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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战壕后面突然响起了如疾风骤雨般激烈的枪声,冲在前面的鬼子如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地倒下。

鬼子指挥官见对方来了援军,一时攻克不下,犹如斗败的公鸡,“撤退,撤退!”。

援军?怎么可能?国民党战区部既然下了撤退的命令,还怎么会给他郑秉诚派援军?郑秉诚正纳闷间,赵大鲁如猛虎下山般跳下了战壕,咧嘴冲他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在黑暗中闪耀的珍珠。

“你怎么回来啦?”郑秉诚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声音都变了调!

“我这不是怕你们顶不住嘛!再说,你看我赵大鲁是扔下自己兄弟部队逃命的人吗?”

原来,赵大鲁刚安顿好保育队伍出发,山上留守的曲虎怕他们有闪失,就只留了少数人守着大本营,带领大部队如神兵天降般下来接应他们啦。

赵大鲁其实对顽军还是没有那么大信心的,要是前脚他们一走,这些顽军后脚就撤,鬼子很快也会如饿狼般追上他们。

所以,既然曲团长又带了几百个人,再加上现在队伍武器精良,弹药充足。他们就让苏白参谋长带一些人护送保育队伍上山,他们则留下来和国军一起如铜墙铁壁般阻击鬼子。

这不正好赶上了,关键时刻还救了郑秉诚一命。

郑秉诚感激地望着赵大鲁,嘴唇嚅动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赵大鲁大咧咧地摆下手,说:“你甭跟我客气!不过,眼下咱可不是互相感谢的时候!眼看天快黑了,我们得把鬼子赶回河对岸去,让他们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这样,天黑鬼子一定不敢贸然渡河,这样我们才能安全撤退!”

郑秉诚也是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指挥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表示同意!

“嘟嘟嘟……”伴随着一阵急促而嘹亮的号声响起,司号员奋力地吹响了那象征着冲锋与决战的号角。

这激昂的声音号角声响彻云霄,瞬间打破了战场原有的沉寂,也点燃了每一个战士心中的斗志。

独立教导团的战士们,尽管他们大多还是初出茅庐的新兵,但此刻每个人都仿佛化身成为勇猛无畏的猛虎、野狼一般,口中发出阵阵气势磅礴的呐喊声,毫不畏惧地向着敌人猛扑过去。

另一边,英勇顽强的163团的士兵们所剩无几,但他们内心的战斗意志丝毫未减。那些身负重伤无法动弹的战士,只能躺在战壕里默默地注视着战友们冲锋陷阵,心里暗暗为他们加油:杀光这些天杀的小鬼子!

受轻伤的战士们也毅然决然地爬出了战壕,紧跟在独立教导团身后,以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坚韧不拔的精神。

正准备发起再次进攻的日本鬼子们显然对我军如此坚决的反击毫无心理准备。他们原本以为守军已无力抵抗,胜利即将到手,没想到迎接他们的竟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且异常猛烈的反攻浪潮。

更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经过赵大鲁利用神秘系统重新装备后的八路军教导团如今已是武器精良,战斗力大增。

刹那间,机枪的嘶吼声和掷弹筒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

飕飕飞舞的密集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无情地射向那群没有携带重型武器就贸然发动进攻的日本鬼子。

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压制,这些嚣张跋扈的侵略者顿时乱了阵脚,被打得狼狈不堪,只得哭爹喊娘的纷纷向后退却。

猴子又指使神枪手假小子(老猎人的女儿)用那如同死神镰刀般的狙击枪,接二连三地收割了鬼子的几个基层指挥官的性命。

鬼子终于支撑不住,在丢下百余具尸体后,如丧家之犬般疯狂地向对岸逃窜。

一时间,抢船的、争渡浮桥的,乱作一团,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掉进河里淹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鬼子进攻的部队遭受如此重创,自然心有不甘。“八嘎牙鲁,不能退!不能退!让他们杀上去!”

长谷川却不同意他的看法,心中暗想,死的都是我的部下,成功了也没我啥功劳!就冷冷地板起面孔说:“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别中了对方的埋伏!”

清水恶狠狠跺了下脚,无奈只得作罢,只能等待明日再发起进攻,但愿还能追上保育院吧!

尽管成功击退了鬼子的进攻,教导团的战士的伤亡人数也多达几十人。

国军163团所部除了提前撤走的二营和叛逃的三营,包括一营的几个重伤员在内,更是仅剩下二三十人了,而且人人带伤,就连郑团长本人也身负重伤,如风中残烛般奄奄一息。

赵大鲁带人将敌人的几座浮桥接连炸毁,刚回到阵地,就被163团的一营副营长迟立明一把带到了郑秉诚面前。

郑秉诚紧紧握住赵大鲁的手,那目光中充满了乞求,仿佛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死而无憾。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一件事!嫂子和我侄儿还在指挥部里,如今已无人能保护他们了。你一定要带着他们离开,那可是我郑家唯一的血脉……”

稍作停歇后,郑秉诚又挣扎着用手指了指迟立明,吃力地说道:“他们你也带走吧……他们已无法回到对岸了……这些汉子……可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话毕,郑秉诚便如流星般陨落,与世长辞。赵大鲁猛地擦去眼窝的泪水,声嘶力竭地命令战士:“鸣枪!给郑团长送行!”一排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如惊雷般划破了这寂寞的夜空!

