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纮又没有进来,他能知道我缠得像个木乃伊?”杨显气得大喊着。
“木乃伊是何物?”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晏朵忍不住问道。
“嘿嘿,不要在意那些,季纮没有看到我的样子嘛。”杨显知道又失言,赶紧找补,求救的看着晏朵。
“殿下,那季纮并不简单,数次开房门,他肯定是看到殿下的样子,伤重之说,必然能够传遍蜀中,这也是为了咱们路王府师出有名嘛。”林合浦立即说道。
“没问你,朵儿,你最实诚,不会骗我的,林合浦经常不说实话,你告诉我。”杨显有些无赖又故作深情看着晏朵。
李展已经从旁打了一盆温热水,晏朵并不答话,而是拧了毛巾,将杨显的头上、脸上、脖子上、身前背后的汗擦了,杨显舒服得快叫出来。
“殿下又乱说话,林先生什么时候不说实话,妾见那季纮确实不简单,非常精明之人,屡次试探殿下是不是真的伤重,虽然妾身挡住了,您躺在床上的样子他定是看见了,给您擦了擦身子,舒服了些吧,咱们再躺一会儿,此次咱们王府出去动静太大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来探病,要不然让梁医给您开点安神的药,干脆睡了,也就没那么难受了。”晏朵一边安抚,一边顺着将杨显哄躺下。
“别,我还不能睡,我也要看看,这些粉墨登场的牛鬼蛇神要干什么,行吧,还是朵儿贴心,你,就是你,滚出去装你的神,派人去外府偏殿,让他们都散了,各忙各的,喊武庆马上进来接待这些事,给姚仲说,倪犸德回府,让他带着倪犸德、庞贺、符重、梁二通、区跋、武元丰、乔左翰一起过来一趟。区同知道你,吴琐威也该知道你了,你看看要不要把迟枪喊过来。对了,让无芫跟着迟枪一起过来,形势变得太快了,要调整应对方略不许他胡来。”杨显一抬手,刚才只是笑闹一番,正事要紧,哪里就敢任性呢。
“诺。今夜怕是陆管事忙不过来呀,不若让应武跟着就去帮衬着,再让武彤把那几个都调过去轮一轮班,有事做,又可以让他们亲眼看看局势的发展,免得回去胡思乱想闹出什么事情来。我走不开,这些人怕是还要麻烦李内官,否则闹起来耽搁时间。”林合浦赞同的应诺,又建议道。
“嗯,这些你安排着就行。朵儿,给我……缠起来吧。”杨显前一刻还一本正经,后一下就贱兮兮的对着晏朵说。
林合浦翻个白眼,李展偷偷抿着嘴,一起拱手先走了,梁铮跟着进去帮着‘化妆、定妆’。
“什么?就这么算了,不行,我今天非要先去把……”晏无芫一听当场就炸了,嚷嚷着,其他人正要起哄,看到李展气定神闲的整理着拂尘,晏无芫下意识的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不好惹,不开玩笑
李展这人在路王府是公认的老好人,对粱何村的孩子那更是好得很,平日里啥都可以哄着、顺着,但是有一次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孩子顶撞违逆了殿下,他带着两个亲卫将孩子按住,他亲自动手将孩子的屁股打开了花,两个月才下地。
杨显知道后气得大骂,罚了钱送人家里,还去人家里道了歉,他笑嘻嘻的道歉,同时说,以后就是吐他口水他都能忍,都是孩子,谁要是忤逆殿下之意,他还会如此这般,那挨打的倒霉孩子就是林福华,看起来老实,实则贼得很,路王府入藩蜀中,林福华一直跟着李展身边,第二年就说回京探亲,再也没有来过,别人不晓得,晏无芫是知道的,李展手下也有一条暗探,知道的有宫中任职的兄长凌喻等人,还有当初在皇陵结识的,比如方进,还有那个当年的小伍长梁棘等等。
关键是走了林福华,林福华从最开始的不忿气,到最后的死心塌地,让晏无芫敬而远之,怵得很,然后,就都规规矩矩按照吩咐执行。
区同、吴琐威站在寝室门口忘了一眼包裹得很严实的杨显一动不动,心中略惊,见晏朵看过来,挤出笑容行礼。
“您看到了,短短两日,这朗朗乾坤,成都府居然毫无察觉,区郡守,下官想问一句,朝廷询问下来,我等该如何回答?”武庆等人陪在一旁,将区同请到外厅就坐,林合浦摇着头问道。
“唉,林先生,这事,我……唉……”区同垂头丧气的哀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爷必定吉人天相。”吴琐威在迟枪一直盯着的眼神中,慌乱不已,语无伦次的说道。
“哼,我家王爷自然吉人天相,但是吴司马,这刺客光天化日进得王府,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说的吗?”武庆冷哼一声,斥责道。
“哎呀,武常侍,下官实在不知啊……”吴琐威下意识的首先推脱。
“吴司马不知?”迟枪阴恻恻的借口反问道。
“迟掌尉,你……下官……侯国令晓以大义,下官已然幡然醒悟,可是……来不及了,侯国令可以作证,下官只是知道刺客,正要协同侯国令擒拿刺客,哪知刺客胆大包天居然如此急不可耐……”吴琐威急得满头汗,辩解道。
“如此说来吴司马是知道刺客是谁?”迟枪咄咄逼人的问道。
“你……迟……迟枪,不要逼人太甚,这刺客本就是你的暗子,还是你告知我,否则我哪里知道什么刺客。”吴琐威被逼到墙角,又气又惧,刚刚大声就被武庆站起来吓一跳,直接把实话给说起来了。
“不错,刺客就是我的暗子,但是本官已经弃暗投明,无奈昨日受伤,未曾苏醒,倒是你,秘密沟联刺客,阴刺亲王,知情不报,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知罪?”迟枪稳坐不动,继续阴恻恻说道。
“你,简直颠倒黑白,厚颜无耻。”吴琐威被这无耻的言论气得,狠狠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