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光朝臣们议论纷纷,就连龙椅之上的皇帝胡亥,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赵高!
“朕虽然年幼,可是马和鹿还是分得出来的,这明明是一头鹿嘛!”
胡亥一开口,堂下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是啊,这分明就是一头鹿嘛!”
“陛下明鉴,这确实是一头鹿啊!”
“对,这就是一头鹿!”
……
连皇帝陛下都开口了,众人自然是极力附和。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赵高脸上,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辛灾乐祸深情。
他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之人,都想看这个小人得志的赵高出出丑。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情形,赵高非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是露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只见他风轻云淡的道:“陛下,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
一听此言,一旁的文常顿时不干了!
“赵高,你放肆!”
文常指着找高的鼻子怒斥道:“陛下乃是天子,受命于天,耳聪目明远超常人,你胆敢污蔑圣聪,你这是欺君犯上!”
面对文常指着鼻子的怒斥,赵高确实淡淡的道:“文大人,你何必如此激动呢?”
“诸位大臣,各位同僚,陛下年幼,不识得此物,大家说说,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说罢,赵高笑着看向胡亥,却并未说话。
胡亥见状一愣,随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道:“是啊是啊,诸位爱卿,你们认为此物到底是鹿还是马啊?”
静。
大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任谁也没想到,堂堂大秦帝国的皇帝,居然会因为一个宦官的话而改变想法!
虽然大家都知道近年来赵高大权在握,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此程度!
很多原本准备看戏的大臣们都陷入了沉思。
就连一直和赵高针锋相对的文常,此刻的脸上也多了一丝阴霾!
“既然大家对此物是鹿还是马颇有争议,我看不如这样!”
对于百官们此刻震惊的神情,赵高非常满意。
他缓缓的走到文常的对面,指着那铁笼中道:“诸位大臣,认为此物是马的,请站在我身后!”
“认为此物是鹿的,请站在文大人身后!”
“今日殿内的诸位乃是我大秦官职最高的一批人,我相信没人会质疑诸位的智慧和见识吧?”
赵高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文常!
“那是自然,这大殿之上虽然混入了一些粗鄙陋俗的阉宦之辈,不过大多数还是饱学之士,多数人的决定,我自然是认同的!”
文常也看到了赵高的挑衅,不过却是还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任谁都知道,这明明是一头鹿!
既然自己掌握着真理,又何惧赵高的挑衅?
被文常骂作“粗鄙陋俗”之辈,赵高虽然气的要死,却也没多做纠缠,直接道:
“既然如此,诸位大人,开始选择吧!”
说罢,他转过身来,看向众人。
“我认为是马!”
“对,我也认为是马。”
“是啊是啊,这分明就是一匹绝世宝马嘛!”
...
眼见赵高如此强势,不少人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在朝为官,有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人!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赵高现在连皇帝陛下的决定都能改变,那他说的话就算不是圣旨,但也没什么差别了。
皇上都说是马了,你还能说什么?
不过,在场的都是大秦帝国统治阶级的精英们,有趋炎附势的,自然也有坚持真理的。
有官员当即站了出来,指着方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就骂了起来!
“踏马的赵贞,这明明是一头鹿,你竟然说是马,你是不是瞎啊?”
开口之人名叫文鸯,乃是文常的侄子,他骂完赵贞还不算完,又指着刚才开口的那些人道:“尔等为官多年,有几人还是从下面郡县升上来的,也是有些见识,居然连马和鹿都分不清?”
“我文鸯与尔等同朝为官,真是耻辱!”
赵贞和文鸯同在一个衙门任职,平日里就互相不对付,现在被对方指着鼻子骂,当时就火了!
“我日内瓦的文鸯,你踏马才瞎呢!这明明是一匹马!”
赵贞说完,方才被文鸯骂的那些人也连忙附和道:“就是,这分明就是一匹马!”
“文鸯!这么多人都说是鹿,就你非要说它是马,你分明是混淆视听!”
“没错,你如此黑白不分,我等羞于与你这等人同朝为官!”
......
一时间,讨伐文鸯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些正直的官员自然看不下去,于是便站出来声援文鸯,原本严肃的朝会顿时陷入了一片骂战之中。
“好啦,好啦!”
“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王座之上的胡亥原本还想着看看热闹,眼看众人的争执越发激烈,顿时坐不住了。
原本还在争执的众人见皇帝陛下发话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秦的律法,可不是一般的严苛!
“既然众爱卿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朕看就不用辩论了,直接站对吧!”
胡亥说罢,看了一眼赵高和文常。
两人见状,一同来到玉阶前,赵高在左,文常在右,分头站定。
文常刚一站定,文鸯没有丝毫犹豫,一马当先走到了他的身后。
随后,刚刚声援文鸯的那群人也纷纷站到了文常这一边。
眼看自己身后站了数十人,而赵高的身后却是空空如也,文常悠悠的开口道:“小人得志只是一时的,真理却是永恒的!”
说罢,还不忘向赵高投去了一撇不屑的冷笑!
赵高见状却没有丝毫不安,脸上的神色依旧从容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