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冰窟顶部,十二架迷彩直升机在狂风中悬停。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挥手示意,五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顺着速降索滑落,战术靴在冰面上擦出刺耳声响。
“守住青铜鼎!“周九爷甩出飞虎爪钩住冰柱,借力荡到鼎耳后方。他的黑驴蹄子砸在冰面瞬间,整座冰窟突然震颤,鼎腹的「勿触地脉」铭文渗出暗红色液体。沈墨白的辐射检测仪发出尖锐警报:“是汞蒸汽!他们的装备没防汞处理!”
楚望舒突然扯开冲锋衣内衬,抛出三枚自制燃烧弹。火焰在汞蒸汽中爆燃,形成淡蓝色屏障。突击队员的夜视仪瞬间过载,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陆清崖趁机抽出冰镐,将冻在冰层中的父亲日志彻底撬出。
“东南角冰缝!“沈墨白的机械眼切换热成像模式,显示出隐藏的逃生通道。众人贴着冰壁移动时,周九爷突然甩出墨斗线,浸过黑狗血的丝线在冰面织成八卦阵图。追兵踏入阵图的刹那,冰层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两名突击队员惨叫着坠入深渊。
直升机突然发射锚钩,钢索钉入冰壁的轰鸣声中,整个冰窟穹顶开始崩塌。楚望舒的登山索被落冰砸断,下坠瞬间被陆清崖抓住手腕。两人悬在冰裂缝边缘,下方三十米处是被汞蒸汽染成银色的地下暗河。
“放手!“楚望舒突然剧烈挣扎,他的冲锋衣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电子植入物的蓝光正在疯狂闪烁。沈墨白射出机械臂的救援钩,却因电磁干扰偏离轨迹,深深扎入冰层。
周九爷掏出怀中的犀角杯,将混合朱砂的烈酒泼向冰壁。火焰顺着酒痕蔓延,竟在汞蒸汽中烧出条临时通道。众人跌跌撞撞冲进冰缝时,陆清崖怀中的日志突然发出蜂鸣——内页夹层里掉出半张1983年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与科考队员,背景中的青铜鼎与此刻冰窟里的完全一致。但照片边缘被撕毁处,隐约露出半张戴着防毒面具的脸——与直升机上的男人装扮完全相同。
“他们有地脉定位仪!“沈墨白调试着被干扰的通讯器,机械臂突然指向冰缝深处,“前方两百米有金属回波!“强光手电照亮处,是座由冰晶包裹的八十年代科考营地。帐篷外的发电机仍在运转,仪表盘显示已持续工作四十二年。
楚望舒突然跪倒在地,电子植入物的蓝光转为血红。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机械般念出串坐标:“北纬33°42’,东经109°…这是照片里的青铜鼎出土地!”
追兵的脚步声在冰缝外逼近,周九爷掀开发电机旁的防水布——露出整箱保存完好的硝化甘油炸药。老人用匕首割开炸药包装,将引线缠绕在墨斗线上:“送他们场冰火盛宴。”
剧烈的爆炸声中,冰缝被彻底封死。众人冲进帐篷时,发现桌案上摆放着与当前完全相同的考古工具,甚至保温杯里的普洱茶尚有余温。泛黄的工作计划表显示,这个营地建立于1983年1月15日——正是父亲日记中断的日子。
陆清崖翻开帐篷内的实验记录,最新条目令他血液凝固:「1983年2月11日,望舒-01号克隆体出现排异反应,必须启用秦岭地脉…」记录终止处,粘着片干涸的血迹,经四十二年冰封依然鲜红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