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隔着远远的距离,孟红旗还是畏怯着那侏儒所发出的阴冷目光。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自己暴露出来。一旁观望的猫屎更是紧捂着肚子默不作声,这样的场景只有在老师提问的时候才会出现。
侏儒小怪见四下无人,这才又推动木车继续前行。在一处野蒿丛生的高墙下,他突然吹响了口哨。随着哨声的起伏,但看青砖垒立的庙宇里正跳出几只猴子来。它们像是听话的奴才,抬起车上的箱子就朝墙内走。原来,那野蒿丛间隐匿着一道硕大的豁口。眨眼的功夫,那侏儒便同猴子一起消失在丛中去了。
“哎!哎!看到没有,那庙宇也学会芝麻开门了。”猫屎一改方才的沉默道。“去他的芝麻开门,我看倒像是个贼窝。”孟红旗松了松僵直的身体,这便拉起猫屎又道:“走!回镇上报警去!我看这家伙多半是个贼。”“啥!报警?你疯了?人家可能就是个养猴卖艺的江湖客,你可别忘了,咱们刚刚同那看门老狗大屁股生结了仇,别报警不成反被他咬。”猫屎反驳道。“那你说咋办?”“还能咋办,全当没看见。再说了,即便他是个贼又怎样呢,碍你事了吗?偷咱俩了吗?”
就在二人相互僵持之际,却看方才的豁口中正跑出一个女人来。但看那女人正赤脚奔出,于神色惊惧间不停的大喊大叫。这一看不打紧,瞬间直让两个少年后背发麻:这跑出来的女人不正是街上遇到的那个少妇吗!
初冬的寒风随枝摇曳,于枯叶的飘摆中显得萧瑟而苍重。褪去了炙热的阳光轻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让午后的小院也变得孤寂起来。这是乡公所的一处精致的三居小室,也是“赛半熟”的私人小宅邸。“你是怎么搞的!连几个小孩子都看不住!竟然能让他们在门口唱出大戏!MD!还能唱到我的头上来!”祝乡长正襟危坐在室内的茶桌上,抽搐的表情间流溢着带毒的愤怒。“正在派人调查,正在派人调查,我一定……”然而,未等两股战战的“赛半熟”将话说完,便看祝乡长抓起杯子便是一个猛摔,顷刻间,那飞出的杯子犹如触地的碎玉,瞬间便散了一地。“调查还有个蛋用!就像这杯子,它碎了还能复原吗!嗯?我问你呢!”祝乡长继续不依不饶,犹如是火焰山里走出来的牛魔王。
虽说此时的“赛半熟”大气不敢吐,又是一副低头哈腰的肾虚奴才相,可他心里终是明白:眼前的疯狗不过是因一时丢了面子而急着重塑牌坊,继而拿他来填回失去的尊严罢了。既然现在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何不抛出别的话题,帮自己吸取火力攻击呢!“乡长,您放心,我一定要让那几个顶撞您的小崽子付出代价!打得他们不敢上街!”言毕,“赛半熟”又一脸谄媚的道:“刘姑娘的事情已去托人再办了,估计这会儿人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