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镇北侯令其回宫，可曾说过让尔等驻扎在何地？”
喃喃过后，崇祯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在樊毅身上，开口问道。
此话无异是在试探樊毅，想要看看韩羽的目的。
但樊毅接下来的话，让崇祯与周全量二人摸不清楚。
“回陛下！末将在来之前，侯爷特意嘱托，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并且，侯爷听闻大明西部边界驻守兵力较弱，末将可率兵前去驻守！”
樊毅双手抱拳，面庞坚毅与崇祯对视在一起，凝声喝道。
随着樊毅话音落下，崇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崇祯身侧的周全量，眼眸中更是有着疑惑与猜忌。
若是崇祯让樊毅率兵前去，他心中倒也不会有什么，如今樊毅主动提出，使得周全量有些多疑。
难不成韩羽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思虑许久，周全量也未曾想明白，韩羽这一步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毕竟大明西部甚是荒凉，少田地，百姓更是稀疏！
如果想要以西部为根基来发展在大明中的势力，几乎不大可能。
与此同时，
崇祯眼珠微微转动，沉声道：“樊副将一路奔波，很是辛劳。”
“不如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待朕与朝中百官商议好后，再传令于你！”
“多谢陛下挂念！末将告辞！”
樊毅不曾多做停留，双手抱拳，浑厚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
旋即便离开了御书房。
在樊毅走后，崇祯收起目光，与一侧的周全量对视在一起：“周爱卿，你可是觉得有些奇怪？”
周全量闻言，眼瞳一颤，他自然是明白崇祯话语中的意思。
但现在这种情况，要假装糊涂：“嗯？奇怪什么？”
“镇北侯舍弃手中势力，这莫非是在告知朕，他对大明乃忠心耿耿？”
“或许吧……”周全量缓缓点头，继而说道：“不论镇北侯怎么想的，能按照陛下所说的去做，那自然是好的。”
这话或许不是周全量想要对崇祯说的，而是对自己说。
不管怎么样，只要樊毅率兵大军抵达西部。
这近十万兵力，便相当于是废了。
“嗯！周爱卿所说甚是在理！”崇祯点头赞同。
……
大明都城，钱府内。
樊毅率麾下将领进入都城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钱谦益耳中。
“大人，樊副将从宫中出来了。”
府内下人快步走到钱谦益身前，恭敬的说道。
“请樊副将来府中一坐。”
近段时日，钱谦益与韩羽很少有书信往来，对于倭国进展，钱谦益很是好奇。
并且，随着李睿坐上工部尚书的座位，朝中势力越发明了。
多数势力都被周全量所掌握。
这一点朝臣看的皆是清楚，唯有崇祯一人被蒙在其中。
不论皇党一派如何劝说，崇祯始终相信，周全量与他就是一心的！
这一消息，钱谦益还未传信于韩羽。
待此次与樊毅沟通后，再将自身推断一一传去。
半个时辰后，
一魁梧汉子跟随在钱府下人身后，迈着稳健步伐朝着府内走来！
“在下樊毅，拜见钱首辅！”
樊毅站立在钱谦益身前，抱拳行礼！
“樊副将无需多礼，快快轻起！”钱谦益快步起身，大步朝着樊毅的方向走去，扶住樊毅的手臂。
“这一路上可曾顺利？”
“韩侯那边可是一切顺利？”
钱谦益十分亲切的询问道。
樊毅点头，将近些时日倭国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了钱谦益。
在听到韩羽从德川秀忠那边诈来了三万银两，五座城池后，钱谦益眼眸中满是欣赏，欣慰之色！
大笑着点头道：“这样的点子，也就韩侯能想出来了！”
“那德川秀忠若是知道事情真相，岂不是会直接暴怒？”
樊毅笑着回应：“那在下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来之前，倭国还未有着什么动向。”
“方才进宫，与陛下商议的如何？”
钱谦益开口问道。
“方才进宫周全量也在，陛下并未安排，只是让我先回来。”
在来之前，韩羽嘱托过樊毅，钱谦益定是宫中可信任之人。
因此，对于钱谦益，樊毅有什么便说什么。
“周全量……”
钱谦益口中喃喃道。
“看这模样，陛下会与周全量进行商议。”
“不过对于周全量而言，他定会忌惮你在朝中。”
“这些时日，朝中局势再度发生变化，工部尚书周士朴被捕入狱，尚书职位被李睿担任。”
“如今朝中，工部、户部皆是由周全量说了算。”
樊毅虽不是朝中大臣，但对于钱谦益所说也能理解。
神色微微闪烁，甚是惊异的开口道：“这么说来，朝中关键皆是被周全量掌握？”
“嗯！”
钱谦益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沉声道：“一旦周全量再介入到御金卫中，陛下便是周全量的傀儡，诺大的大明王朝，都会在周全量的掌握之中。”
“此事我还未与韩侯讲述，主要是近些时日，周全量与李睿二人很是反常，似是秘密做些什么，我已是令人前去暗中调查，现在还未有着消息传回……”
提到周全量与李睿，钱谦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几分。
这些时日，暗中监视周全量与李睿的线人曾传来消息，周府与李府内经常有人出入。
这是先前未曾有过的事情。
再加上朝中局势的变化，更是令钱谦益警惕了些。
“钱首辅可需在下做些什么？”
樊毅稍作沉思，询问道。
钱谦益摇头：“此次你率领近十万大军回来，甚是显眼！不可妄动，一切按照陛下安排去做便好！”
“好！”
在两人说话之时，
一身影迅速朝着府内跑来：“大人！大人！”
叫喊间，那人也是注意到了钱谦益身侧的樊毅，眼眸中逐渐多了几分警惕，收起了嘴边的话。
钱谦益见状，摆手道：“无碍，自己人，有什么便直说吧。”
“前去暗中调查李睿、周全量的线人传来消息，近些时日出入两人府内的人，都是一些都城附近有权势的人物。”
此话一出，钱谦益本就严肃的神色，更为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