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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惊险穿越之后,李霄与苏弹弹终于缓了几天,静悄悄地蜗居在一座旧公寓里。笔记本完成了自我修复大半,快捷键再度上线,尽管依旧潜藏危险,可至少能保证在遭遇牛头社时有一战(或一逃)的能力。两人的内心多少踏实些,也更珍惜这段难得的“平静”。但他们很快发现,这种平静只局限于线下。线上世界却已炸开了锅。

某天一早,李霄像往常一样刚醒就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牛头社动向或城市异象的新闻,却被一连串弹窗刷得目不暇接:微博热搜、短视频推送、新闻标题全都指向某个话题——“键盘侠真身曝光”“超现实冒险的边缘实锤”“李霄:现实魔法or虚假噱头?”……简直一场舆论风暴。再看私信和微信,成百上千的陌生消息挤进来,粉丝量飙升了几万不止。

“这……怎么回事?”他按捺住惊讶,先进入微博,一看热搜第六条赫然写着:“《深夜突现神秘结界:键盘侠传说》”,下方配图里,能 vaguely看到他身影与某次莫名奇妙的场景。评论区吵得天翻地覆,有人揣测此乃营销骗局,也有人惊呼“这是高级特效”,更有人提出“真·异能存在论”。

“键盘侠?”李霄忍不住皱眉。自从有了快捷键魔法,他也想过自己或许会被某些网友戏称“键盘侠”,可没料到会被弄得如此轰动。他赶紧点进相关超话看详情,结果发现有人把他先前的一些网络小说资料、诸如“夜间离奇事件”的目击帖,还有苏弹弹前后录制过的“诡异突发直播片段”整合起来,拼凑出了一套近乎“都市玄幻”风格的爆料。贴子标题花里胡哨:“男写手疑似拥有现实编辑能力,能删除、复制场景”。

“这下惨了……”他喉咙干涩,心想自己前阵子误删城市部分建筑的场景,果然有人在周围拍到碎片证据,加上之前在直播或短视频里偶露端倪,竟形成一股网络狂潮。他头脑发懵,更可怕的是这股热度一旦发酵,牛头社岂不是顺势收网?

更令他惊讶的是,许多网民都在讨论“这事儿会不会真是写手炒作”“可能是科幻片先导预告”,也有人抱着狂热崇拜,说什么“李霄大大果然是玄幻原型”。评论区撕成了两派。

他想叫醒苏弹弹,却发现她早就没在床上,客厅里亮着电脑屏幕,原来她先一步发现网上热议。在烟雾缭绕的茶杯旁,她眉头紧锁,显然也在看同样信息。李霄走过去,小声问:“这是谁放出来的?你发过什么吗?”

苏弹弹摆弄鼠标一顿,抬头看他,神情里有深深的内疚和无奈:“我……我前几天想给你造点声势,帮你小说带流量,也想着警告牛头社别太猖獗,就在短视频平台上放了点边缘内容——也不是全盘透露,只是说你有‘奇异能力’,曾多次遭神秘人追杀……那时候没想到会发酵得这么疯。对不起。”

李霄额角一跳:“你公布了咱们部分穿越冒险的东西?”

“是经过删减的,没暴露关键,却大概描述了几段轰动经历,比如街头诡异光罩、房间莫名消失一角之类。”她咬紧嘴唇,满脸悔意,“我没预料到网民挖坟这么凶,把你各种线索都翻了出来,甚至有人P图,还猜测你能用‘键盘’改写现实。外加你写的小说题材也撞上了类似内容……于是就火了。”

李霄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缓缓叹息:“算了,你也是一片好意。我们确实借此威慑了牛头社一点点,可现在浪潮太大,我怕他们更会盯死我们。还是先想对策吧。”

苏弹弹抖着手点开几条大V转发。博主们各有态度,有的坚定称李霄是大骗子,有的说“若是真魔法,我们要围观”,还有部分自称“科学打假人”扬言找上门来验证实况。但无论哪种声音,都让李霄成为了网络焦点。

