元眼中怒意越来越重。
屁股决定脑袋。
这伙人如此妄为，到底是为了自保还是怎样，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这帮人和朝廷做对，拆了醉香楼，杀了朱老三，就是他的敌人。
姜元眼神冰冷：
“剩下几人在哪？”
林耀一惊：
“不知道，还在找。”
“少废话，人在哪？！”
林耀还想挣扎一下，却感觉浑身一冷。
对凡人来说堪称恐怖的威压笼罩心头。
林耀叫苦不迭，连忙劝道：
“对方人多势众，纵然大人神功盖世，也难保不伤及百姓。”
这才是暗卫迟迟未动手的原因。
对方被杀一人，察觉到危险，都藏在了京城人口稠密处。
一旦开战，便要死伤惨重。
姜元目光平静：
“告诉我人在哪，方向，不会给你们惹出乱子。
要是再不说，你就给我滚出暗卫。”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我觉得邱浩不会介意让你在宫里当个小太监。”
林耀胯下一冷，只能无奈顺从。
朱博离开，顶头上司又变成邱浩，这才是最令他绝望的。
若非朱博临走前特意为他说了话，邱浩非得整治他一顿不可。
饶是如此，本来和朱老三平起平坐的林耀，最终只能在暗卫当了三把手。
不过正因如此，他却躲过了先天武者的濒死一击。
只能说福祸相依。
姜元拿到了一张纸条和几幅画像。
“云来客栈，张起。
万丰当铺，公孙泽。
吏部尚书柯诚府中，柯震泽，柯震岳。”
“怪不得暗卫投鼠忌器，都是繁华所在啊。
吏部尚书，柯......
这些大族的根，扎的还真深。”
姜元无奈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些事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哪怕完全站在邱浩和朱博的立场考虑问题，姜元也依然认为两人的行为是完全的理想主义。
就算短时间内能有效果，但几十上百年下来，几代人过去，一切又都会回到起点。
他喃喃道：“但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有些事，做了总比不做要好。”
手指一搓，几张纸条化作飞灰。
“安排人准备收尾，就按这个顺序来。”
说罢，姜元身形一闪，如大鸟般飘然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
林耀见状，牙关一咬：
“来人！暗卫四境以上武者全体出动，去云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