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听见玄冥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路明非抬头看向玄冥:“感谢学院的好意,我想再考虑考虑。”
选就知道路明非会这么说,,如果没有就不是路明非了。
谁心中没有一个衰小孩呢,许多人都如此。
不撞南墙不回头。
只有自己经历了的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那就这样,你好好考虑考虑,想通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我将教授的电话给你。”
玄冥想了想将古德里安教授的电话号码给了路明非。
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一看就知道那是某人的电话号码。
拿到这电话号码,路明非就告辞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看着路明非就这么离开这里。
等到路明非出了会议室。
一道声音响起。
“路明非不是我们的目标吗?就这么让他走了?”
说话的是楚子航,现在的他面带疑惑,不理解玄冥的做法。
但是还是这么做了,一定有有相应的道理。
“他注定会进入混血种的世界,只不过那陈雯雯就是他的阻碍。”
“后面那个赵孟华会向那个陈雯雯告白,那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到时候就交给楚子航你了,我们要去执行任务。”
没错。
玄冥打算让楚子航去让路明非加入卡塞尔学院。
自己等人已经向校长申请了夔门计划,正好去诺顿的寝宫看看那七宗罪。
“可以没问题。”楚子航淡淡的说道。
将路明非交给了楚子航,玄冥等人就要启程了。
樊门计划是由卡塞尔学院派遣由曼斯·龙德施泰特带领的专员酒德亚纪、叶胜和塞尔玛执行的。
只不过在玄冥知道后,又加上了玄冥和句芒,陈墨瞳就率先让她回学院了。
...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仿若一片孤叶,在长江上游汹涌澎湃的暴风雨中飘摇,不住战栗。
这场暴雨于秋季而言实属罕见,倾盆而下的雨水如瀑布般狂泻,风速高达五级。
其他船只皆已靠岸避风,此刻,这片躁动的江面唯有“摩尼亚赫”号的氙灯,在重重雨幕中孤独地闪烁着微弱光芒。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这位学者兼船长,静静地立于驾驶室窗前。
一波又一波凶猛的雨水狠狠地撞击在前窗,瞬间爆开,水花四溅。
狂风如怒兽嘶吼咆哮,整艘船随风浪剧烈摇晃。
然而,曼斯却如坚不可摧的山岳,稳稳伫立,手中夹着一根冒着袅袅青烟的雪茄,面色凝重地等待最新消息。
突然,后舱方向隐约传来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打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
曼斯不禁微微皱眉,有些烦躁地喊道:“快去看看那孩子究竟怎么了!总是这般哭闹不休,难道你们就没人懂得如何照看孩子吗?”
闻听此言,端坐于显示屏前的女孩连头也未抬,只是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教授,执行部现今的主力成员皆尚未成家,您又岂能期望我们从何处习得照顾婴儿之技巧呢?”
此女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双肩,面容精致,带着典型的拉丁美人特征,深邃眼眸,高挺鼻梁,以及娇艳红唇。
此刻的她身着卡塞尔学院特制的作战服,英姿飒爽。
“叫船长!此刻,我乃摩尼亚赫号船长,非汝之代课教授。”曼斯轻吐雪茄烟雾,沉声道,“诸位莫离本位。既我为唯一已婚男士,那便由我前去探视吾等挚爱之婴。塞尔玛,密切留意彼二人生命信号,若有丝毫异样,即刻收线!”
“遵命!”拉丁女子塞尔玛应道。
“船长,接获长江航道海事局信号,后半夜暴风雨将持续,风力将骤增至十级,降雨量将达200毫米。此乃罕见暴雨,或伴有雷暴现象。彼等正调遣直升机前来救援,建议吾等弃船。”
三副取下耳机禀报。“回复彼等,吾船吃水颇深,船身尚稳,可挺过暴雨,船上有若干病者,弃船实非良策。”
曼斯言罢,“汝等亦无需担忧,此乃摩尼亚赫号,非普通拖船,乃军舰也,12级风暴亦不足为惧。”
他仰头凝视外面漆黑如墨之天空,沉默须臾,喃喃自语,“然此场暴雨,令人忆起十年前格陵兰之冰海……每临此等物事,皆有大祸临头之感。”
遂往舱后而去,前舱静谧无声,众人皆于卡塞尔学院历经严苛训练,凝视各自屏幕,操作迅捷而无声。
耳机中回响起两个交织之心跳声,塞尔玛之心跳监控窗口内,一起一落之绿色光点,示那两颗年轻而强健之心仍正常搏动。
水面五十米之下。
射灯于深水之中难以穿透多远距离,唯余一条青灰色的光带。
酒德亚纪那苗条的身影,正漂浮在身侧,叶胜只需伸手,便可将她拉住。
叶胜、酒德亚纪,此乃第二十七次水下协同作业。
他们乃是卡塞尔学院的同班同学,同期进入执行部,且为五年的潜水搭档,仅凭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彼此的内心。
“听闻那个‘S’级新生路明非,在入校首日的‘自由一日’中,便击杀了恺撒与楚子航。”叶胜言道,“我们面试他时,他可并未显露出这般潜力。”
“不知诺诺用了何种方法,将他劝服。”酒德亚纪道,“平素她总是胡言乱语,不过有时倒也颇有诸多主意。”
他们二人之间,存有一根单独的信号线,紧密地维系着彼此。
诺诺确实胡言过一事,叶胜和亚纪并非情侣,且依规定,此乃严禁之事。
深潜实乃颇为危险之事,仅靠氧气瓶与一层纳米材料的潜水衣,去抵御相当于十几个大气压的水压,仅靠着一根信号线与人类世界保持联系,人的心情极易过度紧张,若同伴之间尚存感情因素,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执行部纪律禁止水下配合的人之间有男女感情,并称违反这条纪律导致了十年前在格陵兰冰海的惨重损失。
没人知道十年前的行动是什么,不过今天的执行部里没有人参加过那次行动,可以大致得出结论,十年前那队人都死了。
他们到达水底,狂风暴雨被五十米的水层过滤后抵达这里,只剩下轻柔的水波。这里因三峡水库蓄水而被淹没,之前是片山地,石头被水流磨得圆滑,难以落脚。
叶胜从脚蹼中弹出钢爪,轻轻站在岩石上,伸手在底层泥沙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