“这关注度,会不会让牛头社投鼠忌器?”苏弹弹内心存一点侥幸,可李霄却摇头:“他们向来暗中行动,舆论的曝光虽有保护作用,但也会让他们更急切除去我。毕竟一旦全世界都察觉BUG端口存在,他们无法独吞收益。”

话还没聊完,李霄的手机又炸开似的响起来,一看号码是编辑的。果然,一接通,对方声音就激动到飙高八度:“哎哟我滴哥,你哪学的高超炒作手段?现在你人气爆表啊,读者狂涌,我给你加更推荐都爆了!”那边叭叭说个不停,还提到有好几家经纪公司欲洽谈IP改编。

李霄此刻没心思谈稿费涨粉,心中只觉无奈:“我…我没炒,是意外。你也别期望太高了。”

编辑不依不饶:“怎么意外?现在读者都追问你‘键盘侠’真相,论坛也吵翻天。你抓住机会写点实录,肯定赚爆啊!”

李霄草草敷衍了两句便匆匆挂断。他看苏弹弹一脸复杂,说道:“你看,编辑都嗨了,可咱们却头疼。接下来要怎么撑?”

苏弹弹苦笑:“这名气飙升,可敌暗我明……要么我们低调对外都否认,要么利用它来反制牛头社?”她拿鼠标点开几条热议贴,里头不少网民纷纷喊“李霄大大开直播演示啊”,令她头大:“难道真让你直播Alt F4把个物体关掉?那不是更惹牛头社?”

李霄沉默一会儿,揉着酸痛的肩:“看来还是别主动搞直播。我们没必要向公众证明什么,相反应更谨慎。若牛头社看大势己去,搞不好更疯狂下手。”

苏弹弹点点头,把网页关闭:“那我们先不回应,静观。网民追捧只是表面热闹,等有新的热点就散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客厅门外突然传来很轻的“滴”声,仿佛有人刷卡进入。两人愣住,这破旧公寓哪来的智能门禁?再听见“咔哒”开锁响起时,他们才惊觉:有人正用技术手段或钥匙盗开门。

“糟,敌人?”苏弹弹吓得低声尖叫,第一反应便是抓起桌上笔记本递给李霄。李霄一摸机壳,心里直冒冷汗:机子还在吸收修复期,能不能施展快捷键实属未知。他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苏弹弹找掩护躲,然后自己蹑手蹑脚站到门侧。

门“吱呀”一条缝拉开,两名黑衣男子闪身进来,领头那人冷眼扫向室内,似在搜索目标。李霄此刻知道跑不了,手指抚上笔记本键盘,心里狂跳:要不要试一次Alt F4?可若机子没恢复,会不会直接报错?

他还在犹豫,忽听那男子似有所感,目光倏地转向门侧,拔枪就射——“砰”!子弹贴着李霄肩膀过去,震得他冷汗直冒。要不是他闪身快,恐怕已经中弹。

“上!”那男子向同伴喊,一时间两人齐刷刷对李霄逼近。苏弹弹在房间另一侧吓得捂嘴,但她没躲太远,看准机会抡起一把椅子砸向其中一人的后背,硬生生帮李霄解了围。

“好机会!”李霄趁那人被椅子砸得踉跄,拼着脑中眩晕按下笔记本“Alt F4”键。机壳闪烁几下后,奇迹般地出现微弱光晕,代表魔法生效。

黑衣人动作一顿,却并不完全定格,反而只停滞了半秒便咬牙挣脱。比以往遭遇的巡逻兵更强,一看便是牛头社精锐。

“可恶!”李霄痛呼,知道魔法没完全修复,只能产生小范围与短暂的关停效果。可那半秒时间已经够他捡起客厅里一根木棍,对着最近敌人的手臂猛敲,逼得对方掉枪。他快速踢开枪支后扯着苏弹弹的手:“跑!”

