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你不敢招惹守护金盏花钱库的铁壁兵团,也害怕不能及时归还欠款,被钱库发布的雇佣兵任务暗杀。
塞特在心中暗自派遣,但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揭穿亚尔德男爵的虚伪,只说出男爵阁下想听的话:
“大人,大学士布亚.拉里先生虽然在信中写到学者们需要学士服过冬,但今日已经入冬,现在再去商会采购黄羊毛、雇佣女工制衣显然来不及了。”
“布亚.拉里先生,会不会只是由于公共信件可能被传阅、不方便直接写出他的个人需求,才故意提出这样一件令您为难的资助请求?”
“或许您派人私下里联系拉里先生,就能花费最少的钱、满足布亚.拉里先生的需求了。”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马上安排人、带上两百枚银币去菲林堡求见布亚.拉里大学士!”
“准备送往各领主封地的邀请函也提前准备好,只要拉里先生给出准确时间,随时用渡鸦把消息传出去,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亚尔德男爵喜出望外,连忙安排手下人去办事,至于提出好办法的管家塞特,男爵大人大手一挥拍着上他肩膀。
“干的不错,如果用这种方式大学士真的顺利把降雪时间告诉我,我会给你最丰厚的奖励!”
“你先下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是,大人。”
管家塞特转身离去,卫兵们也十分有眼色地退出房间,只有巴布顿护卫长依旧留在门外守候。
亚尔德男爵书房外,有卫兵路过塞特身边时,小声说道:“塞特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塞特摇头道:“没有任何问题,男爵大人的拳头……”
“不会对我造成严重伤害。”
卫兵松了一口气,又替他感到不值。
“先生,男爵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替他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要是你的话,他敢这么对我,就算有好办法也不告诉他!就该让他欠金盏花钱库更钱才好!”
“反正到时候破产的也是男爵大人,和我们这群每月领薪水的无关,大不了我回去继承老爸的小店卖碳。”
“虽说日子不好过,但怎么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塞特听到这番话,无奈摇头。
“我和男爵大人签了五年雇佣合同,现在时间还没到,我只是在尽合同上的义务罢了。”
“而且若是让大人再背上一份高额高息借贷,必须缩衣紧食才能还清借款的男爵、明年一定会不顾一切增加税收,到时辛苦的还是莱西城民众。”
“我不能只因为一时愤恼,就做出任性决定而伤害更多人。”
卫兵心中对塞特总管的钦佩之情又更上一层,不敢再劝。
他们在走廊尽头分开,回归各自属于自己的位置……
马车行驶在土路上,两侧车窗外能看见从北方祖尔山脉缓缓流淌下来的溪流、以及被枯树覆盖的山丘和黄土。
卢西安坐在马车上,心中却一直被不安笼罩,似乎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当马车走到山坳,平地一声雷惊响!
啪嚓一声,天空几乎在转瞬间变暗,又被闪电照得犹如白昼那般,伴随着呼啸而来的西风,发出一阵阵怒吼。
雨点骤降,且越下越大。
科洛克和卫兵连忙穿上破旧不堪的连帽斗篷,冒雨前行,只有坐在马车里的卢西安衣服还是干着的。
卫兵们队伍最前方的科洛克队长、大声催促着所有人:
“大家再坚持一下,前方还有不远就是红狗村了!”
“我们尽快赶到红狗村避雨!现在我们正经过山坳处,若雨水太大会有发生泥石流的风险!”
“大家动作再快一点,冲过坳地!”
队伍行进速度再次加快,倾盆暴雨破天而降,泥点与沙石伴着污水四溅。
随着气温下降,咚咚咚的沉闷声出现在马车顶部,卢西安向外看去,外面竟是下起冰雹!
好在卫兵们都带着软甲头盔,被冰雹砸伤的风险很小,但狂风暴雨和冰雹会快速带走卫兵们的体温,稍有不慎便会发展成为古代治愈率极低的肺炎。
卢西安心情更加沉重,他也想下令让卫兵们找地方避雨,但这里除了枯黄的树林外,实在找不到其他遮挡物。
他只能让科洛克队长将队伍先带领至边缘镇东南侧的红狗村,等雨停了以后再回到边缘镇上。
马车两旁阴涔模糊的画面飞速驶过,雨水开始从山壁漫下。
不知过去多久,科洛克终于再次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大人,前面不远就是红狗村了!”
“我们就先在红狗村落脚,等……”
卢西安还在等待科洛克把话说完,可却半天没听到后续。
马车还在晃动中行驶,卢西安奇怪地掀开马车帘,想知道科洛克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前方是被暴雨冰雹冲刷着的大地,能见度不足五米,耳中也尽是嘈杂。
科洛克还在领队位置,但他突然左手朝后做出停止手势,似乎前方出现什么不确定情况。
整个队伍在急刹中猛地前晃,卢西安站在车里大喊:“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突然停下?”
科洛克抻着头、眯着眼睛向前张望,迎面出现的黑影越靠越近、终于出现在他可视范围内……
科洛克突然高喊:“是马匪!”
“大人!前面有一队马匪,即将于与咱们的队伍正面相迎!”
“!!!”
“快!所有人拿出武器防御!”
“他们没有避开,直接冲过来了!”
科洛克话音未落,卢西安便已看到那群手持砍刀、脸上除了眼睛全部用黑布包裹着、骑马冲来的马匪们!
“所有人!保护好卢西安大人!”
“不要把背部留给敌人、你们的装备比他们好,俯身去刺!”
卢西安高喊着下达命令,但边缘镇卫兵显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马上作战训练,面对常年在马背上收割生命的马匪,他们下意识就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