次日凌晨,鬼子的飞机如蝗虫过境般再次出动。十几架飞机像饿狼扑食一样围着老庙河北岸,足足轰炸了三四个小时,大炮也如雨点般不停地轰炸,炮弹像不要钱似的从天空上倾泻下来。直炸得尘土飞扬,天地变色,地上的浮土仿佛被惊扰的蜂群,腾起再落下,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清水“大鼻涕”和长谷川又让人架好浮桥,再次向老庙河北岸防区发起进攻。听到对面河岸静悄悄的,两个人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禁不住一阵狂笑。

怎么也没点动静,不会全部被炸死了吧?或者是狡猾的敌人还像地鼠一样藏在地下负隅顽抗?

两人随军抵达对岸的两个人望着战壕里鬼子的尸体,脸上的颜色就像变色龙一样,青一阵红一阵。再也笑不出来啦!

而就在昨天夜里,赵大鲁他们在炸毁敌人的浮桥后,早就连夜撤离了。

长谷川望着一片苍莽的群山,对清水寒声说道:“我已帮你们把敌军打退,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啦!“清水”大鼻涕”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无计可施。

他的心情就像那被狂风吹倒的小草,无奈而又无助。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长谷川为了帮助清水“大鼻涕”进攻,因为国共两方的顽强阻击,除死伤二三百鬼子外,防区还接二连三地受到攻击,丢失了好多据点和物资。

细川中将已斥令他回防,所以清水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昨夜凌晨,赵大鲁让战士们抬上了国军郑团长的尸首,连夜后撤。

当刘云秀和儿子郑兴国看到担架上的郑团长时,哭得死去活来!

尤其是刘云秀,哭得梨花带雨,人见犹怜!

刘云秀就是郑团长的嫂子,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人长得婀娜多姿,艳丽无比。只是此时,处在悲痛中的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更是让人无比动容。

赵大鲁也是暗自感叹:机缘巧合下,自己竟然还不得不接受了仇人的托孤,你说这算咋回事?

只是,要是和大部队汇合后,还是想办法让总部联系战区司令部,尽快把他们送往那边!要不虽然自己无愧于心,但天天面对这母子俩,多少难免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劝住了哭泣的两人,大家这才动身前往虎头冲。

刘云秀也许听幸存下来的国军说了托孤的事。一路上,竟然寸步不离赵大鲁左右。

一边走,刘云秀一边和赵大鲁聊起了家常。

“刚才小女子让(zhuo)禚团长见笑了!你看这兵荒马乱的,我孤儿寡母以后还得团长您多家看顾!”

赵大鲁很庆幸自己想到的这个姓,在山东口间中,不细听,一般人也很难区分这两个字的发音。反正,即使是在保育院,也很少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

这不是赵团长就是赵叔叔的,即使是王维若,也只有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才会偶尔喊起“赵大鲁”这三个字。

这样,就不怕接下来的日子会穿帮。

赵大鲁一边沉思,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着刘云秀的话。

“嫂子不必客气!我受郑兄托付,一定会把您和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赵大鲁并不傻,他可不想永远留着这个“麻烦”。所以他说的安全的地方,自然到时候交给上边自己就不管了。

刘云秀仿佛没听出她的潜台词,盈盈一笑说:“大恩不言谢!如此小女子就替亡夫和小叔感谢禚团长的大恩大德啦!”

不得不说,刘云秀的角色转换之快,非常人所能及。就在她弯腰施礼的时候,似有意又无意地崴了下脚。

只见她“哎呀!”一声就要倒地,赵得鲁来不及多想,忙伸手去扶。

刘云秀顺势一歪,几乎整个人都倒在赵大鲁怀里。

一股香风扑面而来,一时间,两人不免都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报告!豹子崮的三当家的秃三炮派人掳走了保育院的队伍!”

前来报信的是从虎头冲下来的战士,虽然教导团刚整编完毕,他们归属感还是很强的。

原来,就在赵大鲁他们还在前线激战的时候,苏白他们回驻地的时候答案经刚才提到的“丫”字路口时,突然从两边树林里冲出来人数超过他们四五倍的土地匪。

为首的正是秃三炮,他说只是请保育院一行“上山做客”,并无恶意。但心里到底如何盘算,谁也不知道!

护送近战士们人数少,又怕伤到孩子们,就始终没有开枪!

赵大鲁心说:该来的还是来啦!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多大惊慌!

估计就是秃三炮那家伙看上了一枝花于老师,反正要是按原来的发展的话,此行也是有惊无险!

不过性急的曲虎,却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急吼吼道:

“姥姥!这个秃三炮真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活得命长!

团长,下命令吧!我带一营去把他们灭啦!”

袁营长还是想得比较周全,赶忙劝道:“曲营长,这豹子崮不仅和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而且中间还有几次配合打过鬼子。

现在闹这一出,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依我看,我们还是先礼后兵,派人和他们谈谈,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再做决定不迟!”

赵大鲁心想还能有什么误会?不是秃三炮见色起意,就是二当家的财迷心窍,得知了保育院孩子们的真实身份,想要和鬼子换取武器装备。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自己都得赶紧去营救他们。要不夜长梦多,去得晚了,再生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

想到此,赵在鲁对二位营长说:“你们带领兄弟们先回驻地,我带几个人前去和他们交涉!”

两个人哪里会放心,争执几番,最后赵大鲁不得已,才同意让曲虎带一个排的战士跟自己前去,以免不测。

其实,赵大鲁知道,豹子崮地势易守难攻,虽然现在他们有先进武器在手,如果强攻,伤亡也在所难免!

再加上土匪有人质在手,他们也难免投鼠忌器。

秃三炮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有恃无恐地挟持了保育院。

一行人打马朝豹子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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