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爷遇刺啊,这些狗日的,真是该死,下官这就放行。”吴队率一副关切忧心又闻令而动的样子,掉过头去。倪犸德心中冷笑,知道他要作妖,就静静的看着。
“只是这守城有责,军中出城不知有无郡守府手令?”吴队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回头故意咬着唇,问道。
“吴队率,事出突然,并无郡守府手令。王府已经着人禀报区郡守。”区跋接话道。
“是区公子啊,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区公子也在,想来郡守很快就会传令到此,天气炎热,要不然就请倪副典军、区公子到阁楼畅饮几杯,须弥手令一到,就可出城。”吴队率这才看到旁边的人,心中一惊,怎么区跋也在,心中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打个哈哈,一副很为对方着想的样子,一旁的姚仲气得正要出声,区跋一把按住,轻轻的压压手。
“副典军,城门正在关闭。”符重悄悄的上前半步低声说道。
“按制,若是主官不在,副职是否可以代行管束?”倪犸德心中愠怒,他也看到了,转念一想轻轻的问道。
“按国朝军制,主将不在,副将可代行指挥。”区跋朗声回应道。
“拿了。”倪犸德一声令下,身后亲卫符重、梁二通早已蓄势待发,忽的窜出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刀已经架在吴队率的脖子上。被忽然制住的吴队率奋力的扭动,双眼愤怒同时又流露出一丝畏怯的复杂情绪。
“你们要干什么,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啊,你们要造……”同时大声呼喊,没说万话,嘴就被梁二通一把捂住,更是惊恐的扭动着。
符重手指按向吴队率脖子,不一阵就失去了意识晕厥了,全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呼吸间士卒们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个场面,关门的士卒也停止关门,下意识的纷纷将兵刃对向城内,城楼上的士卒在吴队率亲信的招呼下,纷纷张弓对着城下。
“你,是副队率?”倪犸德问跪在地上的区全。
区全直接懵了,路王府要造反,公子附逆?家主知不知道?若是要造反,自己只能跟从,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公子,只见他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一瞬间,区全醒悟了,既然家主要造反,那自己怎么着也能混个出身,跳将起来。
“你们干什么?现在队率被押着,你们想害死队率吗?还不将兵器放下。”区全看了一眼旁边被封了口的吴队率,大声朝着城门的士卒喊道。
“尔等放心,城中出现刺客,我等奉王令捉拿刺客,时间急,只是借道出城,并无他意。”倪犸德抬手指向城门,朗声喊道。
“你龟儿乱求说,你把我们队率都杀了,就是造反,还敢东拉西扯。”城楼上一个吴队率的亲信什长大喊道。
“人只是晕了,免得他扭来扭去伤了他,你若不信可以喊个弟兄过来看看。”符重大声朝着城楼喊道。
“你骗鬼哦?现在都没有动了……”
“有什么好骗的,你派个人下来摸一摸脉象不就行了,能骗得了吗?”符重又是大声喊着。
城门口的一个什长一推身边的一个老士卒,老士卒畏畏缩缩,又是踢了一脚,这才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大家就这么看着老士卒上去摸了摸脖子。
“活的。”转头朝着城门喊了一声。
“现在,别再耽搁了,区全现在是城门的军官,下令吧。”区跋站在倪犸德旁边提醒一声。
“诺。公子。”区全赶紧应诺,掉头朝着城门喊道:“快,打开城门,谁敢不听老子的,军法从事。”
区全也不是白混资历,能做到副队率,总还是能笼络几个人,只见城楼上两个什长配合着将兵器放下,城门下有两个伍长也开始带人将城门推开,相要阻止的什长最终放弃了。
“出发。把人交给区全。”倪犸德一声令下,一旁的姚仲掏出令棋一挥,踏步的五百人立即跑步前进。
符重、梁二通也将人交给靠过来站在区全身边的两个亲信。
“不要怕,也不要多想,照顾好吴兴,等他醒了就知道了,吴琐威会告诉他的。另外我们走后将城门关了。”区跋临行前告诫区全,免得失去控制,不好收场。
“诺。”区全看着从眼前路过的五百整齐队伍,也不多问,心中倒是澎湃不已。
“好,这事儿做好了,我会给父亲说的。”区跋轻轻的拍了拍区全的肩膀,把区全的骨头都拍酥了,这事要是家主知道了,自己铁定发达了。
“队副……队副……”一旁扶着吴兴的亲信将区全喊醒,掉头一看,区跋已经随着护军队伍已经离开城门老远了。
“将吴队率扶到阁楼休息,立即关闭城门,净街。”
“啊?”
“啊个屁,快点,把城门关了。”
“诺。”
城门对峙了也有小半个时辰,当倪犸德带人驻足在千山集街口时,千山集的人已经听到报信,很快鸡飞狗跳的一阵慌乱,关闭店铺,街上一个人都看不到,靠近山脚的一侧,树丛耸动。
“你,带一百人绕到山脚,将人给我拿住,反抗者可就地格杀。你,带五十人去前路追缉从大道上跑的,好言相劝,只要不反抗把人带回来就行。其余人将千山集围住,我带着十人进去跟他们谈谈。”
“副典军,末将进去谈吧,里边交纵复杂,还是得小心。”副将庞贺说道。
“哈哈哈,护军五百,是我老倪费尽心思,摘挑寻拣两年,又在蜀中练了五年有余,不是本将自大,哪怕是五千人,我们也冲得,一个小小的集市,哼,你留在这里,若敢反抗,屠之。”倪犸德终于露出潜藏多年的獠牙,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副典军您的安危啊,殿下也常提醒,您是一军之首,不可涉险。”庞贺坚持道。
“你狗日的敢不听军令?”倪犸德怒道。
“副典军,军令末将绝不敢违,但是殿下军制,非军事行动的军令不在此列,此事涉及您的安危,末将必须反对。”庞贺说着,逐渐坚毅起来。