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不容易逃出幽灵冢所在的树林,回到小镇后,便找了家旅店修整。大家身心俱疲,一进房间就倒头大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已到傍晚。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们决定去镇上的饭馆吃顿热乎饭。走进饭馆,点了满满一桌菜,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仿佛要把之前的疲惫和恐惧都随着食物一起咽下肚。
吃饱喝足后,我们在旅店又歇了一晚。第二天清晨,精神抖擞的我们再次踏上旅途。按照原定计划,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哀牢山。一路奔波,终于抵达哀牢山脚下。陈宽看着眼前的景色,语气笃定地说:“就是这里。”可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和茂密无垠的山林,我们都懵了。这地方实在太大了,山峦叠嶂,林海茫茫,那传说中的古墓到底在哪里?根本毫无头绪。
陈宽看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说:“都别慌,咱们可是有摸金校尉在呢!”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心里清楚,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深吸一口气,我缓缓从背包里拿出那个一直被我视若珍宝的罗盘,这是师父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摸金校尉的特制罗盘。阳光洒在罗盘上,泛出古朴而神秘的光泽。
虎哥在一旁笑嘻嘻地调侃道:“嘿,你小子一路上都没怎么显山露水,可算轮到你大展身手啦,就看你这一回能不能找到古墓的线索!”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打趣,全神贯注地摆弄起罗盘来。
我轻车熟路地拨动着罗盘上的指针,眼睛紧紧盯着盘面的变化。随着罗盘指针的转动,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生怕打扰到我。
片刻之后,罗盘指针猛地一顿,指向了一个方位。我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山峦重叠,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摸金校尉寻穴,讲究“分金定穴”,罗盘既有所指,想必那里暗藏玄机。
我带着众人朝着指针指示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雾气就越发浓重。原本还算清晰的山林,此刻被雾气笼罩,变得影影绰绰,根本无法辨认方向。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雾迷宫之中,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迷失了路径。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稍显开阔的地方,我环顾四周,想凭借风水之术判断古墓的大致位置。可眼前的山峰错综复杂,根本没有那种符合风水格局的“藏风聚气”之地。按道理说,古墓选址讲究风水,可这地方却如此怪异,难道是罗盘出了问题?
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突然,我心中一动:说不定这古墓并非建在常规的风水宝地上,而是另有所图。这迷雾、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山峰,或许都是一种掩饰。若想找到古墓,或许得深入这山林内部,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我把想法跟众人一说,大家虽然面露难色,但也都明白,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我们整理好行囊,握紧手中的工具,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我们一头扎进山林深处,四周的树木愈发高大茂密,枝叶层层叠叠,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偶尔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几缕阳光,也显得格外微弱。脚下的腐叶堆积如山,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虎哥脸色一变,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铲子,低声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众人都警惕起来,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没一会儿,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这野猪浑身长满了黑毛,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刺出,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它的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芒,直直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宽大喊一声:“大家别慌!听我指挥!”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朝着野猪挥舞过去,试图吸引野猪的注意力。野猪被陈宽的举动激怒了,改变方向,朝着他冲了过去。就在野猪快要撞到陈宽的时候,他灵活地一闪身,躲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我趁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野猪的眼睛扔了过去。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野猪的左眼。野猪疼得嗷嗷直叫,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虎哥瞅准时机,拿着铲子冲了上去,对着野猪的背部就是狠狠一击。这一击下去,野猪晃了晃身子,但并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师父教过我,动物的鼻子是它们的弱点之一。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辣椒粉,朝着野猪的鼻子撒了过去。野猪被辣椒粉呛得连连打喷嚏,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它在原地乱撞了几下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解决掉野猪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宽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好家伙,真有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还带着辣椒粉呢?打算路上吃烧烤用啊?
我嘿嘿一笑,解释道:“我喜欢吃辣。”
解决了野猪,大家也没多作停留,毕竟这山林深处,保不齐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收拾好东西,又继续上路。
走着走着,眼尖的虎哥突然叫起来:“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小庙,在这荒郊野岭出现一座庙,显得格外诡异。
“这地方怎么会有庙?不会有诈吧?”陈宽皱着眉头说道。
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但来都来了,哪有不探个究竟的道理。于是,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小庙靠近。到了庙前,发现庙门半掩着,门上的漆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木板。
我轻轻推开庙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庙里供奉着一尊神像,只是年代久远,神像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在神像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
虎哥眼睛一亮,就要伸手去拿盒子,我连忙拦住他:“小心有机关!”