苏弹弹点头,一把推开想追上来的另一个黑衣人,然后跟李霄冲出门外。楼道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听到枪声正尖叫往外跑。李霄与苏弹弹一路狂奔下楼,耳后又传来子弹轰响。

两人到了巷口,再度陷入被追赶的绝境,眼看前方巷尾又出现另外两个黑衣人。李霄心跳砰砰,笔记本魔力尚未完好,Alt F4只能削弱对手半秒,压根无法大规模关停场景。

“试别的快捷键?”苏弹弹边跑边问,却也慌乱无比。李霄眼神闪烁——Del删除?太危险,可能伤及无辜。Ctrl Z?时间回溯更凶险,何况机子不一定能顺畅使用。

情急之下,他猛地想起最原始的功能:Ctrl C与Ctrl V。或许也许能干点什么?

“快找掩护!”他与苏弹弹一起扑向一堆垃圾桶后藏身,脑中暗暗调动意念,在指尖掠过Ctrl C。若能复制出一道通道或障壁之类……

可要复制啥?他脑海一乱,看到身边只有垃圾桶,或破旧铁板。脑细胞轰鸣,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地面散落的一块铁板抱了下去,试图“复制”其形态。

顿时笔记本微闪,李霄感到身体内某股能量共鸣。他起身朝不远处空地“粘贴”——只见破空的像素光一闪,地面竟多出另一块铁板,与原板一模一样,形成某种遮蔽。他眼睛一亮,赶紧再连续复制了几块挡板“砰砰”落在巷道里,勉强筑成个拼凑屏障。

牛头社两名黑衣人迎面冲来,却被这些突兀出现的铁板撞得踉跄,射出的子弹反弹击中路灯杆,“叮当”火星四溅。李霄见状再拉着苏弹弹,从旁侧摸过去,然后快速奔离巷尾。

“天啊……还真能复制物体当防御?”苏弹弹又惊又喜,“咱们跑吧!”

两人拼命绕过小巷,钻进一条废旧走道,顺利甩开那伙黑衣人,再冲到主街人流中。一路跑得气喘如牛,直到彻底不见追兵,这才停下休息,身心都快崩溃。

“险!还好我想到Ctrl C复制铁板。”李霄坐在石阶上,咳嗽几声,肩背都是汗。笔记本在他怀里微微发热,看来大规模复制也挺费功耗。

苏弹弹点头称是,却也神情沉重:“牛头社追得这么紧,看来他们察觉你笔记本快修好,想赶在你完全恢复前搞定你。我们只能不停逃?”

李霄想了想,咬住嘴唇:“也许在彻底修复前,咱们确实只能躲。但你看,我已能用些功能,如复制场景。等它完全更新,一定还会有更强力量。到那时,我们也许不必再处处被动。干脆找个更安全的落脚,再等机子完成升级。”

苏弹弹看他一脸坚定,沉默数秒才微微苦笑:“好,我们再忍忍吧……希望没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渐渐融入人群。身后的巷道火光与金属撞击声还在回荡,不知那几名黑衣人如何收场。李霄虽心里焦躁,却只能先行离开。等笔记本“重做”功能彻底完成后,或许他们才有底气反击,否则只能在危急时用有限的Ctrl C和Alt F4硬扛。那过于冒险。

穿过闹市区,他们始终留意后方有无人追赶。一路无惊无险地找到一辆出租车,离开这个混乱地带,再次朝另一个临时落脚地赶去。车上,李霄抚摸背包里那台半修复的笔记本,心里五味杂陈:既惧怕失控,也渴望更大力量,毕竟险中求生的经历再多次,他也累到极限。

车窗外霓虹渐渐退去,夜色深处仿佛有无数眼睛盯着他们,一如既往的暗流汹涌。李霄转头看苏弹弹,她倦容里依旧含着一股倔强,似在说:再怎么惊险,咱们一起扛。他心中一阵暖意,随即轻轻呼气,握住她冰冷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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