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掠过残垣，裹挟着腐肉腥气灌入鼻腔。
秦信扭头，看向朱鸢。
“小心尸爆！！”朱鸢对着秦信喊道。
秦信听后，下意识的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后退！
因为刚刚为了集中所有精神力打出那斩杀一击，他将感知能力和预言能力全部关掉了。
根本没有察觉到刘瘸子体内的不对劲。
脑子里只想着补刀了，没有料到对方有“亡语”，这是自己的失误啊....
....
随着秦信后退，他连忙动用精神力。
刚升到LV4的秦信，疲惫感已经全无，后退速度也相当的快。
果然，朱鸢话音还未落，刘瘸子鼓胀的肚皮突然裂开十字形豁口。
秦信预言画面里，这一尸爆绝对能把他炸飞。
而且朱鸢也跑不掉。
“秦师弟，快跑！！”朱鸢再次喊道。
秦信看着不远处的朱鸢，他的腿已受伤，估计是跑不掉了。
...
秦信内心则暗暗念“裕羌”的名字。
果不其然，他已经可以自由召唤出一条鱼尾，虽然不能像雷骨箭灵一样随心调用全部，但是已经能使用一部分。
就像当时拦下子弹一样。
秦信打算用鱼尾挡住这一尸爆，先减少伤害，之后的事情再说。
...
然后就是朱鸢...
朱鸢绝对会被炸飞，就算是没死，也多半会晕倒，虽然有鲛人泪，但是他晕倒后，也无法调用精神力来使用鲛人泪。
要不就让他死在这里....？
秦信内心思考着...
但是随后又一想，朱鸢也算是间接救了他一命，也教了他不少东西...
虽然自己也在刀劳鬼那边救了他，但是...
啧。
预言画面再次向后衍生。
秦信瞳孔骤然收缩。
预言画面中，朱鸢被尸爆冲击波掀飞撞断石柱的画面，直接死在了碎石之中。
...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秦信耳边。
“让他死...”
“让他死...”
那不是呢喃之语，那也不是旁白。
秦信太熟悉这个气息了。
之前，那声音，那咧嘴的自己的，还有不断低语着“杀了他”那个声音。
....
也就是上次，在遇到赈灾义仓使的时候，秦信正要做出选择，那一股寒意袭来，他感到脖颈后面有人低语：“杀了他，不要留下任何隐患。”
“斩草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他当时猛然回头，无人。
再上一次在天师...也就是那夜...
...
这东西说话的时候，秦信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黑太岁的气息。
但是秦信不认为他是黑太岁。
他很快推了推逻辑。
假如这是黑太岁，黑太岁应该认识他，按理来说，项羽身上的那黑太岁就应该认出他。
但是如果他真的认出来了，直接让项羽把自己杀了不就好了....
何必又不杀他。
想到这里，确定那声音不是黑太岁的把握，秦信又多了两分。
...
但是无论怎样，秦信有两点是极为确定的。
一.这逼东西跟黑太岁有一样的气息。
二.这逼东西的话不能听。
...
但是秦信随后转念又一想，到时候自己一直不听，万一这逼东西某次说反话怎么办？
他妈的。
自己博弈自己。
秦信咬了咬牙，救！
理由也有。
他还要过主线，到时候还要跟项王接触，如果朱鸢死了，自己不太好操作。
还有通过朱鸢为桥梁，联系其他的人。
...
救了不亏！
还有价值！！！
...
随后秦信一个大刹，暴起前冲向朱鸢。
裕羌的鱼尾幻象自背后浮现。
“秦师弟！秦信！你疯了吗！”朱鸢怒喝道，但很快，他的声音便淹没在血肉爆裂的闷响中。
刘瘸子膨胀成球状的尸身轰然炸开，黑绿色脓浆裹挟着碎骨飞溅。
秦信此时已经抵达朱鸢身边，猛然召唤身后的鱼尾。
鱼尾与脓浆接触的刹那，诡异的水雾蒸腾声夹杂着旁白的声音“道密者正用他尊贵的臀部直面死亡！这究竟是渎神的愚蠢还是...”
对于旁白的阴阳怪气，秦信现在已经是无所谓了，至少这阴阳大师不会害他，嘴毒一点罢了。
“秦信！别管我，你是大楚的希望，你不能死！”
“你可闭嘴吧！”
秦信再次集中精神力。
“裕羌！”
秦信在心底嘶吼，脊椎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半透明的青鳞鱼尾从背后浮现，在瘴气中折射出翡翠般的光泽。
这是自那夜抵挡子弹后，他第一次主动召唤这份力量。
污血与碎骨构成的冲击波轰然撞上鱼尾，竟在鳞片表面激发出层层涟漪。
秦信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荡，喉头泛起腥甜。
在这里一直扛着也不是办法！
剧痛让秦信无暇细想。
他抓住朱鸢的腰带向后急掠，鱼尾在地面犁出深沟。
爆炸余波掀翻了三丈内的地砖，毒液将石料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靠...疼！”朱鸢整个身体被秦信在地上拖着。
“朱师哥，忍着！”秦信向一处没有破碎的断墙后跑去。
...
两人重重摔在断墙后。
秦信迅速收回鱼尾。
他转头正对上朱鸢复杂的眼神——那目光里翻涌着震惊、恍然，还有某种不安。
“刚刚，那鱼尾是？”朱鸢问道。
秦信连忙从包里掏出“唤霖玉璧”。
“我的法宝。”
秦信完全不打算把“裕羌”的事情告诉朱鸢，随后为了让这个谎言更加真实，秦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师傅留给我的。”
朱鸢沾满血污的手指抚过玉璧表面蛛网状的裂痕，“竟是碎璧重铸的唤霖玉！”
听到朱鸢的话，秦信一惊，坏了这人认识。
“原来是这般功效，你师傅当年可真是爱你这徒，也的确，以你的天资，这种至宝也该给你。”朱鸢似是放下了心。
看着朱鸢懂点，但又不完全懂的样子，秦信也放了心。
“对了，秦师弟，你的精神力是可增长的....你将来一定会超越项王....”朱鸢继续说道。
秦信：？
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我草。
...
秦信看着朱鸢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的情况，以及他脸上的疲惫。
很明显，朱鸢已经精神力用尽，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朱师哥，你不要再说了，你的语言已经变成胡言乱语了，逻辑混乱，根本无法理解啊！”秦信连忙让朱鸢闭嘴。
“哦...这样...的确，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话语未落，朱鸢就晕了过去。
秦信：？
不是？！
你这就晕了？！
算了...晕了也行，秦信的精神力还有不少。
秦信自己也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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