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老唐,你看里面!”
“里面还有个女人呢!”
人贩子直接绕过车夫肯迪,就要闯进茜拉所在的屋子。
肯迪连忙挡在大门口,急道:“不不不不、她不是要卖的!你们就带走外面那个女人就行了!”
“十个银币就十个银币!你们可以带人离开了!”
“滚开!你这种穷酸鬼我见得多了!还不是见钱眼开的玩意儿,只要价钱给得足够高,你们连亲女儿都能卖!”
“还跟我这儿装什么装?”
人贩子一把将肯迪推开,走进屋内,借着月光仔细端倪片刻,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惊喜。
“靠!你他妈的还有这种好货,怎么不早点说?”
“这个女人加上外面那个,一共给你一百个银币,我把两个女人一起带走。”
人贩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直接扔在肯迪面前。
肯迪彻底慌了。
他从来没想过用茜拉换钱,如果不是贪图茜拉的贵族血脉、年轻身体和脸蛋,他又何必冒险做出这些?
肯迪咽了咽口水,依旧挡在门口处。
“不、你们绝对不能带走里面那个,她可是拥有尊贵血……”
人贩子看好了货品,哪里还管肯迪嘴里说的什么。
屋里人贩子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肯迪下意识点头。
“嗯,那就好。”
话音未落,一根补木棒照着肯迪的脑袋便抡过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根粗木棒结结实实砸在了肯迪头上。
瞬间,鲜血喷涌。
猩红的血如同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
肯迪的身体也因这巨大冲击力而猛地向后仰去,双眼突兀地向外凸出,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肯迪的嘴巴还微微张着,似乎想发出最后呼喊,但却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然后,肯迪重重摔倒在地的身躯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惨死当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让人作呕。
屋里的人贩子皱着眉埋怨道:“弄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把里面的女孩儿吵醒了怎么办?”
“啧,里面那个不是没醒吗?”
“别抱怨了,赶紧干活!”
“知道了、知道了,没想到在这种边陲小城还能搞到这种好货,我们真是两个幸运的家伙啊!”
“这次在莱西城货也收的差不多了,这次回去就收拾东西撤离,过几天莱西城要来不少人,城里守卫也会变严。”
“你是说那个什么观雪宴会吧?”
“对,我们尽快把所有人运走,绝对不能耽误老板的大生意!”
人贩子们肆意交流,完全没有发现,在阵阵寒风钻入的稻草房里,本该熟睡的少女悄悄将金属十字架握在手心。
对方有两个人,且皆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人贩子。
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她必须等待最好时机……
初冬时节,人们都用绳子勒紧袖口,抵御寒冷。
或许是今年死亡戈壁与边缘镇之间的结界消失了,人们都感觉今年冬天没有往日寒冷,这大概会是个暖冬。
饱受马匪之害红狗村,几个村民正挨家挨户招呼同伴,一同顺着小路上山,准备运些制造防御工事的木材回来。
前往礼拿庄园学习的工匠还未归来,但村民们想着反正都要进山砍柴,不如先运些木材下来,这样他们便私下里就互相打好招呼,结伴同行。
难得卢西安大人放宽限制,允许村里做防御工事。
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上心,那以后更不会有人管他们了。
村子里干的热火朝天,在礼拿庄园四周的荒地里,十几名北方逃兵和卢西安从村落里雇来的农民正在辛苦劳作,将卢西安从戈壁绿洲带回来的海外植物挑选出可以在初冬播种的,埋进地里。
每天还有四名北方逃兵专门负责在边缘镇和村子里收集粪便。
他们会在清早时将他们从边缘镇收集到的粪便统一送进一处山坳,堆积在一起,等待发酵。
其他逃兵则暂时被安排在城里负责修缮搭建房屋,这样卢西安就可以省下一笔费用,用到其他地方。
目前,在边缘镇内,卢西安的声望已经有一定积累,因此在阿比张贴告示表明卢西安打算帮助边缘镇残疾人找事做时,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对此甚至有人感慨,如果自己身上也有点毛病的话,现在就吃上卢西安大人府上的饭了!
边缘镇加上周围五个村落,一共三十二名残疾人,其中有八人是天生聋哑、侏儒或是身体畸形还活下来的,另外二十四人则是后天导致身体残缺。
比如红狗村的小斯芬克森,他就是因为飞来横祸导致右手失去三根手指,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劳作。
他今年才只有十三岁,因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烧,昨天才刚刚退烧,今天就被老斯芬克森带来礼拿庄园,希望能在卢西安这儿找一份能养活他自己的工作。
卢西安在看过西奥多整理的所有残疾人资料后,打算给这三十二人自己选择的权利,让他们自己决定工作,以此来掩饰卢西安真正的目的。
目前卢西安能提供三种选择有:
“你们可以在我的庄园劳作,也可以在野草屯周围养牛,或者跟着托尔副队长前往戈壁绿洲,那里有一些戈壁里独有的植物,我需要那些植物。”
“野草屯南边有一大片草地,我打算在那边围一片草场,这就是这个冬天需要完成的工作,等到来年开春以后,我会出钱买一批小牛犊和羊羔,我目前需要四个人来帮我照顾牛羊。”
小斯芬克森第一个报名,“大人,我想帮您养牛羊!虽然我手指断了,但我有信心照顾好牲畜们!”
“我发誓我会像照顾自己的家人一样照顾它们!”
“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卢西安走到小斯芬克森面前,揉了揉他乱糟糟且粘连在一起的头发。
“我会让北方佬在草场搭建宽敞明亮的牛棚和羊圈,还有漂亮的石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