虎哥嘿嘿一笑:“瞧我这急性子,差点闯祸。”
我围着供桌转了几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陈宽喊道:“你们快来看!”众人闻声赶紧凑过去,只见神像背后的阴影里,竟有一具尸体半靠着墙。
这尸体显然死了有段时间了,模样十分凄惨,身上有多处重伤,看伤口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咬过。周围还散落着一些装备,有铲子、绳索,还有一个破旧的罗盘。
我捡起罗盘一看,心中一惊,这正是摸金校尉的专属罗盘,和我手中师父留下的那个极为相似。“看来,这是同行啊。”我皱着眉头说道。
虎哥挠挠头,一脸疑惑:“那他咋死在这儿了?这地方到底有啥秘密?”
陈宽蹲下身子,翻看着尸体身上的东西,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看来他也是来找什么东西,只是没找到,就遭遇了不测。”陈宽分析道。
这时,我注意到尸体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我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取出那张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一幅简略的地图。
地图上隐隐约约标注着一些路线,也特别指向了这座小庙的某个角落。
我仔细研究着地图,结合周围的环境,终于发现地图上有个箭头,指向了神像下方的位置。“难道这神像下面有机关?”我自言自语道。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围在神像旁开始寻找机关。
大家七手八脚地在神像上摸索着,推的推,拉的拉,可神像却纹丝不动。虎哥等得不耐烦了,嘟囔着:“这破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机关啊!”说着,他猛地一刀砍向旁边的供桌。
只听“咔嚓”一声,供桌竟被他砍出了一道大口子。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神像缓缓向一旁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暗道。“嘿,还真让我蒙对了!”虎哥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暗道,暗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在错综复杂的暗道里摸索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我们加快脚步,走出暗道,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一座宏伟的古墓出现在我们面前,古墓的大门紧闭,上面刻满了神秘的花纹。
“就是这儿了!”陈宽兴奋地说道。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开始寻找打开古墓大门的方法。我们在古墓周围四处寻找,敲敲打打,可大门却毫无动静。
虎哥又开始不耐烦了,他举起铲子,就要往大门上砸去。我连忙拦住他:“别冲动,这古墓里机关重重,贸然砸门,说不定会触发机关。”虎哥无奈地放下铲子,嘟囔着:“那咋办,总不能干看着吧。”
我看着那紧闭的古墓大门,心中暗自思量,这古墓历经岁月,能保存至今,其中机关必定精巧复杂,稍有差池,我们这一行人可就交代在这儿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迅速回顾着师父传授的那些关于古墓机关的知识。
我正绞尽脑汁思索着师父传授的机关之术,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始终难以找到破解这古墓大门的头绪。
就在这僵局之时,陈宽挺身而出,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那神情仿佛在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见他大步走到自己的背包旁,猛地拉开拉链,伸手在里面一阵翻找,随后像变戏法似的掏出几包炸药,高高举起,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都闪开,看我的!”陈宽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墓前格外响亮,带着几分得意与张狂,“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靠老祖宗那些慢条斯理找机关的法子?这些铁疙瘩,能挡住我的成吨火药?等我把这大门炸开,咱们大摇大摆就进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放置炸药的位置,仿佛已经看到了古墓内那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脸上的表情各异。我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上前劝阻:“陈宽,万万不可!这古墓历经千年,机关重重,稍有不慎,我们都得葬身于此。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和经验,不是没有道理的。”可陈宽却像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他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说道:“你就是太谨慎了,都到这儿了,还怕什么?我心里有数,这炸药的量刚刚好,既能炸开大门,又不会伤到咱们分毫。”
说罢,他不顾众人的阻拦,迅速将炸药安置在古墓大门前,然后大声招呼大家躲到远处。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一股强大的气浪扑面而来。我们被震得东倒西歪,烟尘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